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都了结了(1/1)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赵大嘴的事刚刚听着应是不会闹腾多大,可徐贝死了,着实让我有些吃惊的,虽心里早已是有准备的,王家那个母老虎定是不会让徐贝善终,轻叹了一口气,又觉不对,对着两位捕快,轻声发问:
“您二位说有人要告王家?是谁?”
两个捕快一扭身看着身后的人,说道:
“是他,他说他也是徐家村的人,王家那个妾室是他的姑母。”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那人,我定睛观瞧,竟是消失已久的徐青涛;刘红梅忽得大声喊着:
“徐青涛?我说咋进来个人站那么远呢,敢情是这个杀千刀的,你把你们老徐家都祸害成啥样了,家破人亡啊,你还敢回来?”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损起徐青涛:
“哟,徐秀才啊,这科考还考不啊?是不是还要到赌场去考啊?”
“哎呀,可不咋滴,这秀才都是在赌桌上考出来的。”
“对了,徐青涛,你那些赌债都还清了吗?老徐家人都跑了,你们老徐家出族了,也清了户籍,你还想回来祸害咱们村啊。”
徐青涛跑时并不知道出族出村的事,被村里人说得一愣一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移到父亲身上,几步上前,问道:
“三叔,他们说得是真的?”
父亲冷眼盯着徐青涛,一字一句的说道:
“已断了亲,莫要再唤我三叔,你们老徐家也和我无关。”
“三叔,您,您怎会如此无情啊,小姑死了,被王家害死了,三叔,那可是您嫡亲的妹妹啊,您不管吗?”
“亲?自分家那时起,徐敬西就已没有亲人,你们一个两个只看到银子,有当我是亲人吗?死了,那是她应有的报应,你知道她为何被休弃?人家肚子里好好的孩子被你们老徐家人给弄掉了;王掌柜是有妇之夫,她去与人家私通,死了不是活该嘛。”
徐青涛又是一惊,有些傻眼,呆呆的杵在原地。
我出声询问着捕快:
“徐贝是如何死的?”
一捕快回道:
“李大夫人,这事已查证了,真不是王家害得,徐贝生了个女儿难产,母女都没保住,从稳婆到王家下人,还有大夫都是查过的,而且那王掌柜对徐贝也不是无心的,人没了悲痛欲绝,可不是这小子说得王家主母害人性命。”
另一捕快见李东煦听完后眼神似是在询问,忙说道:
“李大公子,李大夫人,我们今日来,一是这小子不依不饶的要来一次徐家村;二是这个徐有贵来衙门报案,我们俩就过来知会一声。”
见李东煦眸光一沉,还不等他出声,二人忙转身对着众人,一人说道:
“你们也都听到了,徐有贵去衙门状告李大夫人强取豪夺,侵占田地,今日我们带着徐有贵回来就是与大家说一声,这徐家村收卖田地,李大夫人,就是你们的东家徐姗,是上报过县衙的,是经县太爷批准购卖土地,农户可为佃户的,只要地契身契正规,便无不妥,国法可容。”
赵大嘴自被徐有贵骂过,便一直不作声,又听到徐贝死了,看到徐青涛回来,正一脸好事的看好戏呢,当听闻捕快之言,忙叫道:
“你们这是偏帮着她,你们都是一伙的,当官的来了,不为民做主,一口一个李大公子,李大夫人,咋滴,有银子就了不起啊,想买就买啊,那些有银子的都可随便买地买人啊?”
