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应我吧，薇薇安（1/1）

“铛——铛——铛——”

钟声响起了，是十一下。张山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投影对象，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被“欲望之母”摧毁，或许他也可以直接自杀，提前结束这个游戏世界，这样至少不用再一次经历被难以名状的恐惧洗礼。

不过刚刚失败的投影魔术也帮助张山打开了思路，既然“愚者”克莱恩不在这个时间线，那他可以找现在的“愚者”

“投影魔术——

福生玄黄仙尊。

福生玄黄天君。

福生玄黄上帝。

福生玄黄天尊。”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来！”零七看到张山试图投影另一个“愚者”，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系统提示：投影失败。原因：该投影对象拒绝了你的召唤。】

“？？？”张山看到系统提示，一下子乱了阵脚，“小七！为什么会这样！”

“你先别激动，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很正常的。”零七看到张山的投影魔术失败，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开始向张山解释起来，“你的投影魔术毕竟只是一个A级的技能，本来卫宫士郎投影的物品都是死物，所以不会存在问题，只要魔力够了就能进行投影。

但是你强行改变了投影魔术的生效方式，把投影对象变成了当前时间线存在的人，那就会产生这种变化。”

“什么变化？”张山继续追问。

“也就是说你在使用投影魔术时，会跟投影魔术的对象产生一定的交集，前两次你的投影对象都还算是正常人类（卡珊德拉算人类吗），而且他们都是大众认知意义上的正面人物，因此不会拒绝你的投影召唤。”零七继续解释道。

“那福生玄黄天尊呢？”张山还是不甘心，这可能是他唯一能打败“欲望之母”的方法了。“福生玄黄天尊为什么拒绝我的投影召唤。”

“你这次的投影召唤对象本来从格位上来说就比较高，已经处于升维的神明层次了，你的A级技能对祂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强制力。

更何况，你是看过《诡秘之主》的，这位福生玄黄天尊可不是克莱恩那样的大善人，你竟然试图投影祂来帮助你对付“欲望之母”，为了一只素不相识的蝼蚁去硬怼另一个古神？”零七愈发觉得张山有些无知的好笑。

“是这个原因啊。”张山听完零七的解释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零七也害怕张山自己再整些乱七八糟的投影来，万一把游戏世界玩崩了她到时候也被公司吃个处分，因此就赶紧建议说：“你除非有相熟的神明愿意回应你的投影召唤，否则的我还是建议你放弃这个世界的攻略算了，毕竟我也觉得这个世界缝的太过离谱，公司应该也不会真的把你开除，他们没钱再招一个测试员了。”

虽然零七这次意外好心，直接帮张山免除了后顾之忧，但是张山还是很不甘心，想要做最后一搏。

不光光是张山认为自己测试游戏，如果遇到卡关就放弃那算什么，以后指不定还要遇到比“欲望之母”更可怕的东西。每次打不过就放弃攻略的话，这辈子他都不一定有机会把体质加到30点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还是个立方体呢。

另一方面，游戏世界的真实感也让张山沉浸其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都要死了，死在“欲望之母”的诞生中。而张山，本来是被世界选择来拯救他们的。张山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所谓的救世主，是这个濒临毁灭的游戏世界唯一的希望。

“还是放弃吧，我看你的SAN值也不高了，再直面一次“欲望之母”的话可能就只剩下20点了，那种状态下随时会发疯的。”零七还是接着劝解张山，身为高维游戏公司唯一的游戏测试员，张山的命其实比他自己想的更有价值一些。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游戏世界一共有两种攻略方式。”零七为了让张山快点放弃，不惜直接开始剧透。

“第一种攻略方式是通过刺客兄弟会抓住开膛手杰克。当然是要在开膛手杰克击杀最后一个目标完成祭祀前。这样的话祭祀“欲望之母”的仪式就没有完成，“欲望之母”也不会降临，然后把仪式秘典封印在伦敦的刺客兄弟会，这次的游戏世界就算攻略完成了。”

“第二种攻略方式是找到伦敦中心的大教堂，通过刺客血脉唤醒教堂中的伊甸神器，使用伊甸神器激活伊述人圣殿，用来抵御“欲望之母”的降临。”

