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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及笄礼,故人逢(1/1)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

转眼云贞晼已到及笄之年,模样也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在过去这五年的时间里,云贞晼和沈舒梨有了玲珑草的巩固,身体也不再有任何异样了,身体上的黑斑也消失了。

今儿是宰相府为云贞晼举办及笄礼的日子。

在望川城,女子行过及笄礼之后就能开始谈婚论嫁了。

秋容早在三个月前就在绫罗坊给宝贝女儿定制了一件绣满万字流水纹的撒花软烟罗裙,还在南市璎珞坊定制了一套蝙蝠图案的首饰,皆是取了吉祥如意,福寿双全的好意头。

这场宴会最忙的自然也是秋容,天还没亮,鸡还没啼,她就起床梳妆布置了,满心欢喜的她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深怕出纰漏。

刚在厨房吩咐完锦叔今天的菜式和来宾的一应喜好忌口,脚还没踏出门就着急问碧柳小姐起床了没。

“小姐她还在赖床。”碧柳也是无奈。

这可把秋容急得:“赶紧去看看。”边说边脚步匆忙地往蓉苑赶。

一步没停歇地推门就进:“我的小祖宗,你看看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床洗漱啊。”秋容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宠溺,看上去是责备实则满脸笑容。

“对了,娘,大姐今日会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吗?”贞晼一刻都不忘自己的姐姐。

云九鸢算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知心人吧,因为她们俩都恨着这个家里的所有人。

“你怎么成天惦记那个野种,你的及笄礼她来参加岂不是晦气。”秋容嫌弃地白眼都快翻出来了,一说到云九鸢,秋容脸变得比天还快。

云贞晼马上爬起来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哎呀,娘,大姐从小就对我很好,而且爹只有我和她两个女儿,自从她的娘亲去世之后她就一直躲在妙云观说是为父亲祈福不肯出来,但是今天要是她不来这个宴会那我岂不是要无聊死啦!”

“真拿你没办法,派人去妙云观把人接回来吧!”秋容对这个女儿的宠爱就是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不会去计较,只管宠。

“现在你可以好好洗漱打扮了吗,我的晼儿?”

“马上就去。”云贞晼马上跑到梳妆台前坐下来,“娘,你快先去忙吧。”双手朝着秋容摆了摆。

确实还有很多事没做的秋容笑着出去了。

门一关上,云贞晼马上收起脸上的笑容:“听说今天有很多非富即贵和能人异士来参加我的及笄礼,香荀,你帮我打扮得好看一点,这个宰相之女我可要好好演给大家看看。”

兴许是一大早起太猛了,云贞晼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小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时不时地开始晕眩了,不是已经有了玲珑草的护体不会有碍了吗?”

云贞晼背靠着香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也不知为何,可能只是早上起太早又一下子起猛了吧,不必太在意。”

日上三竿,府里的苏管家已经带着小厮在大门口迎客了。今日赴宴的客人可都是都城里的达官贵人,要么家财万贯要么身份显赫,凡是门第小一点的在人堆里都抬不起头来。

装扮完毕的云贞晼在西北角的阁楼上正对着大门口,左手捧着杯恩施玉露右手捏着块枣泥山药糕,自上而下地观察着来宾的一举一动。

今日来的可都是贵客,可为什么是苏管家在大门口迎客而不是云洪,往年就算是秋容的小生辰他都会亲自到门口去迎客的。

“云洪去哪儿了,怎么是苏管家在门口?”

