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横刀纵马辨雌雄（1/1）

谷风雪道：“有一件事情还想向你求助！”

马兆瑞奇道：“兄台言重了，你只管吩咐便是！你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还有我能效劳的地方。小弟很荣幸！”

谷风雪道：“既然你已确定不参加明日的武举考试了，我想借你的腰牌一用。”

马兆瑞毫不犹豫，从身上解下腰牌，交到谷风雪手中。

谷风雪道：“我要事先向你言明，这是有风险的！”

马兆瑞笑道：“有甚风险？你若得了武科状元，我绝不来跟你抢状元的名头便是！”

谷风雪原本并不想向他言明自己的身份，然而自己若用了他的腰牌，的确会给他带来麻烦，甚至是巨大灾祸，想了想，对凌风叶和小书童元庆道：“你们俩先避开一下，我跟马公子有话要说。”

凌风叶心中有数，便拉住元庆的衣袖，道：“走，我们到那边玩！”

元庆却不愿意，道：“我不走，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呗！”

凌风叶去扭他的耳朵，他也不肯离开。他和马兆瑞名为主仆，实似兄弟，他说不愿离开公子，便死活要赖在这儿。

谷风雪瞧到不远处有耍滑稽戏法卖艺的，便笑着道：“那边有杂耍卖艺的，你要不要去看？我给你银子你去打赏！”说着掏出一锭银子伸手递给他。

元庆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果然看到有杂耍班子在表演，还看到两只猴子在爬杆，顿时兴趣盎然，抓过银子，和凌风叶一起嘻嘻哈哈奔过去了。

谷风雪目送着他们二人蹦蹦跳跳地离开，缓缓叹了口气。

马兆瑞道：“我们四人可算得上是生死之交，真不愿意分离。对了，兄台，你刚才说有什么要紧话要说？”

谷风雪咬了咬嘴唇，道：“实不相瞒，我...我其实是个女子...”她其实原本想说，我是个出家人，然而话到嘴边，终于只道是个女子。为什么这样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马兆瑞一愣，道：“这，这，可当真？”

谷风雪点点头，道：“绝无虚言。我有要紧的事需要见到皇帝，但皇宫守卫森严，我进不去，只好想这个点子，女扮男装去参加武举科考，能考中的话便能见到皇帝，处理我自己的事情！”

马兆瑞心中一惊，道：“你是想刺杀皇帝？”

谷风雪摇摇头，道：“绝不是！”

马兆瑞盯着她的眼睛，道：“好，我相信你！既然不是刺杀皇帝，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麻烦。不然我回去就要举家搬迁。”

谷风雪奇道：“我若真的是去刺杀皇帝，你的腰牌也还借我使用？”

马兆瑞点点头，道：“不知怎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我俩情同兄弟......”他习惯于把谷风雪当做兄弟，忽然想起她却是个女子，又改口道：“我俩性情相投，我自然要帮你。不过既然你不是去刺杀皇帝，闯不了滔天大祸，那便没关系。最多我当做不慎遗失了腰牌，被你捡到了而已！”

谷风雪眼中一亮，对马兆瑞伸出大拇指，道：“还是你聪明。我还在苦思冥想怎么不让你受到牵连！”

马兆瑞道：“我不知道你和皇帝有什么渊源，但是我信你！希望你能顺利解决你的难题。”

谷风雪眼中泛起了泪花，她使劲眨眨眼，不让泪珠滚出来，又道：“谷中玉也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谷风雪。”

马兆瑞这回才真的吃惊，张大了嘴道：“谷风雪？峨眉派郭老掌门的四弟子？”

谷风雪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马兆瑞苦笑道：“武林中，有谁不知道峨眉双英的名头？你和风陵师太两人在武林中的名声，比我二伯还要响亮！”

谷风雪好奇道：“你二伯是谁？”

马兆瑞道：“我二伯便是少林达摩院的首座渡厄大师。”

谷风雪这才恍然大悟，马兆瑞为何年纪轻轻，便身具不凡的少林武功，还能学到“十八罗汉拳”这样的高明拳法，原来他是渡厄大师的俗家侄子。

谷风雪道：“怪不得你的少林功夫如此了得。兄弟，你听我说，虽然你眼下的武功还不能与武林中的顶尖高手相比，但你才二十岁的年纪，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绝顶人物。甚么武状元、榜眼，根本不在话下！”

马兆瑞点了点头，却神情恍惚，欲言又止，半晌终于道：“你，没想到你竟是峨眉双英之一，那么你，你就是出家人了？”

谷风雪背转过身去，轻轻点了点头。

谷风雪的眼泪忍住了，马兆瑞的眼泪却流过了面颊，他怕谷风雪看到，也背过身去擦了擦泪，故作轻松道：“峨眉双英好大的名头！我以为你跟我爹一样的年纪呢，没想到，比我的年纪还轻！”

谷风雪呸了一口，道：“直到现在，你头一回说话这般轻薄。什么比你年纪还轻啊？我的年纪都能做你娘了！”想想自己这话比马兆瑞还要轻薄，赶紧住口，不再说下去了。

其实马兆瑞的话并无奉承之意。谷风雪虽年已三旬，然而她自幼年上峨眉，勤练峨眉内外功，又是处子之身，自然看不出年纪。她的姿容原本就甚美，此刻面带悲戚，玉面便如梨花带雨，看起来本就是二十岁的年纪。

这时凌风叶与元庆看完了杂耍，嘻嘻哈哈笑着回来。元庆见公子与“谷中玉大哥”都是面色凄然，眼中含泪，吃惊道：“公子，你们怎么了？吵架啦？”

马兆瑞仰了仰头，道：“没事，我们在告别。好啦，咱们四人都要告别啦。兄台，祝你明日旗开得胜，成为本科武状元！”

谷风雪也缓和了一下脸色，道：“假若我真得了武状元，我一定把皇帝赐的红袍、红花给你留着，再转赐给你！”

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就此别过。

谷风雪跑遍了大都城东的兵器铺，选了一把称手的大刀，那刀长约五尺，向外曲凸，刀刃两侧有波浪纹般血槽，刃口犀利异常，整个刀身闪着凛凛青光。谷风雪见此刀还算轻灵，样子既炫目又有威势，便要买下来。

兵器铺的掌柜道，此刀名为“九凤朝阳刀”，相传当年大唐著名的巾帼元帅樊梨花便使此刀。

谷风雪早就听过说书的唱过樊梨花，她是薛丁山的妻子，美貌无双，武艺高强。谷风雪把樊梨花视为天神一般的人物，从没想到自己此生也会学樊梨花披甲持刀，马上争锋。

故此她听说樊梨花曾使过此刀，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虽然此刀价格昂贵，要五百两银子。反正钱财对她来说，直如粪土一般。前次她在北宁王府中借了五百两黄金，后来花光了，又去当今皇帝的叔叔镇南王脱欢的府中走了一趟，顿时又成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