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根子（1/1）
翌日，将军府
裴延与华韶正要踏进府门，侍女便火急火燎跑来。
“将军，您快去进去看看柳姑娘吧！”
裴延与华韶面面相觑。
“发生了何事？”
“将军，公主，请随奴婢来。”
还没到柳如眉所在的住所，就听见了好一阵喧哗。
“姑娘，你快下来！将军就快回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损伤，我们可怎么交代！”
“如今我这副模样，怎还能奢望将军会见我……”
柳如眉看了一眼悬在梁上的白绫，狠下心，猛地脚一蹬，那椅子倒在了地上。
她青筋暴起，扑腾了几下。
裴延见状立马冲上去隔断了白绫将她救下。
“咳咳咳……”
柳如眉急促地呼吸着，脸色涨红。
“柳姑娘，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如此极端？”
裴延略显责备的态度。
“奴婢……的脸……将军，请不要再看着奴婢了，请将军给奴婢再留些颜面吧……”
那声音听起来肝肠寸断，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延侵犯了她。
华韶看着这副楚楚可怜的脸，就越是憎恶。
想当年在战场上，自己也是看着衣容这一副嘴脸，才将她带回，没想到自己却是引狼入室。
当初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念慈悲救下她，可却是零越国的劫数！
要是再重来一次，她必定手刃了衣容那个贱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恢复你容貌的办法。”
裴延下意识看了一眼华韶。
华韶假装没看见地望向别处。
“柳姑娘闹了这么一出也应该累了，好好休息吧。”
华韶丝毫不留情面地撂下话便离开了。
“将军，公主是不是不高兴……”
柳如眉细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不会。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裴延松开了柳如眉，起身往华韶离开的方向赶去。
此刻的华韶正坐在凉亭里喝茶，她有意无意地看着裴延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越来越近。
“公主。”
裴延毕恭毕敬地叫道。
华韶慢悠悠地拿起一个杯子往里面倒了些茶。
“喝吧。”
“微臣前来，不是为了喝茶之事。”
“那你不喝茶，来做什么？”
华韶将那杯为裴延倒的茶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终还是华韶先行开口，“别跟本宫说你是为了柳如眉那档子的事情。”
“昨晚太子赏赐的玉容膏……公主能否给些柳姑娘？”
裴延神情漠然。
华韶缓缓站起身，拿出了玉容膏走到了他跟前。
“可以啊。”
裴延一怔，随后又试探性问道:“公主没有其他条件？”
“自然是没有。”
华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那，微臣替柳姑娘谢谢公主殿下了。”
裴延正要接过华韶手中的玉容膏，岂料华韶拿起玉容膏往地上狠狠一摔。
她晃了晃手，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刚才替裴将军倒茶，手酸得很，没拿稳，真是抱歉了。”
裴延紧绷一张脸，双手攥着拳头。
“公主若是不想给，直接开口拒绝便是，不需要如此羞辱微臣。”
“羞辱？裴延，你屡次三番当着本宫的面与那柳如眉举止亲密，可又曾在意过本宫的脸面？这又何尝不是对本宫是一种羞辱。”
华韶低声斥他。
“微臣也曾经说过，与柳姑娘并无半分私情。”
裴延木然地扫了她一眼。
“裴延，你不会真的相信，只要自己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天，不委于已，不畏于言这种天真的话吧？这世上，有多少人是折在这些流言蜚语中的。你不自持，本宫还是要脸面的。”
华韶顿了顿，“再者说，本宫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公主是临安子民的公主，就应该爱护自己的子民。”
裴延不卑不亢回应道。
“本宫就独独不爱护她，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本宫不成？裴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明白吗？”
看见柳如眉那张脸，总是会让华韶回忆起，那悬挂在城墙之上早已经万箭穿心的父皇、母后。
每每想起，她总是钻心地疼，恨自己无能窝囊不能保护家人。
当自己有这份能力之时，却已身无旁人。
华韶手撑着一旁的桌子，力道渐渐加深。
裴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也只当她是认为柳如眉与自己的关系受到了侮辱。
“请公主恕罪，是微臣考虑不周。待柳姑娘身子好些，微臣会送她离开。”
说罢，裴延便离开了。
还没来得及缓解情绪，华韶立马掏出了乾坤袋，果不其然，那纯净之力又下降了些许，她只觉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忍一时之快，她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这得攒到猴年马月？做好事……做好事……怎么那么难……真是……小不忍，乱大谋！”
华韶给自己抽了个耳光。
可她不知道的是，裴延并未走远且听到了这番话。
华韶拿着乾坤袋走在路上，刚一抬眸，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柳如眉。
“公主殿下。”
柳如眉恭敬地福礼。
“没吊成不好好休息 出来晃什么？”
华韶面露鄙睨。
“大夫说，让奴婢出来散散心。”
柳如眉低头回话。
尽管柳如眉已经够谨小慎微了，华韶还是无比厌弃。
她正与柳如眉擦肩而过之际，柳如眉扶着额头，整个人正要往华韶的身上倾倒下去。
华韶下意识侧了一下身上，柳如眉控制不住往前踉跄了几步，眼看要掉进池塘中，她拼命抓住了华韶手中的乾坤袋。
“你……松手！”
华韶也拼命拽着自己的乾坤袋，这可是自己的宝贝命根子！
她的手也被柳如眉不小心抓出了血痕印。
只听“嘶啦”一声，随后又是“扑通”一声。
袋破……人淹……
华韶看着手中那破掉的乾坤袋，怔怔站在原地，仿佛魂都跟着那乾坤袋破了般……
而下人们也被柳如眉呼救的声音吸引过来。
只见华韶站在岸边看着个破袋子魂不守舍，下人们面面相觑，始终不敢上前施救，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跃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