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太能量的谜团（1/1）

舟楠此时脑海中乱作一团，光点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意识，他的肉体承受的压力正在一点点增加。

修钺将舟楠的身体翻正，平放在地上，用清水将他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但血液仍源源不断地从舟楠耳鼻口处流出，修钺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他颤抖着叫了几声青年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过来，但舟楠死死咬牙紧闭着双眼，对外界的呼唤声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脑海里这群光点将他的意识淹没。

这是什么东西？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对抗着能量的冲击，同一时间，这几天一直被火焰包裹着的转轮有了动作，淡红色的保护罩倏地消失，紧接着舟楠整个意识海变得火红，淡红色的光芒似乎扩大到了他的整个脑海。

随着保护罩的出现，舟楠感受到这些光点的冲击力逐渐变小，从奔涌的巨浪变成了缓慢的溪水的程度，不再有将他淹没扼杀之势。

“咳咳……咳——”

现实里，舟楠猛地起身，咳嗽了几声，喉头一股腥甜的血液味道传来。

转轮从他的耳后飞出，瞬息间撑开一个保护罩包裹住舟楠和它自己。

修钺见舟楠醒来，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转轮的举措惊了一跳，只好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舟楠将一旁的水桶一把抓了过来，顾不上看是不是干净的水便大口灌下，这才从濒死的感觉里缓过神来。

四周已经围满了部落里忧心忡忡的人们，沙石正竭力维持着在场人群的秩序。

舟楠看见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骆浆和托塔兰姐弟方才吃饭的地方离他们不远，听到修钺的呼喊后便赶了过来，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布满鲜血躺在地上的舟楠。

这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焦急万分的同时，整个部落却找不到能够急救的医生或是祭司，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在场的不少人在心里为舟楠祈祷，他作为部落的机械师，是整个部落所有人的主心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舟楠见围过来的人群愈来愈多，试图开口安慰一下，顺便把这些人疏散开，没想到刚一开口 便被喉咙的剧痛打了个措手不及，整张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舟楠？……你还好吗？”修钺眉头紧皱，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一个战士最挫败的时刻，但他在这方面和围观的人群一样毫无头绪。

舟楠只得摆摆手，示意他让周围的人回去。

在沙石的催促和安慰下，人们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修钺见舟楠不再流血，只是满头大汗地坐在地上休息，心里稍微感到放松了一些，他去到篝火处负责烹煮部落大锅饭的地方，找沙犁母亲又要了一碗鱼汤回来。

“你失血太多了，必须得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他将鱼汤同一袋肉干放在舟楠身边，

先前他一直紧盯着舟楠，舟楠身上的出血量已经到达了极其危险的地步，但他不明白，明明舟楠前一秒还好好的，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怎么就开始流血了？身上却也找不到明显的伤口。

舟楠的困惑不比他少，不过眼下他心里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建议你尽快补充一下营养，刚刚你的失血量已经超过一千毫升。”

转轮的电子音在舟楠脑海想起，舟楠惊喜地在脑海里说道：

“你回来了？……等下，超过一千毫升我这会不应该早就休克了吗？”

他扫了一眼自己周围流淌的尚未干涸的血迹，修钺正拿着水桶冲刷着地面。

“得益于它的特性和我的帮助，大幅降低了这个世界特殊能量与你融合的难度。”

舟楠反应过来转轮指的是那团淡红色光罩，他接着问道：

“那些光点是怎么回事？你前几天消失的原因也和这个有关？”

转轮以毫无感情变化的电子音将它对目前情况的分析告知了舟楠。

从光点第一次出现在舟楠四周的那刻，转轮便发现了这些能量的存在，并且第一时间做出了防护，可惜效果不佳，之后的再次交锋中，这些能量进入了舟楠的脑海，迫于自保，转轮第一时间选择了自我封闭，保留住它和舟楠的生机。

之后在舟楠的灵魂受到巨大冲击时，转轮只得出手与这些能量正面对抗，好在事情与它的预想不符。

“你是说，你以为你的母体发现我们在这个世界，所以要来绞杀我们？”

“这个世界的能量与我们集群体的能量运转方式极其相似，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舟楠长舒一口气，好在不是被集群体发现了，不然他可不想面对一群转轮对他进行追杀。

“在你和这些能量接触的过程中，我逐渐确定了，集群体不可能再发现我们的具体跃迁位置，这个世界的能量强大程度不逊于我本身。”

转轮静静地在舟楠肩头旋转着，淡红色的光罩已经被它收回。

“所以呢，我流了这么多血居然没死？”

舟楠非常负责地将自己的好奇心贯彻到底。

转轮似乎没想到他的关注点还在这件事上，只得解释道：

“这个生物具有强大的修复特性，不过需要足够的能量支撑，刚刚为了防止你的肉体在高压下死亡，已经耗费了大量的能量。”

哦，还是个坏消息，不过舟楠更在乎他的人身生命。

“按照之前那位祭司所说的，这些光点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神眷者熟悉的以太能量，不知为什么你和它们的反应程度这么激烈。”