零七一口气把两种游戏世界的通关方式都告诉了张山，并补充说明到：“你一开始的走的路线就出现问题了，现在也没有时间了，开膛手杰克的祭祀仪式已经完成了，“欲望之母”再有半个小时就会降临到伦敦，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吧。”

“原来是这样吗？说到底第一个游戏世界还是以解谜为主啊...”张山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了。因为抽到了投影魔术这个技能，使得他的战斗力比游戏设定的预估值直接高了一大截，也导致张山从头到尾一步都没有按照游戏剧本预想的行动过。

“得意忘形，狂妄自大，说的原来就是我自己啊...”张山陷入了自我怀疑，觉得这个世界的毁灭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好了，你别纠结这么多了，还是赶紧走吧。”零七提醒张山。

张山站起了身，走出了早已空无一人的酒馆。

零七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直接在游戏面板了选择退出就可以了，不用真的走出去啊。”

“谁说我要走了？”张山没有想要放弃的打算，准备再尽力拼一把。在路边找了一辆马车，看了看车夫，嗯，不是开膛手杰克，张山放心的上车了：“去白教堂钟楼，谢谢。”

“你这是自寻死路...”零七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见张山根本不听劝，就接着毒舌了起来，“都说了你投影不出来的，这个时间线没有能正面对抗“欲望之母”的存在，唯一的那个都拒绝你了。”

“相熟的神明吗？我可能有吧...”张山心里默默地想着。

静静地站在白教堂的钟楼下，张山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马车夫，并叮嘱他走的越远越好。车夫虽然感到很莫名其妙，但是毕竟拿了这么多钱，还是非常听话的走了。

“你又有什么惊人的操作吗？提前跟我说说呗。”零七有些受不了张山的故弄玄虚，“你跟我讲讲，我保证不会嘲笑你。一会儿“欲望之母”来了维度信号就没那么好了，我不一定看得到你怎么死的。”

张山对零七的毒舌也表示理解，毕竟他也知道零七劝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好，只是如果不尝试一次，自己真的不会甘心：“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按你说的，找个相熟的神明，看看祂会不会心软啦。”

“心软的神？”零七不太理解，不过既然劝不动张山她也不愿意多费口舌了，就此沉默下来。

“铛——铛——铛——铛——”

熟悉的钟声响起，午夜十二点到了，“欲望之母”的降临仪式开始了。

熟悉的猩红色藤蔓，熟悉的漫天血雨，熟悉的血色月亮，上一次世界的噩梦景象，再一次复刻在了张山面前。

此刻站在仪式第一现场的张山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视觉，但是他没有向上一次那么慌乱，反而是强忍着快要失控的身体撕裂感，默默地在心里念起了思索很久的投影魔术。

“「────投影，开始」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就在此时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之人────

回应我吧，薇薇安。”

......

高维游戏公司，会议室。

“薇薇安？那是谁？”另一个没有发过言的女性向着零三询问道，从她胸前的铭牌可以看到，上面写着002。

“薇薇安？第一个游戏世界里没有这个角色啊？”零三也很迷惑，表示自己没有设计（缝合）过这个角色。应该不会成功吧？

第一游戏世界。

时间仿佛静止了，血色的雨点停滞在空中，钟楼的藤蔓停止了蠕动，就连无孔不入的呢喃声也不再入侵张山的大脑。唯一在变化的是空中的血月，它像月全食般一点一点被暗黑吞噬，随后从另一边被吐露出来，转换成皎洁的银白色。

一轮银月出现在伦敦的天空，与地上的惨剧交相辉映，诡异却又和谐。

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似乎是对银色月亮出现所表现不满，空中的血雨变得更加密集，扭曲的藤蔓也变得更加狂暴，耳边的呢喃声吟唱着歌谣，越来越响，震耳欲聋，张山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要炸裂开了。

银色的月光照耀下来，投射到张山的身上，张山发觉自己又能看的见了，耳边那聒噪的声音也没有了，恐慌的心情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是你来了啊，薇薇安。”张山突然开心的笑了，拿出福尔摩斯的手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后的投影瞬间凝聚了起来，一声轻快的话语响起，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愉悦：

“今晚，加入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