“听大土说好像家里来了个老爷很重要的客人,现在许是在书房议事抽不开身。”香荀一向都很机灵,小姐想知道的事情她都像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提前搞清楚弄明白。

盯着络绎不绝的来客正看得入神,“我的宝贝晼儿,娘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快下楼吧,客人都要到齐了。”秋容火急火燎地跑上楼来。

“我梳完妆了在这儿醒个神。娘,这今天来的人好多我都不认识呀。”

“今天大多是你爹爹在朝中的朋友和一些在都城经商的大户,啊对了,今天跟你有婚约的商家二公子好像也会来。”

“娘,我还小,什么婚约不婚约的,我可不嫁啊。”成亲这种事情云贞晼这辈子就压根儿没想过。

拉着晼儿的手就往楼下走的秋容,差点让她把手里的茶杯都打翻了,还在好香荀接得及时。

此时的庭院中央已经站满了宾客,大多在成堆成堆地拉着家常或是顺道谈着生意攀着关系。云贞晼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好似收到了信号一样转过身来为她开出一条道来。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在了她身上,今日的贞晼梳着往日极少用的惊鸿髻。秋容为她特别定制的蝙蝠纹头饰,和那一身色彩花纹样样恰到好处的撒花烟罗裙极为搭配,苏绣的鞋面上还缀着九颗大小不一的南珠,颗颗圆润饱满。微风吹拂,衣服上熏着的淡淡地茉莉清香沁人心脾。

众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相爷的这个小女儿,当真是天仙下凡,美的与众不同啊!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啊。”人群中忍不住吟诗的这位正是与云贞晼有着婚约的商时序,商家的二公子,两只眼睛里好似都开满桃花,手里的折扇都遮不住脸上得意的笑容,而站在他边上的是他的哥哥商家未来家主商时川。

“你快收收你脸上那不值钱的表情!”商时川忍不住一脸嫌弃地提醒他这个放荡不羁的弟弟。

庭院另一端的云洪正要送走刚刚香荀口中那个客人,看那个人穿着褐衣,脚步匆匆,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贵权势,怎么能让云洪愿意丢下这满院宾客去招待他?

突然想得走神,云贞晼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的脚踩到了裙子,一个踉跄就在要摔个狗吃屎以为今天要丢死人的时候,一只手在她离地面只有五寸的时候紧紧搂住了她。她惊讶地转头一看,原来是他,他怎么今天也会出现在这里。

“贞晼小姐要小心足下啊。”这么近距离地看沈舒梨还是第一次,虽然跟他也就是一面之缘的交情,但这张脸真的是太精致了,五年前远远地看他就已经是惊为天人的容貌了,如今这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连脸上的毛孔都像是隐形了一般,肤如凝脂这词今天也可以用来形容这个男人了吧。

“你这个小白脸怎么也在?”云贞晼没想到五年过去了,居然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这个人。

“晼儿,走路可仔细着点儿,还不快过来。”还没等到沈舒梨的回答,匆匆赶来云洪叫住了云贞晼,打破了她和沈舒梨之间尴尬又有些许暧昧的氛围,耳根通红的云贞晼赶紧站好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是,爹爹。”

云洪宠溺的眼神都不肯从这宝贝女儿身上挪开。“今天,小女云贞晼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

话音刚落,赞者便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而后笄者晼儿走至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就是跪坐)在笄者席上。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了席子南边。

接下来就是及笄礼的十七个繁琐的大流程,云贞晼根本无心这个成人礼,只觉得流程又臭又长,她还不得不得装得十分端庄得体。

从前她也以为她会有一个如此盛大,盛大到让她此生难忘的成人礼,可属于她的人生在十四岁那年戛然而止了,今日这场礼是属于云贞晼的,而于她而言,只有讽刺。

午宴时,商时序的父亲商悲秋就借敬酒之名向云洪提起了少时定下的那个婚约。“相爷啊,如今晼儿已经长大成人了,这晼儿和序儿的婚约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云洪脸一下子阴了下来,心里并不想晼儿因为自己当年的一时兴起就这么嫁给一个她毫不熟悉的陌生人,“我记得你家大郎时川还未婚配吧,这弟弟赶在哥哥前头有点于礼不合吧。”