舟楠也想起了沙斯蒙同他简单讲述的以太能量，在中土大陆，每一位神眷者能力的强弱取决于对以太能量的掌控，能够运用多少种以太能量，运用的数量又有多少，将每一位神眷者严格划分开来。

这么说，他也是神眷者？

舟楠回想着，沙斯蒙曾说过神眷者觉醒的年龄大多在成年以前，他这都成年了五年了，难道他也和那些典籍里记载的大器晚成的人一样？

舟楠务实地打消了这个猜想，眼下对于以太能量的认识过于匮乏，如果要运用以太能量就得每次承受七窍流血的痛苦，那他最好还是别当这劳什子神眷者。

他看着转轮身上相较之前更加暗淡的红光，心里想着转轮是否还能支撑着他使用投影设计的功能。

“它让你早点融会贯通以太，这样才有坐拥更多信仰的机会。”转轮兢兢业业地转述了凤凰的牢骚。

舟楠：“它有意识？！”传说居然成真了。

转轮闪了闪表示肯定，接着说道：“它说的没错，只有你的领地逐渐强大，拥有更多的追随者，才有足够的信仰支撑着我们的生存。”

舟楠有些傻眼，信仰难道也是情感能量的一种？

“至于以太能量，我建议在对它有更全面的了解前，暂且先放在一旁。”

转轮说完别飞回舟楠耳后，开始它一贯的休养生息，这几天担惊受怕的封闭在舟楠的脑海里，先前又耗费了大量的能源，它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花蜜”都要没有了！

发展领地这种事，交给人类就好，根据它的同伴们以往在地球收集的数据来看，舟楠这个国度的人类在基建上总有独到的热情与天赋。

……

舟楠将自己的世界观非常从善如流地更改了一些，将修钺准备的食物慢慢吃完，修钺见他食欲高涨，没有表现出伤者虚弱的模样，虽然心下的疑虑不少，但他还是保持了缄默。

毕竟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也不例外。

隔天，部落的人们见舟楠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部落里的设施一点点完善起来，最为明显的就是逐渐增加的房屋，虽然他们对这些房屋的构造和形式十分陌生，但实际体验过后，心里都只剩下满意和对舟楠的敬畏。

虽然整个集体目前只有八十多人，在四个汗比纳人逃跑后他们还因此少了几个劳动力，但在舟楠的默认下，大家都将这片淡水湖平原以“部落”自居，至于部落的名号，则等待舟楠的宣布。

舟楠心里暂时没有什么想法，这种颇具外交属性的势力名称，在发展到需要对外贸易以前显得没那么有必要，不过看人们的态度，有一个代表整个国度的名号兴许能提升不少公民归属感。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但理工科出身的头脑在这方面却是显得比较笨拙，最后在与修钺的商讨下，他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搁置，等待灵感的迸发。

南北方向的两个湖泊倒是有了规定的代称，南边的淡水湖凭借优质的洁白沙粒得到了白沙湖的名称，北边的天然盐湖则被人们简单地命名为红盐湖。

他们这群人到达这片平原只过了短短的一周，这片区域却称得上有了焕然一新的变化，倘若沙斯蒙见到现在的南加人民，也要在心里迟疑一会他们的改变。

草鞋在加班加点下被大量的做了出来，并且在完成了足够部落人类的日常使用的数量后，舟楠仍然要求草鞋制作工作继续进行，虽然附加值低微，但也能作为之后贸易的基础商品。

舟楠负责设计出草鞋样式，编织小屋的妇女们则根据舟楠所说的编织技巧与本土编法加以改良，设计出结实耐用的款式来。

早出晚归的狩猎队和采集队则在一周内收获了数目惊人的食物，不过碍于储存措施的欠缺，大部分食物只能在短时间尽快食用，少量肉类能够自然风干。

人们对于建设新家园的热情一定程度上补足了劳动力稀缺的问题，建筑队的工人们认真地完成了舟楠临时工房的建设——一座带有木桌的木屋。

在高强度的练习下，舟楠对于投影的使用已经得心应手，他着手设计了一系列工具和住房，至少现在部落的伐木队伍不用再轮流使用棕熊兽人给的那两把斧头了。

七天的时间，舟楠将恩铼打磨好的岩螽甲壳进行二次加工，制造出了三十个完整的护心甲，不过其中只有十个是适合正常人类身材的大小，其余的护心甲他则按照兽人的平均身材打造。

如果按照现在的计划，最晚在明年的春季结束前，他们便会主动接触外界，西部荒原的兽人则位居舟楠名单上的第一位。

对于兽人来说，动物皮毛、兽骨这类东西并没有多大价值，而舟楠正好看重这点。

他想着鬣狗部落的那些兽人，还有留在那里充作兽人祭司的沙斯蒙和六十多个没有离开的南加村民，如果有机会，这些劳动力也不能放过。

舟楠把手里打造好的鹤嘴锄模板放在一旁，等待着沙石将他交给部落里力气大且擅于锻造的工匠，届时再一比一打造出合适的尺寸。

他静下心来，将意识集中在投影上，自从那天第一次与以太能量接触后，他每次进行刻画时，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每一个线条上都有了和以往不同的东西。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将物品设计出投影，他也就没再关心。

