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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之死于生(1/1)

“晚霞带回那夜的星光,园门如心门轧轧作响,散发着花朵馨香的身影,曾乳燕般投入我的怀抱,如今那里只余空荡……那空荡问我,究竟该保有爱情的余晖,还是将一切埋葬于现实?”

歌声盖住了观众们纷乱嘈杂的议论,它是平缓山脉上突起的奇峰,它是雷鸣怒海中呼啸的龙卷,裹挟着那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居心叵测、鬼蜮伎俩放归于浊流。

前排资深的乐评家情不自禁站起,想看清那贴着大胡子的歌剧演员是怎样一个人。

这个人怎么能……切换演唱技巧就像孩童揉捏沙土那样轻易?甚至无需任何乐器作陪,也毋庸投入任何情感,这篇原本平淡的宣叙调硬生生被他唱出了咏叹调的效果——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像是横空出世的一样,从未在欢愉之城留下他的姓名?

大约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人们遗忘了三十年前席卷芙洛利安的歌声,也遗忘了那个不被记载的名字,他们甚至不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只要登上舞台就会将整个歌剧院变为自己独一的秀场。

“您终于肯见我了,您……”

丽贝卡还来不及有片刻放松,心脏就被莫名的压力攥紧了,她认出对面的身影,只感觉自己就像个玩具布偶被装进小木盒里,四肢都无法动弹。

……怎么会是她呢?如果这个人有这样一副歌喉,又为什么……

“玫瑰,美丽的玫瑰,”那个人叹息般低低吟唱着,“家族的阻拦是横亘在你我之间的高墙,我为此付出无数次努力仍像杯水浇落土地,我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请你忘记那些无谓的誓言,忘记这个可鄙的我。”

深呼吸……张开嘴,张开嘴丽贝卡,你难道害怕了吗?你还在表演!

于是那张嘴缓慢地动起来,勉强跟上了节奏,她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显得太过落于下风。

“我想要的生活唯独有你在身边,我们在小镇里共享四季轮转,春天我为你种下一整片园圃,夏天我带你去山野漫游,秋天果实熟落有丰收的喜悦,冬天壁炉里的炉火由旺转弱,我会守着你的侧脸入睡——”

玫瑰急切地上前两步剖白心迹,贵族却别开了面孔:“别再说出让我心碎的话语。”

‘他’唱道:“如果我失去金钱,我不过是乡野里乞食的农夫,你怎么会爱我?如果我失去权势,我不过是城镇寻常男人中的一个,你怎么会爱我?趁我们的爱情还能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请到这里结束吧。”

“可在那座山谷里,我们相爱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来历。从来没有什么能阻碍两颗相爱的心贴近……是您,是您主动放弃了我。”

玫瑰想握住爱人的手,唤醒他内心压抑的情感,贵族再次躲开了她:

“……你说要相爱,不要枷锁,可你已成为我生活的枷锁。”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玫瑰,让她像折断的花枝那样跪倒下去,满面泪水:

“您说,枷锁?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要爱,我做错了吗?”

“先生,你是否会思念我?看起来我要永远思念你了。若你何时感到片刻的孤独,请在心里稍微念一念我的名字,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那么深切地爱着你。”

玫瑰浑身都在颤抖,她向贵族伸出两条苍白细弱的手臂:

“能不能请您给我一个拥抱?让这个可怜人不至于一无所有地离开。”