“小儿不才,门第不高但眼光不小,挑了这么些年都真正没在意的人。”既然云洪都这么说了,商悲秋也只能暂时作罢了,脸色甚是不好看。

就在大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时候,云九鸢回来了。一袭素色长衣,头上除了一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步摇就再无其他装饰了。

虽是简单但多了一股清冷的气质,刚想转头和商时序喝酒的商时川用余光发现了刚刚在云贞晼后面坐下的九鸢,马上回头仔细打量着这个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子。

早就听说云贞晼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只因母亲是云家厨房的厨娘,被云洪醉酒宠幸才有了云九鸢。故九鸢一出生就地位极低,过得还不如主子的贴身婢女。不过听说一直在城外的道观里诵经念佛已经好几年不回家了。

今天倒是在这儿见到了,气质不俗就是看着很拘束,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收着的。

云洪眼睛瞥到这个大女儿就马上转过了脸不想多看一眼。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还好赶上了午宴,你要是不在我可是要无聊死了。”云贞晼听到动静马上转过去,看到坐着的云九鸢可把她高兴坏了。

“晼儿,等宴会结束,我就要回妙云观去。”云九鸢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妹妹对自己的感情。云洪虽有三房妾室,但儿女却不多,女儿更是只有她和晼儿两个,只是她自己生母实在卑贱,从前母亲还在时兴许还能替她挡一挡,但现下她的处境在这个偌大的家里,怕是更没有容身之处。

“你说你要给爹爹祈福,可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娘亲去世太悲伤了才躲过去的,可这一去就是五年,你也该看开了回来了吧我的好姐姐?”

既然妹妹开口了,云九鸢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在家里好好住下了。

“姐姐,今天来的这些人你认识吗?”

“你常年住在家里都不识得,我五年未归家了又如何识得。”

“也是。”云贞晼开始给云九鸢一一介绍她今天刚认识的各位。“那个是爹爹给我定的娃娃亲的那位。”

“看着很是放荡不羁啊,我刚刚看他看舞女的眼神,恨不得眼睛要长人家身上去了,这种人如何嫁得。”云贞晼大概是云九鸢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真正会担心的人了吧。

“可不是嘛,很是轻浮,还好爹刚刚没答应。”

“他边上的这位倒是看着沉稳许多。”九鸢的眼神中好似有一丝丝的害羞。

“虽然我们五年未见,但我记得我从小就没听过姐姐夸过任何一个男子啊。”云贞晼那一脸八卦的表情,倒是搞得九鸢更加不好意思了,马上扯开了话题,“对了,刚刚我进来时,院里的流水亭内坐着一位公子正在吹箫,不知是谁。”

云贞晼一听就猜到十有八九是那个小白脸。

“那人是城中首富沈坤的独子沈舒梨,但听说好像是沈坤二十五年前外出出游时带回来的,应该不是亲生的,他那妇人葛氏是没法生养的。”香荀听到两位小姐的议论马上弯腰小声插嘴为她俩解惑,同时也提醒这云贞晼注意自己的仪态,别被云洪瞧见了不高兴。

云贞晼使劲给香荀使眼色让她别再多说了,怕她一说高兴会把五年前匆忙出门的事情说出来。

“大姐,我们出去透透风吧,这里不适合我们。”云贞晼拉着云九鸢就要出去。

“妹妹,我才刚回来,想回房间休息一下有点儿累。”

“那好吧,那晚膳的时候我去你屋吃。”

“好!”说完,云九鸢就往后院方向走去。

留下云贞晼一人,她望着亭子里的沈舒梨,双脚不自觉地向他的方向走去。

“小白脸,你是沈舒梨?”云贞晼主动上前搭话。

“你叫我什么?”沈舒梨皱着眉头。

“你难道不认识我了?”云贞晼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眨呀眨地抿着嘴凑近点看着沈舒梨。

听到这话的沈舒梨才转过头来仔细打量,可女大十八变,五年过去了,云贞晼的容貌变化太大,瘦了也美了。况且今天的妆容又这般特别特别。

但是他注意到了站在身后的香荀,倒是和五年前想比相差无几。

他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你!”沈舒梨认出她的表情看上去比云贞晼想象中的更让人意外。

沈舒梨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没有机会接近云洪。

“装得这么温婉贤淑你不累吗?”