部落发展的第二周，他们有了第一口水井，得益于舟楠设计的工具帮助，工人们挖掘水井的效率相比较之前快了不少。

连接淡水湖的水渠很快被挖通，源源不断的淡水被储存进生活区旁的蓄水池——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虽然部落没有滚磨机将收集回来的石灰石和矿石打磨成粉末，来得到水泥这种好使的粘合剂，但他们在白沙湖附近发现了一种可以用来当替代品的淤泥。

这种淤泥的粘合能力很强，将淤泥涂抹在蓄水池的墙面上，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舟楠也顾及到部落相应的战力问题，他将那十个护心甲交给修钺，让他挑选出一队身体素质最好的战士来充作护卫队的雏形。

沙石当仁不让的接过了护卫队队长的职责，高兴地穿上了护心甲，这可比他原来的骑士盔甲还要坚硬！

先前他的匕首都被岩螽甲壳弹飞了，在经过舟楠的加工后，坚硬程度更是今非昔比。

他尝试着用匕首再次刺向护心甲，并且特意挑选了方便刺进的角度，结果匕首只能擦破护心甲边缘的一个角落，刺出一个小口来。

沙石满意地点头，将匕首收回刀鞘里，转头准备穿好护心甲时，却发现刚刚刺出的口子消失了，护心甲表面平整如初，仿佛根本没有过任何破损。

沙石疑惑地将护心甲拿在手里观察，用手指摩挲了几遍原先破口所在的地方，确实没有什么破损。

真是奇怪了，他再次掏出匕首，这次他用匕首连刺两个部位，之后紧盯着出现缺口的部分。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较浅的那个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就像是鼓起来的皮肤一样恢复成完好的状态，刺口较深的那个则恢复成轻微破损的样子。

沙石深吸一口气，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将护卫队另一个队员的护心甲借了过来，二话不说地用匕首扎出一个小破口，结果在那个队友心疼地眼神里没有发生任何事，似乎护心甲复原的能力消失了。

沙石没有在意队员看向他的幽怨眼神，拿着手上这两个护心甲往舟楠的临时工房走去。

工房内。

舟楠正在听着修钺带队的勘测队最新的发现，一群长颈驼兽出现在东北边森林内。

长颈驼兽是萨沟利常用的长毛兽的一种分支，两者是同一物种不同的进化方向。长颈驼兽颈部长度远长于长毛兽，体型大小也是长毛兽的两倍，正因为这一点，更易于驯化的长毛兽才成为了萨沟利人民运输工具的选择。

不过舟楠打算将这群长颈驼兽收归部落，对于西部荒原繁杂难测的地形，长颈驼兽是不错的驯化对象。

勘测队的代表前脚刚离开工房，准备把舟楠的命令传达给狩猎队，沙石后脚便踏进了木屋。

他将两个护心甲放在舟楠面前的木桌上，将刚才的测试在舟楠的眼前重复了一遍。

舟楠惊讶地看着沙石的那个护心甲：

“复原……？”

沙石点点头，斟酌地说道：

“不知大人打造的这批护心甲有多少达到了机械造物的水平？”

舟楠看沙石的模样，心知沙石大概以为这个具有复原能力的护心甲是他特意打造给他的。

舟楠诚实地开口：

“我也不清楚，我打造这批护心甲时采用的手法都一样。”

他每次都是照着预先刻画好的投影再进行加工，对了，似乎之前他重新刻画了一个护心甲的投影，因为人类和兽人的身材不同。

不过照这么说，分给部落护卫队的这十个护心甲就都该具有复原能力才对。

舟楠不知不觉的已经接受了他打造出能够自我复原的护心甲这件事。

等等，怎么都是自我复原这件事更奇怪吧！

他向转轮求助，转轮则提示他是否会和前些天的以太能量有关。

“你是说刻画投影时感受到的那些光点？”

舟楠摸着下巴回忆了下，似乎有一次在照着投影打造护心甲时，他感受到了代表以太能量的那些光点在岩螽甲壳表面聚集，难道是因为这个？

工房内一时无言，沙石则耐心等待着舟楠的思考，他心里充斥着难言的激动。

如果舟楠能造出机械造物，那这个部落的未来……

之前沙石虽见识过舟楠身边转轮的威力，但转轮和他认知里的机械物品，两者间有着巨大的鸿沟，以至于他对舟楠的敬畏更多的来源于他对南加村民无私的恩惠。

工房内的寂静没能持续太久，舟楠思索之时，一道传话声自门外传来：

“大人！修钺队长说，之前那个棕熊兽人现在正带着一队人在白沙湖南边，之前不见的那几个汗比纳人正在他们手上！”

舟楠和沙石对视一眼，沙石很快转身去征集护卫队的人，留下舟楠在工房内。

舟楠手上拿着沙石的护心甲，回忆起那个有棕色长毛的兽人来。

布加带着那几个汗比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