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激流洗练（1/1）

少年眉眼之间皆是自信，他的信念如今无比的坚定，天上居的人很多，也很嘈杂，很热闹，但如今少年的眼中没有别人，抬头望着沉下山的夕阳，“当然要去！此仇不报，我苏安枉为人子！”苏安铿锵有力的回答了顾长歌。江芷芸自然也要跟去，“南疆外族而已，本姑娘何时怕过？”

顾长歌看着两人，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的确，两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值得称赞，但对于这一程，这两人确实很难帮助到些什么，甚至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因为即便是他，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只希望在到南疆之前，他们可以再变强一点。

抛去那些无用的想法，顾长歌站起身，“明日鸡鸣之时，到棠山来找我。”说完，顾长歌就离开了。

......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漫漫长夜中，有心事的人总是无法入眠的，但他们未必形单影只，像现在，少年和少女一起坐在天上居的屋檐上。“芷芸，如果我现在把无相功给你，你可不可以不跟我一起去冒险？”少年眼中满是担忧的看着少女，少女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在夜幕中，月光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着光亮。

少年满是担忧，少女却无甚担忧，反而答非所问的说：“初次见面时，我实力就比你强，如果我真的如此想要得到无相功，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动手，的确，天下第一很吸引人，但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本姑娘毁掉一个好心帮我的人。”

少年有点开心，笑着问道：“既然不是为了无相功，那你现在跟着我，还帮了我这么多是为什么？”

两个人靠得很近，少女转头对着少年有些俏皮地说：“那你猜猜啊？”她的脸被月光照着，看不太清，但好看，少年又笑了，比刚刚笑的还开心，眉眼弯弯。他没有猜，少女的脸上泛起了薄红被月光照着，这样的女孩心思不用猜，所以他更喜欢揣着自己的答案偷着乐。

两人就这样，未相顾也无言，月依旧明亮，少年问出了那个问题，“芷芸，幽谷城的城主跟你什么关系？”少女知道少年大概早已经猜到了，也就直截了当的说：“那是我父亲。”少年没有再说什么，他早已经猜到了，这样的身份，去南疆倒也不怕她出什么事了。

再次无言，但不平静，少女感觉自己的手莫名的被另一只手攀上，那是少年的手，两人对视，月在这个时候被云遮住了，少女看不清少年通红的耳根，少年也看不清少女通红的脸颊，微弱的月光下只有两人笑着。

月光再次出现时，少女偏头，少年一直盯着她，没说什么。不用说什么，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千言万语，心意，他已经了解了，不必再问。

一夜无话，直到两人回屋，各有心思，到第二日鸡鸣时。苏安早早出发，目的地棠山。

棠山，坐落在京城中，是五岳中唯一一个坐落在城内的山，也是作为朝廷祭祀的地点。棠山与贯江也有交集，只是贯江并没有像对鞍山那样贯穿它，而是绕了它一圈，所以棠山周围的贯江上修了几座桥，可供人们从各个方向爬上棠山。

京城地势平缓，水流也并不像扬州段那样湍急，看过扬州段贯江的汹涌澎湃，再看这里的平缓柔和，又有另一番风味，很难联想得到这是一条河。但是苏安现在没有时间欣赏，他四处寻找着顾长歌，直到一处瀑布，这是棠山最有名的景点，棠山瀑布。

瀑布处立着一道洁白的身影，苏安还未开口，就听到顾长歌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棠山瀑布，有三千尺高，今天，你从这里爬上棠山，我便授你轻功。”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又说了一句，“带上‘惊鸿’。”随后，顾长歌一提气，如清风吹去，几个呼吸就上了这棠山，当真风流，飘飘欲仙。

苏安抬起头看着这座高山，有些埋怨，但也没办法，都是为了变强啊！苏安一跃越过贯江进入瀑布处，水流的冲击力很大，苏安在这里差点就站立不住，他用内力抗住水流，靠近石壁，石壁光滑不可攀，只用手的话估计不能上去，要是能会顾长歌的轻功或许也不用慢慢的爬。

苏安看到手中的“惊鸿”，突然灵光一现，他明白顾长歌为什么让他带上“惊鸿”了，他拔出“惊鸿”，为了节省时间，发力往上一跃，然后看准时机朝着石壁一剑刺下，他将剑刃横着插入，然后双手发力，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惊鸿”很锋利，横着剑身不会让剑刃再往下滑。

然后，苏安一只手抓住剑柄，另一只手空出来，剑客的剑是手臂的延伸，手就是剑，学着李长青之前的样子，他的手上附着剑气，一掌拍下。

就这样，一剑一掌，一上一下，苏安慢慢的向上爬去。

苏安第一次有些不喜欢自己的寒气，自从他再次变强以后，寒气更强，他的寒气把一些水滴变成了冰，这些冰砸到身上比水砸的可疼多了，用内力护体挡住水流倒是适得其反更加难挡。

苏安爬了不到千尺，身体倒是没怎么疲惫，只是内力消耗了大半，无相功一直运转着，三个大周天能补充的内力只能勉强够苏安撑在瀑布中的，而且，他虽然用内力隔开了水流，呼吸还是很困难，呼吸法也难以运转。

苏安有些进退两难，江芷芸在下面看着，她为苏安捏了一把汗，这个高度，如果苏安掉下来，她没把握接得住他，顾长歌都未必来得及。

苏安明白，自己一旦失误迎来的结局是什么，手臂已经有些发麻，内力见底，三个大周天根本补充不过内力的消耗，苏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内力这种东西他也修炼了五六年了，但对于它的运用，苏安还是不能熟练，无相功现在无法发挥它的厉害。

但是，这时苏安突然想起自己学无相功前，苏时教给他的东西，“人就像一个湖泊，是河流的汇聚处，一个湖泊，会有许多河流汇聚，这些河流，有主流，有支流，经脉有多条，有十二条大经脉，有一百二十条小经脉，无相功大成便可以运转十二个大周天，打通十二条大经脉，但正如我刚刚所说，大周天就像主流，小周天就像支流，河流不能只顾主流，不顾支流啊！”

苏安猛然惊醒，这话是在他学无相功之前，苏时对他说的，他记忆并不是很深刻，现在他想起来了这句话，他明白了，自从能同时运转十个小周天，然后可以运转大周天后，苏安就再也没有运转过小周天，运转大周天可以调动自己的大经脉，快速地补充内力，那如果，再加上小周天，调动自己的小静脉呢？

苏安闭上眼睛，贯通自身经脉，三个大周天运转着，他逐渐又运转起了小周天，内力不降反升，顾长歌看着这一切，眼中露出些许赞赏。

苏安再次慢慢地向上爬，时间流逝，他快要到顶，这次内力反而回复不少，江芷芸也终于松了口气，提气运功与苏安一同到了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