按照原本的剧情,贵族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的站立,像尊坚固冷硬的石像。

要等到绝望的玫瑰在回程的道路上死去,她倒下的土地开出最为鲜红艳丽的玫瑰,某天贵族驾车经过这里,发现玫瑰下的血迹,才会后悔错过这份真挚的感情。

这也是为什么丽贝卡说,她会用表演证明自己的坚贞。

可这冒牌的贵族大约赶鸭子上架忘记了剧本,又或者他被玫瑰脆弱濒死的姿态迷惑,泛滥起多余的同情心——

他居然不忍地俯下身去,轻轻环住了玫瑰。

不知从何传来一声水瓶迸裂般的脆响,贵族挣扎着站起身来,腿脚只是无力地后退半步就倒下,他远远扔出一片‘寒芒’,双手捂紧脖颈,吐出大片猩红液体,半身礼服都被染湿。

长奚满脸的血,其实那是她亲手打碎了深红色的‘血藻合成药剂’,她无助地捂住喉咙的‘伤口’,其实那是在和纱巾对抗,好发出自己的声音——

贵族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视着爱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玫瑰?”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像干柴里投下的火星,观众席先是噤声而后爆发出远比之前议论还要高涨地喧哗:“……这是在做什么?”“玫瑰杀人了?”“她疯了?!”

丽贝卡那么不可置信, 她听见台下纷纷扬扬对于演出事故地质疑,她听见女孩们的尖叫惊呼,她看见那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的人故意侧躺着,用苍白的脸面对她,嘴角挂上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因为,因为……”她为这突发的状况而词穷,无措地哭泣。

这一刻她别无选择,只能自圆其说:“因为我是需要爱的滋养才能活下去的玫瑰,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不会如此难以忍受冷寂——

“你给了我一切,又收回了它们,先生,你对我太残忍了……”

她又哭又笑,眼里流露出的是浓烈的对长奚的恨:恨她有这么一副无人能比的歌喉却不发一言,恨她总是高高在上地以为能够拯救所有人,恨她给予坠崖之人希望又半路将其推下深渊。

观众席掀起更喧闹的争吵,将近一半的人站了起来:“玫瑰怎么能杀死贵族!”

“她只是个乡下卖花的姑娘!这是大不敬!”

“她怎么敢篡改原本的剧目——”

但那些激昂的指责声慢慢消失了,连最严肃古板的歌剧评鉴家也暂时偃旗息鼓……他们看着哭泣的丽贝卡,看着她眼里近乎实质的仇恨,忽然发现她是那么美,超越表象的美。

这注定是一场难以复刻的表演,也注定是一场没有致谢的落幕。

为报纸焦头烂额才赶到现场不久的团长跑了过来:“天哪,你们表演的什么!”

他那口黄牙咯吱作响,上下嘴唇像老鼠一样抖动开合:“这不是我交给你们的剧目,丽贝卡,你做了什么?那个贵族又是谁?他根本不是我们邀请来的歌剧演员……”

他被蜂拥上前的人群挤开了,狂热的剧本评鉴家正试图将笔杆子怼到丽贝卡面前:

“……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结局?你是否觉得玫瑰杀死贵族是对腐朽的反叛?芙洛利安已经沉寂得太久了,上层与底层的矛盾正日益发酵,这是不是令你决心发起改变的初衷……”

也有些挤不进去内围的记者将话头调转到团长身上:

“夜雀是你亲手创立的歌剧团,一直以来并未取得什么亮眼的成就,这次的剧目是你们准备已久在艺术领域上做出的突破吗?你在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呃,你说这是艺术?”团长困惑的神色消失了,表情慢慢变得自然,“当然,这就是艺术!我跟你说,伺候好这些女孩们可不容易,我是出了大力气的……”

随着留影机的打光不断亮起,角落里那身厚重的夜鸦羽毛闪过幽绿又亮粉的色彩。

那位乐评家们正翻遍了舞台寻找的贵族——术士已脱下礼服悄然混入人群。

为了报复她在台上失礼的举动,鲜红的纱巾在她脖颈上越勒越紧,这下她是真的无论如何掰动它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不过她还有办法。

借着歌剧院座椅的靠背,她从包裹里拿出纸笔:‘莉莲,你不喜欢这个结局吗?’

‘凭什么背信弃义的贵族能好好活着,继续享受奢靡的生活呢?’

‘凭什么他欺骗了玫瑰的爱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只是落下两滴后悔的眼泪,远不如以血还血来的痛快,对不对?’

她听见自己说:“……自以为是的愚蠢。”

但那条纱巾慢慢从她脖颈松开了,转移到右手腕上,还虚虚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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