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亲事已定(1/1)
南贵接受到多道目光,左右看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直接大笑出声:
“哈哈,兄长,嫂子,我们这出戏演得可是精彩?”
李东煦只抿唇浅笑,我温和的笑道:
“我们可是等着你同我们好好的讲一下呢。”
刘伟更是像个好奇的像小娃娃一样,瞪着眼睛催促道:
“二小子,你快点说说啊,你和李泽是咋商量的,我是得了信儿小跑着过来看戏的,只看到后半段,快说。”
南贵更是得意了,笑着道:
“您看看那三个妇人,定是不识字的,我便出去写了个假的身契,又写了个借据,左右人都死了,且都是些不识字的,只有手印,有何惧。”
“二小子,你这胆子可真大啊,不过事做得漂亮,我咋来晚了呢,没看到这段精彩之处,不过,李泽这家伙也是厉害的,也是能演得,哈哈哈……”
南贵眼神撇向李泽,又望向我,眨了眨,我了然一笑,俏声道:
“李泽,你刚刚那两张纸是?”
“回大少夫人,您问奴才的话,奴才晓得,这两张纸确是如奴才所说,这张给您过目,她们拿走那张奴才这就说与您各位听听。”
说话间,将手中的一张纸交给了李妈妈,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金平。
我接过李妈妈手中的纸,微微侧身,与李东煦细细看着,心下惊诧,这李泽的心思缜密,周到全面……
闻听李泽淡道:
“她们拿手的那张奴才特意注明:金平为父还债,五十两,余二十两未清账,由李泽全部还清,自此银契两清,金平日后所向皆与金家、金古氏毫无瓜葛,断亲断缘,再见便是陌路人。”
刘伟点头称好;李世国说着痛快;我抬眸,还是第一次在李世勋的眼中见到了骄傲的神色,盯着南贵频频点头。
李东煦已将手中的纸交于李妈妈,命她传给其他人看一看。
当众人看过手中的纸时,面色皆有些惊喜之色,目光不觉的在李泽与金平之间流转。
李泽自是知其意,可金平却是从未抬过头,未发一言,从金古氏娘仨走后便止了哭声,却还是低声抽咽着。
刘伟就喜好事打听,看了那纸后便面露调侃之色,笑道:
“李泽,你这哪里是断亲文书啊,这分明就是……哈哈,李婆子,把这个给金平瞧瞧,要不然她还蒙在鼓里呢,哈哈,哎?金平识字吗?要不要我给她念一念。”
李泽还是第一次面上有了窘迫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道:
“金平识字的,不劳刘老爷子受累了。”
“呦,人家娘子识字你都晓得?嗯,嗯……”
自刘伟调侃之言响起,李妈妈便上前接过那张纸,而金平终于抬起了头,眉眼哭得红肿不堪,呆愣愣的看着厅中众人,当与李泽的目光相交时,微微闪烁,不敢与他对视,手中放入李妈妈拿过来的纸,木木的垂下眸子,看了起来……
众人见状,都面上带笑,我瞧着金平正在看着那张沉甸甸的纸,出声叹道:
“李泽,你即以听懂我之意,你的这纸聘书我们也都看过了,我只代金平姐问一句,若是因今日这事,为解一时困局才出此策,那便做罢。”
李泽看向金平,但见她手拿着那张纸,久久不抬头,可手中纸却是一直在颤抖,一滴泪珠落到纸上,她忙用手轻轻去擦,又怕字迹模糊,轻轻用帕子去沾,那小心翼翼的神情令人看了就心疼。
李泽向我躬身一礼,郑重道:
“回大少夫人,李泽已过血气方刚的年纪,曾有妻有女,不会一时冲动的,奴才与金平同时入府,日久对她的人品自是有几分了解,许是不知不觉间生出情愫,今日见来人如此为难于她,心生疼惜,才会出此策,只望不会落下趁人之危的名声即可。”
金平猛得抬头,直直的望着李泽的侧颜,惊讶的嘴巴微张,嘴唇颤抖,手死死的纂着那张纸,指尖已泛白……
我听得李泽言词肯切,不似被南贵逼迫,且几次都留意到李泽再看金平,眼神中也有着几分关切与疼惜之情,许是真如他所说,日久生情。
“好,那就遂了你的愿,我今日就以李家主母身份将金平指给你为妇;李泽谨记,若有一日二人过不下去可合离,金平犯了七出其它之条可休弃,但李家有训,无论金平日后是否有所出都不可纳妾;你也是李氏同宗,自是不必我赘言。”
李泽闻言,曲膝跪地重重磕下一个头,口中极为认真的道出感谢之词。
李妈妈轻拍了金平的手,笑道:
“你还傻愣愣的做甚,还不快谢谢大少夫人。”
金平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踉跄的走到李泽身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到地上,听得人心痛不已,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甚是卑微之感,因一直在哭,出口说谢时,嗓音更是沙哑难当:
“金平谢大少夫人赐重生之恩,谢二少爷为金平费心筹谋,今日都是金平之过,让各位主子受累了,日后必将全心做好奴婢的本分,定不会负了各位主子的的关怀。”
