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袋子(1/1)
“怎么可能破了呢?怎么能破呢?这明明是……”
华韶喃喃了几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破布。
随后便见裴延正浑身湿漉漉地抱着柳如眉走上池边,华韶赶忙火急火燎跑了过去,周围的侍从们也只敢远远观望,毕竟华韶公主可是臭名昭著,谁也不想当那出头鸟。
华韶看着柳如眉手上还握着的半个乾坤袋,正要冲上前去抢过来,却被裴延拦下。
“公主,往日你想怎么胡闹,随便你,现在人命关天,请你适可而止。”
“我也在干着人命关天的事情!你给我让开!”
见裴延没有让开的意思,华韶一把抡起左掌,直直朝他劈去,那出手是又快又狠。
华韶的手正要抓住那布袋却被裴延先一步抓住。
“我只要她手里的东西,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你的小情人为此死了我可不管!”
裴延听罢才松开了华韶的手。
而华韶也立马从柳如眉手中拿过了半个乾坤袋,犹如失而复得的珍宝抱进了怀中。
就在这时,管家老陈拖着一个年迈的老人小跑过来。“将军!大夫请来了!”
“快!”
裴延让出了位置,让侍从们将柳如眉带了下去。
而一旁的华韶正蹲下来拼接着破成两半的乾坤袋。
还没等她拼接成功,却被裴延一把拽起。
他指了指地上的乾坤袋,愠怒道:“你就为了这么两块破布枉顾他人性命?”
“你不会觉得是本宫推她下水的吧?裴延。那你可想太多了,你说的这破布可比她有价值多了。这东西和本宫的命一样重要。”
华韶用力地甩开了他紧握的手,继续蹲在地上摆弄着乾坤袋。
可等了好一会儿,这乾坤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似乎没有自行修补回去的打算。
“怎么会这样……”
华韶瞬间感觉天塌下般阴沉。
“果然那个女人就不该活着。碰见她,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华韶的神色犹如乌云压顶,周身散发着黑气。
“喵……”
一声猫叫声打断了华韶的思绪。
她赶忙起身寻着猫发出声音的方向奔去。
裴延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追,眼下最应该担心的是柳如眉的情况。
这边的华韶弯绕了许久,才找到了“猫”。
“太好了,白泽。你快看,这乾坤袋,怎么回事?”
华韶将两块破布摆在了白泽面前。
白泽慵懒地眨巴了下眼睛,下一刻看到这破布,瞬间气得胡须犹如触电般笔直。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集万物之灵集结而成的乾坤袋!你告诉本座你是怎么办到的?破成这副模样?”
白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不如乞丐身上穿的衣服的破布料竟然是乾坤袋!
“被那贱女人扯破了……”
华韶气得牙齿嘎吱作响。
“能不能修补好?不能的话,我去杀了那女人陪葬。”
华韶说罢,已经捋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这次就算裴延那孙子挡着,她也得灭了柳如眉那贱人!
“打住!别一天天喊打喊杀的!这袋子,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扯破的,这乾坤袋是纯净之物……”
白泽走到乾坤袋面前闻了闻,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上面沾了你的血吧?”
“那女人摔下去之前把我的手抓烂了,血沾上去了不是很正常?”
华韶轻轻摸了摸早已经愈合了伤口的手背。
“这就难怪了,难怪这乾坤袋这么容易破。你如今虽然是凡胎肉体,可内里到底是魔。你的血让乾坤袋失去了灵性,自然就和平常见的布袋别无二致了。”
白泽摇了摇头,“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华韶满脸期待地望着白泽。
“很遗憾,并没有。这乾坤袋历经万年才得以成形,你以为这是在淘沙呢?”
白泽的话让华韶陷入沉思。
“那里面的纯净之力呢?”
“自然是,随着风,消散在山河间了……从哪来,归哪去。”
华韶的脸上阴影重重,“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杀了那贱人。”
白泽立马跳在了她面前。
“杀了她能修补乾坤袋吗?你现在应该想办法将这乾坤袋变回原样才是。杀了那女人也只是脏了你的手而已并没有其他作用。”
华韶再次捡起了两块破布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郁竹端着茶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公主,可是发生了何事?”
“乾坤袋破了……”
华韶无意识地小声说道。
“奴婢自小便会缝补衣物,不如交给奴婢试试吧?”
郁竹的话让华韶瞬间重燃了希望。
“真的?你会?”
华韶立马抓住了郁竹的肩膀。
郁竹吓了一跳。“奴婢……尽力一试……”
“好。很好。郁竹,若是你能帮本宫修补了这布袋,本宫会满足你所有的心愿,只要本宫能做到。”
华韶重重拍了拍郁竹的肩膀,不管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便不能舍弃。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郁竹一打开门,见来的人是裴延,差点惊呼出来。
“公主可歇下了?”
“回将军,公主……”
“让他进来吧。本宫倒是想看看,裴大将军是想来替他那小情人兴师问罪还是如何?”
屋里头华韶的声音幽幽传来。
裴延走了过去,定眼看了下华韶。
“啪!”
华韶将一把匕首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大将军是来替你家小情人报仇?这里有。”
华韶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匕首。
原本以为裴延会对着华韶指摘一顿,可没想到他单膝跪在了地上。
半晌,华韶才反应过来。
“为了小情人,不惜朝本宫下跪?”
“不。是微臣想要向公主请罪。”裴延凝视着华韶。
“大将军这话,本宫倒是不明白了。”华韶微眯着眼,端正了一下身子。
“柳姑娘都已经和微臣说明情况了,此事确实与公主无关。特此,微臣来向公主请罪。”
看着毫无反驳的裴延,华韶心下只觉得烦闷焦躁。
如今她一门心思只有乾坤袋。
“你走吧。”华韶淡淡了吐出了几个字。
裴延还想再多说几句,见华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只好作罢。
他走出了房门,正巧见到郁竹正一脸愁苦地缝着什么东西。
“你这是在做什么?”
“回禀将军,这是公主的袋子。奴婢正在将它缝好。可是这破……不,这布袋子却实在难缝,怎么也缝合不了。”
“给吾瞧瞧。”
裴延接过了郁竹递过来的破布袋,想起了在池塘边魂不守舍的华韶,泰然道:“交给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