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部的困境（1/1）

29号夜里，下午路桓从沙滩上回到别墅后，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今天上午匆匆忙忙都没注意到，浴室里面的沐品也深得他意。基本都是一些平日里他一直想买，但是考虑到现在家里的人数就舍不得买的类型。

从浴缸里出来有点饿，路桓裹着浴巾来到一楼，在堆积如山的零食堆里翻找了起来。他想找找有没有健康低脂的鸡肉片，结果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急促敲门声。

“谁呀！”路桓冲着大门吼了一嗓子。

费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我，费恩，我来给您送晚饭！”

“哇哦，这个节奏真的是完美。”路桓手上抱着鸡肉片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路桓一向有居安思危的意识，虽然马上就有吃的，但他并没将手上刚找到的这包鸡肉片乱扔。毕竟今天送饭送的及时，并不一定意味着明天也能一样。

所以他为了下次想吃时方便拿取，把这包鸡肉片小心的放在了角落，才起身去开门。

“嘿嘿，今晚是什么好吃的？”路桓一拉开门就劈头盖脸道。

不过他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因为他紧接着又说：“你帮我放在餐厅吧，我刚洗了澡先去穿件衣服！”，然后就裹着浴巾扭头冲上了身后不远处的楼梯。

今天的晚饭还是海鲜拼盘，等路桓换上费恩提前备在衣柜里的衣服，来到在灯火通明的餐厅时，费恩已经布好饭站在那边等着了。

在去到餐桌的这一小段路程里，路桓注意到费恩身上似乎有点潮。因为只要稍微的仔细看一看，就能看到费恩的腿部关节处甚至还在滴水。

毕竟有双大眼睛，再加上路桓盯着看的过于直接。不等路桓问起，费恩就主动解释道：

“这身上还没干就来，让您见笑了！我下午帮南主任清洗了一些东西，所以时间上稍微耽搁了一些。您无需担心房屋的清洁，我已经安排了饭后的全屋保洁工作。您先坐！”

费恩伸手替路桓拉开了椅子，路桓坐下后摆了摆手说：“嗨，没事！毕竟这边是海岛，我原本以为咱们这边近海附近有海产养殖业务，这些海鲜都是你亲自下海去抓的。”

“这倒不会，海鲜都是来自本岛上的运输。”费恩指了指桌上的海鲜说：“正好说到这个，未来几天我们会在沉船湾的礼堂附近建几个小仓库，到时可能会有点吵。”

仓库？我这么能吃吗？路桓看着满桌的海鲜陷入了沉思。

但还好路桓一向不太为别人的眼光所困扰，他很快就从沉思中抽离出来，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开始寻找自己今天晚饭的第一个目标。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正事，在盯准一只龙虾后路桓对费恩说：“对了，这边就咱们两人，所以你提到的那个秘密，现在可以说了吗？”

费恩没回答，而是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说：“首先感谢您的尊重！至于那个秘密，您先吃饭，我稍后再说给您听。”

这就吊起了路桓的好奇心，他抓起海鲜拼盘里的龙虾，边拆边说：“没事你说你的！”

费恩稍稍停顿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说：“那路桓先生您知道各个部门预算结构不同吗？”

路桓抬起眼睛稍加思索后，点了点头：“什么全面，还有半全面和自己赚钱这几个！”

“对，就是如此。我们中心采用的是综合预算，也就是您讲的半全面预算。”费恩颇为骄傲的说：“因为预算与自筹部分的资金挂钩，原本我们这边的经济状况十分健康。”

路桓看了看自己眼前丰盛的海鲜大餐，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费恩继续说：“也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南主任一直在稳步推进我们万宁分部的建设。不过随着中心的发展，到处都需要使用金钱，于是我们每年也在努力争取预算支持。”

路桓回想了一下自己还在外勤部时见过的“预算战争”，虽然外勤部大部分情况下是和其他部门组合参加。

但看看分到每个人都必须要填写，而且都快怼上天的申请文件列表。以及那段时间老部长生不如死的状态，路桓还是能够理解这个中艰辛，并对费恩投去认可的眼神。

而费恩则像是和路桓许久未见，需要抒发近况的老友一般，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们由总部支援的预算因为一些原因被删改。但日常的使用并不会跟着变少，所以今年开始我们就一直过得比较拮据。

到4月底我们实在顶不住了，于是便提交了一笔预算外支出的请求。按照以往情况一般能申请下来，只不过太不凑巧的是，五月份出了那个震惊内域的未授权航空器事件。

那场事件直接导致三会集体将绝大多数资源都投入到了外域，因此我们的那笔预算外费用也就暂时没了着落。而在那后，我们这边就断断续续发生了几次动乱。”

路桓拨生蚝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怔怔的说：“几、几次？你们已经发生过几次动乱了！”

今年5月那场事件路桓略有耳闻，主要是他在三未上班的父母都出去了。而他也正是如此在会在自己6月6的生日上，搞了那个魔法之夜，结果一下子旷工三天被耿妙骂了个半死。

但后来也还是靠耿妙把那事给压了下来，不然路桓今天可能就不能做到这里吃海鲜了。但要说那件事对他有什么别的影响...路桓想了下还真没有。

没想到竟然对他们这边伤的这么重。

费恩点了点头说：“是的，路桓先生。您并不是今年第一个来这边的调查员。在您之前，我们已经请求了多次部门内的调查支援。”

“嗯...？”面对接二连三的震惊消息，路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费恩明显是将路桓的疑问理解成了质疑，而按照数据推测，这种花费和预算上最容易质疑的点自然就是：贪污！

于是费恩动了动它的身体，颇为严肃的对路桓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但我愿意以我机器人服务协议为发誓，我们这么需要钱绝非是为了贪污，还请您仔细听我说完！”

就这样，路桓边吃海鲜边听完了费恩为他讲述的事情概况：

原来他们这边和其他中心一样，每年基本都自给自足，过得十分惬意舒适。只是前几年在对碧育人回归社会的研究中，出了一些小小的岔子，这就导致中后续成本激增。

因此他们这边从前几年开始，经济就一直不算好。

但以往几年还能维持，主要是可以通过售卖周边或者筹款来补充亏空。只可惜今年5月那件事不仅导致他们的预算申请被卡住。

更重要的是，随着外域局势的一度愈加紧张。各种非人卡通节目还有各类周边，在当前家长还有小朋友中的喜好也程度，也在不断地下滑。

最直观的就是，他们旗下最出名的几个碧育人形象的玩具贩卖和节目广告收入，自五月后就进入了断崖式下跌阶段。好在他们以往的底子比较厚，通过商法还是及时稳住了收入趋势。

可令整件事加雪上加霜的是，他们还有一部分的固定预算来自综管会，也就是说他们也需要参加年中绩效评比，才能如约拿到下半年的那一部分拨款！

在上半年的绩效出现了个“小缺口”的时候，为了下半年能如约拿到预算，他们将本应该是7月的收入，挪动了一点点到6月填补了上半年的差额。

按照以往的习惯，年底会有一次商业收入的高峰，因此稍微挪用一点点问题不大。可今年下半年整个内域的重点，都在十年一次的迷你探索器比赛中！

特别是在儿童组激烈的竞争下，家长们下半年的大部分儿童预算，都会倾注在迷你探测器，而非以往的玩具或者虚拟形象上，这也就导致其他的娱乐节目都会暂时避开一下锋芒。

就这样，整个事件不断滚动叠加，加在一起就变成了现在的：下半年几乎没可能完成绩效目标，而明年的预算也会因此会面临大砍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