南贵呵呵乐出声来:
“你这谢了这个,谢了那个,你最应说的话,也是我们最想听的,就是要和李泽好好过日子,若不是李泽今日之举,那些个无赖怕是还要闹的。”
众人闻言皆是开怀,李泽见金平一个姿势不动,欲将她扶正,可又觉唐突,跪在那里手微抬了抬,又放下,只侧头看着她。
刘伟见状,大笑道:
“哈哈,喜事,一桩喜事啊,儿媳妇,成人之美,一对好姻缘,你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啊,得了,李泽啊,快把你媳妇扶起来吧,日后有媳妇了要好好疼人家,你自己不是就会看日子嘛,好好给你自己选个日子告诉儿媳妇,你们大少夫人定能张罗的妥妥当当的。”
李泽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向我望过来,我含笑说道:
“把金平姐扶起来,过了年,把选好的日子告诉我,给你们成亲,咱们家中也能热闹热闹,我们大家都跟着沾沾气喜儿。”
得了我的话,李泽才动手去抚金平,金平不自在的微微躲闪了一下,却还是借着李泽的力站了起来,略有些慌张的忙走回到李妈妈的身边,头垂得极低,可泪水却是一直在流……
李世国瞅瞅这个,瞧瞧那个,笑道:
“哈哈,这都是成过亲的人,咋还扭捏起来了,金平啊,好日子在后头呢,快别哭了,都要哭成泪人了,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哭。”
金平福身一礼,微微点头。
门外传来李平的声音,李泽忙将他唤进来,李平带着柱子进了正厅,见过礼后李平便笑道:
“各位主子,那娘仨出了大门,奴才便叫柱子悄悄的跟着她们,怕她们再起了什么心思折返回来,柱子跟了许久才回来的,柱子与各位主子回话。”
柱子忙接话道:
“各位主子,那三人去了镇子上一个书肆,奴才没跟进去,片刻就出来了,走进了一个窄巷,奴才在巷子口见娘仨打起来了,老娘把两个闺女都打了,气得两个闺女都走了,老娘自个才出了巷子。”
我不解的发问:
“打起来了?为何?”
柱子刚张口,便听到南贵笑道:
“嫂子,还能为何啊,分脏不均不呗,李泽给五两银子,三人咋分啊?那还不打,我估摸着老娘应是拿了三两,闺女一人一两银子,柱子,对不?”
柱子忙回话:
“二少爷,您说得在理,可不对,奴才远远瞧着,那老娘只给闺女一人一吊钱,那五两银子压根就没露出来,对了,还一人给了一巴掌,嘿嘿。”
“啊?这老娘也太黑心了,就给了一吊钱把闺女给打发了,哈哈,这是不打算让她们养老了。”
李世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道:
“她若不黑心,能闹出今日这一出,在家寻好了人家,才来领人回去,口口声声的自家闺女,为人继室,丈夫刚死就对人家闺女下手,一卖再卖,心都黑透了,得了,李婆子,带着金平下去歇歇吧,你也劝劝她,事都过去了,还要往前看,李泽,这也无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皆是施告退,打发了一从下人,李东煦笑道:
“李家二少爷,快和你嫂子说说吧,要不然,你嫂子这好奇的心思是压不住了。”
我娇嗔的撇了他一眼,却也正如他所说,我是真想知道南贵是如何与李泽说得,竟能让他同意。
南贵那一脸得意像又冒出来了,笑道:
“哈哈,其实这事我还真没有强压李泽,嫂子,我是真真的佩服您,您能观察出金平之意,便知好事将近;我带李泽出去,先是打听好他了解那娘仨的情况,又去做假文书和借据;就这个当口,我直言问他的,若是今日真闹起来,咱们留不住金平,她必是要跟那些人回去再被推进火坑,要如何办?”
南贵话说一半,留了个问话,便看着我发问:
“嫂子,您如此聪慧,能猜到李泽是如何做答的吗?”
我微微摇头,却又觉南贵即问,定是李泽有意,不答反问:
“难不成李泽也对金平有意?”
“哈哈,对喽,李泽答我,他不会让这些人把金平带走的,她们要卖了金平,他出银子便是,不会再让金平入火坑;我当时着也觉诧异,便问他,出银子总要有个名目,李家出银子是为奴为婢,他出银子难不是卖回去当媳妇?他便点头了。”
刘伟忙问道:
“这叫啥有意?这不就是仗义嘛,哪来的儿女情长?二小子,你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吧,这李泽,是仗义救人于为难吧。”
“刘叔,我能听不出来嘛,正如您所言,我问了,他答要感谢大少夫人,是大少夫人点醒的他,当时在书房大少夫人曾问他,他一时不察,便直言说出了本心所想,可出了书房他才渐渐明白大少夫人之意,思量一番,便有答案,若大少夫人再要问起,他便会依着本心,请大少夫人为他做主指金平为妻。”
众人皆是有所悟,都想起我曾说过,李泽之言,‘不再寻年龄尚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