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课业下的成长(1/1)
实验初中是围绕在市中心商业街之间的一座学校。
除去商业圈里仿佛不会休止的喧嚣,从不算高大的围墙里去朝外打量,这里,也像是一个被大人们有意屏蔽掉的岛屿,一座孤岛。
没有了樱花树和梅花树的浪漫。
校门口一旁的院墙里,只剩下几颗参天的老杨树陪伴。
毛毛狗(一种杨树春天发芽后,伴随新叶,飘落下来的很像小麦穗的植物,染着深棕色的外衣)则成了我们自我识别还算稚嫩孩子的唯一标志。
伴随毛毛狗一同流落校场的小毛毛虫,如今已乏人问津。
假如看着被挤压爆出一团浓绿色粘体的面目全非死状凄惨的毛毛虫算是一种邪恶里的残忍。
那么我想,我们正在开始,越发善良的活下去。
沙场,唯有沙场。
操场,就像是从五一路小学原封不动的搬过来的那样,依然布满了黄沙。
这些粗壮的、摔在地上可以轻而易举磨破你所有所谓稚嫩雪白皮肤的沙粒,就那样老神在在的明晃晃青天白日的艳阳里--高高在“下”的存在着。
似乎在嘲讽着我们每一个人:“嘿,小子,你还敢再来这地方狠狠摔一次吗?”
谁知道呢?
……鬼才想知道。
正治课代表。
这几乎是一个让我初时茫然、而后毛骨悚然的班干部认命。
就我父母那个叠毛巾、坐门岗的工作内容,所谓的无产阶级贫下中农还算有我的(名)份儿,正治?
这玩意能干嘛?
能吃吗?
毛泽东语录、邓小平思想、三个代表、马列主义、几中全会思想……
初次接触这门课程的同学们几乎人人都在心里或忍不住喧出嘴巴的叫苦连天!
我!
看着差不多也有七十几岁的政治课女老师,……没敢说话。
我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刘老师一样的,属于老一代老师的殷勤与质朴,还有更加出名的严谨管教。
所以我,很老实的学起了正治课,听说,课代表的专科成绩必须是最好的,至少中上游。
嗯……
其实这完全是不靠谱的压力。
我试过考八十多分的政治考卷,并没有因此被除去课代表的身份。
否则我正治课怎么就能学的那么好!
天书啊!绝对是天书!那里面写的东西,我几乎一样都拉不进现实世界里去使用!
我竟然会学?!
坦白说,若不是一上学就给了我如此一个课代表身份,这门课我要是能及格,绝对是小雨天遭雷劈后才能发生的事情。
我人生第一次考试前打小草,学习写“蝇头草书”,就是从正治课的考试开始的。
……请别问我究竟记住了什么,那是考试前该问我的事情,不是考试后。
考试后?
我他女马的忘光啦!!!
--真的,就算学历史课、地理课这么妖孽的课程,我都未曾如此疯魔过!
真可谓:不疯魔,不成活!
就在我认为初中三年就要伴随着比老杨树更老久的正治学科,老木哉哉的活满我全部的初中岁月。
更进一年,来到初二的我,又被添增了一门新课的课代表--生物!
我从小见过的有蛤蟆、知了、扁担钩子、猫、狗……
我发誓,我绝对没想到,生物里竟然还有“我”!
我他娘第一次从一个叫达尔文的家伙嘴巴里知道:人,竟然也他女马的是个“动物”!
这一发现,令很多同学都难以接受,怨声载道。
那充满怨恨的小眼神儿,一个又一个的……看向我……
哎!谁叫我是生物课代表啊!
尽管,老师已经极尽全力的形容我们是“高级动物”,人类是高级动物。
因为人类有情感有智慧……
可万一其他动物也有呢?!
我怎么感觉我家猫狗有时候比我还聪明,还知道对我摇尾巴表达友好……这两样,它们不缺啊?
那他、她、它!这语文课里尖酸所学,还他娘的……能用吗?
辞海,或许是“有关不要脸”的智慧结晶“体”?
我一生买了无数的书,就是没买这一本!
我天性是个善良老实、不爱骗人的孩子。
我拒绝一切负面或可能负面的思想。
至于查不认识的字怎么办……
哦,我买了本《新华字典》,聊胜于无啊。
--正治课老师许是体恤我的辛苦,在和生物老师吵一架质问:一个学生怎么能担任两门课代表?!
……之后,我被正治课光荣下岗啦。
我非常感谢老师,真的。这感激肉眼可见,比如正治,我别说课本,就是新闻联播,我都戒掉了!
在此之前,生活再艰辛,我都没想到过,我竟然会为了一门课程,学写蝇头小草。
真是一段可歌可泣不堪回首的青春岁月啊。
是啊,不知不觉的,青葱已经长大……变成青春啦!
--成为生物课代表后,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生物课之前的课间十分钟或刚上课时,被老师要求去仓库里取人体标本,其中最好玩的就是那个人形的骷髅架子。
……嗯,后来知道,那就是个人……人体骨骼模型。
生物课我学的很认真,我认为最有用的,还有帮我解开了一些男生女生的身体发育之迷。
为了不让朱振飞事件再次发生,再因为无知而疼痛。我学习的很认真。
我终于真正意义去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确切不同。女人的胸部发育、还有“当月时经(当时去掉)”的初临及伴随疼痛的特征,也拿着男人女人的解刨模型认真了解其内部。
结合小时候从功夫书里看到偶尔会联想起的穴位图,我详细学习了皮肤、肌肉、神经、血络、五脏、骨骼的人体内容,及深悉于心的掌握它们的各种功能与作用。这对我后来钻研功夫和养生,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直到这时候,我初中的人生里,才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的朋友--徐沓。
而不是后来大多数人以为的赫亮,初二下学期的新班长。
那时候的我,也又被辞去生物课代表的身份,成为了物理课代表。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物理老师,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赵老师。
初中时候的我,已经不仅仅只是个劳动委员。
我成为了同学们的眼中钉、老师专科课堂上的一个“活宝”。
众目睽睽下的学习里,并没有小学时那么感觉轻松。
很多课,我发现我都需要在自习课里很认真复习,才能掌握那些新知识。
没办法,下学后的我,实在不愿在家里做功课。
疯玩依然是我放学后时光里的唯一。
尽管再次搬家后的我,已经再也没有邻家玩伴……
可是和双山李勇李忠岩钱海他们的友谊,却持续了很久。
而属于“紫禁城”来到小城市暂居的赵志成,也已在四十八中学里,悄然的陪伴在李忠岩身边,为日后的相遇,早早埋下了伏笔。
当然,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第一个初中时的新朋友--徐沓,我们,还陌生的,只有最普通的同窗关系。
这是一个需要佩戴助听器才能听见老师讲课、别人聊天的听觉先天有障碍的男同学。
别人总喜欢取笑他说为:聋哑人。
他总是微笑的听着,一点都不着恼的样子。
很像我,被骂说像一条狗时,也是这样子--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