说话的捕快瞪着赵大嘴,怒斥道:
“无知妇人,李家酒庄可是青州府唯一的官家特许酒商,是挂牌售酒的官商,收地、收粮、酿酒都是有许可的,你懂个屁,你家男人都已说清楚,是你这个妇人信口开河,窜掇他来衙门告状的,你这妇人不名就理,居然敢告官商,我们已与你讲明,若你还要如此闹,就直接带去衙门定罪。”
“啥?治我罪?我被她徐五丫害得啥都没有了,还要带我去衙门,你们都是黑了心……”
‘啪’一声响亮的大嘴巴抽在了赵大嘴的脸上,打得她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坐在地上。
徐有贵怒瞪吼道:
“闭嘴,打你个臭嘴,给我惹了多少事,年前年后我都有问过你,为何家家都过年有东西拿,你这张嘴里是怎么说的,说人家五丫收卖人心,施舍村里人当狗使唤,咱们要有骨气,我便信了你……”
徐有贵的话还没说村里有人就打断了他的话,直言高喊:
“有贵啊,你们家婆娘可是要不得了,要不你休了她吧,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偷偷的把你们家田地都卖了,还是低价卖的,人家东家可是高价收地,全村都是一个价收得,可你家赵大嘴不卖,后来觉得不对劲了又要卖,可东家不收她的地,她偷偷的以低价把地就卖了,这是想明白过味了,才今日闹个不停。”
“对啊,有贵,咱们都是看明白的,她今日闹,就是想多要点银子,你都被这个婆娘给骗了,这败家娘们还是别要了,哪天再把你给卖了。”
徐有贵一脸吃惊,像个傻子似的看着村里人,转头再看向赵大嘴,眼神里透出了狠意,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赵大嘴被打得惨叫声像杀猪一般,四处躲窜,她跑到哪里,人人都退开,更有甚者还推了她一把,送到徐有贵身边。
祠堂里所有人都冷冷看着,没有一人出声制止,足足一刻钟,赵大嘴的叫声越来越微弱,李东煦清冷的眼神示意捕快。
一捕快忙上前,制止了徐有贵,淡道:
“再打出人命了,这是你们的家事,别弄不好再真让我带回衙门了,这样的媳妇休了便是,何必闹出人命呢。”
徐有贵气喘吁吁的收了手,死死的盯着赵大嘴,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冷眼瞧着,便出声道:
“正好有衙门的人在,我刚刚已说了,徐家村不留外人,既然你们家已没有田产,那便收拾好自家东西,房产若想留便留,若不想留村长收了即可。”
徐有贵面色一怔,极为难看,又看了看徐敬业与徐敬文,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徐敬业出声道:
“东家啊,要不然先让有贵带着他媳妇回家,这事我们哥俩来处理吧,定不会再出任何麻烦的。”
我冷冷看向徐敬业,轻叹口气,微微颔首。
徐敬业得了我的许可微微松了一口,忙摆手让徐有贵带着赵大嘴离开祠堂。
一桩事解决,另一桩事也容易得很,我看着站在原地的徐青涛,淡道:
“徐青涛,你,你们老徐家,都与徐家村,与徐敬西,无任何关系,若再寻来,里长在此,捕快也在,我定是要报官的。”
徐青涛伸手指着父亲与我,冷笑道:
“好大的气场,哼,没关系?五丫,三叔,你身上没流着老徐家的血,三叔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姑枉死?人有钱就变得冷血了。”
我眼瞅着父亲的面色变冷,极为难看,正欲说话,便听得一捕快怒斥:
“哼,徐贝是王家妾室,已是奴籍,没有自由之身,她是死是活或是发卖都是由王家说得算;在场之人皆知晓,妇人生产就是从鬼门关上走一圈,难产母女皆亡是有可能的,我们查证,你若有证据就去找,可再告;若是只信口雌黄,呵呵,那对不住了,跟我们回衙门吧,我们刚听说你还欠着银子呢,走,回去细说。”
两个捕快上前一步,直接拎着徐青涛就往外拖,三人快速消失在祠堂门口,众人还能听到徐青涛叫喊着:
“抓我做甚,我是原告,那银子我们家不是都已还清了嘛,我要告王家,还要告徐五丫,为何要抓……”
声音渐远,祠堂里的人皆是鄙夷的撇着嘴角,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徐敬文见事已了,便出声道:
“今日咱们也见到东家了,该说的事都已讲清楚,日后只需用心做活,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都听到了,咱们这佃户可不一般,是官商啊,你们可是要好好干,别像赵氏一般错了主意,日后我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好说话了。”
众人皆是点头应声,徐敬文一声散了吧。
祠堂里陆续人都走了,刘红梅拉着我的手便带着往外走,嘴里嘀咕着:
“闺女啊,好容易回来一次,去家里坐坐吧,咱们也说会子话。”
我浅笑点头,母亲上前拉着刘红梅就走,还不忘回头给我递了个眼神。
我慢下脚步,手被温热的大手握住,含笑侧头望着李东煦,低声问道:
“煦哥,是不是你让捕快把徐青涛带走的?”
“嗯,就这点破事,累得我媳妇坐了这么久,都是无用之人,甚是心烦。”
“好啦,这不是都解决了嘛,对了,煦哥,徐青涛刚说那些银子都还清了?是真的吗?”
“没有,他不知,这次定是要让他安稳去坐牢,再不能生出事端来扰媳妇了。”
“嘻嘻,还是煦哥厉害,处理事就是周到细致,以绝后患。”
李东煦见我笑得狡黠,眼中流露出宠溺,抬手轻点了一下我的眼尖,含笑道:
“惯会拿好听话哄我。”
我吐了吐舌尖,冲着他做了点鬼脸,欢喜的牵着李东煦的大手向村长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