“要你管,小白脸。”云贞晼又是一个白眼。

突然一只野猫从屋脊上跳了下来,正朝着云贞晼的方向来的,沈舒梨见状立刻一把把她拉近怀里躲了过去,自己的衣袖倒是被野猫的利爪抓破了,连带着胳膊上的皮都被抓开了一点。

“你受伤了,香荀,快去拿药来。”云贞晼从小学习医术,对这种小伤还是可以处理得很好的。

沈舒梨看着边给自己擦药边帮他吹风怕他疼的云贞晼,脸突然凑了上去,害得云贞晼一抬头差点和他嘴对嘴地亲上,云贞晼的脸颊瞬间通红,都红到耳根了,“你脸色不太好啊,最近可是哪里有不适啊?”

香荀一把把沈舒梨拉开,“你怎么能对我们小姐如此无礼。”

“香荀,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时候云贞晼整个脸都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似的,“这两天注意不要碰到水,衣服我会补好送到你府上的,还有刚刚谢谢你,我的身份也无碍,多谢关心。”

说完云贞晼就马上拉着香荀快步离开了。

独自一人的沈舒梨望着云贞晼离开的背影,露出了和五年前一样的笑容,但看上去似乎比五年前更多了份稳操胜券的意思。

午宴还没结束,云贞晼就躲懒跑到房里去躺着了。

刚回房间正在收拾的白鹭就问九鸢,“小姐,我们当真不回去了吗?要是秋容再为难我们怎么办?”

“如今不是我自己要留下,是晼儿硬要我留下,既然这样我就顺水推舟收下她这个人情。至于秋容,从前晼儿还小不能护着我,如今只要有晼儿在她就不会拿我怎么样。”云九鸢眼睛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那般清澈纯真。

“那小姐今后作何打算?”白鹭小声地问九鸢,生怕隔墙有耳。

白鹭是从前在厨房跟着芸娘做事的,芸娘死后就一直跟着在九鸢身边伺候。

云九鸢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我还没想好,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话还没说完,闲不住的云贞晼就站跑了进来,云九鸢赶紧给白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以后不要乱说话免得让别人听去徒生事端,脸上又重新挂回了那副温婉的笑容。

其实云九鸢对这个妹妹倒是极好的,她就算心里再怎么恨这个府里的所有人,但是她知道晼儿是无辜的。

“白鹭,去把我给晼儿祈福的香包拿来。”

青绿色的香包上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寓意着祥和如意,九鸢告诉晼儿这是她自己亲手绣的,又放在了佛堂诵经了七七四十九日,就等着哪一日再见的时候送给她。

跟她那两个傻哥哥比,她更喜欢这个姐姐,虽然生母低贱,但她知道九鸢恨着这里的所有人,更恨害死她娘亲的秋容。

她二话不说就接过香包,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云贞还晼吩咐香荀去跟自己母亲报备一下,就说今晚上她要在大姐房里用膳,哪儿也不去也不用找她了,晚宴就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宜参加,反正他们也不在意她这个主人公在不在。

姐妹二人虽多年未见了,但二人倒是相谈甚欢,直到深夜宾客都散去了,云贞晼才回自己房里去。

“香荀,傍晚大姐给我这个香包的时候我摸了一下,这是今年的新料子,姐姐难道知道今年她能回来,会见到我?”云贞晼似乎有点怀疑。

“小姐别多想,兴许就是恰好刚做了个香包准备给小姐呢!”

“也是。”累了一天了,云贞晼也没力气想那么多东西了,赶紧差人奉了热水洗漱一下就上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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