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码是你的生日（1/1）
魏莱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走出冰场的，风很冷直刺心底，她所有的期待都化为失望。
第二天她就收拾了行李直飞加拿大，直到世锦赛再次相遇。
在加拿大的一周后，她收到了十几张照片，是个圈里知名的狗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盯上他们的，她在日本陪伴沈翼川的这段日子细细碎碎的日常都被他拍了下来，看着那堆照片魏莱觉得讽刺无比。
她拨通了电话，“你要多少钱？”淡漠冷静的语气仿佛在谈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魏老师，恋情曝光出去的话以沈翼川现在的知名度你觉得值多少钱？”
魏莱眼底的冷漠翻涌而上，“开价吧，拿了钱从我们……我们的生活里消失。”她怔了怔，好像没有了说我们二字的底气。
“两千万。”
“我没有这么多钱。”她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前段时间刚刚支出了一大笔钱，且以她的名气连综艺都很少接到，更不要说代言了，她的收入仅限于拍戏所得。
“你没有，你男朋友可有，明天我如果没有收到钱，我们热搜见。”
魏莱将自己全部的积蓄拿了出来，又跟朋友借了四百多万，将钱打了过去。
她不想跟沈翼川开口，他那句“现在不需要了”，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撇清，自尊心作祟下她宁肯负债，不过是向现实低头而已。
站在沈翼川在多伦多的公寓门口，魏莱一阵恍惚，手指落在门铃前的刹那她犹豫了，说不后悔是假的，被分手还厚着脸皮接了工作对她来说是其次的，有的人只要站在那儿就能击溃你所有的理智，沈翼川之于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门从里面打开，“你又打算什么时候进来？”沈翼川身穿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刚刚睡醒。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又有人告诉你了？”
沈翼川提起手里的垃圾袋晃了晃，“我要扔垃圾。”
魏莱哦了声，侧身让沈翼川走过，他回过头将钥匙递给她，“给，你先进去吧。”
魏莱坐在餐桌旁看着沈翼川将早餐一一放好，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照顾谁，他明明自理能力这么强，美依阿姨聘请她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一会儿我要去俱乐部，家里的卫生要麻烦你。”
“好。”
他吃完起身去了二楼，魏莱将牛奶杯放在餐桌上后，手边多了一张卡，想起之前跟他提过自己缺钱，她连忙站起来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只要支付工资就可以了。”
“这不是给你的，是交给你保管的，家里的开支和你的工资都从这里支出。”
“哦……哦。”魏莱尴尬地接过卡，“密码是？”
“你的生日，懒得去银行一直没改过。”说完他便提着行李箱向玄关走去，“你记得把课程表发给我，我好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在。”
她点了点头，站在玄关的台阶上看着他穿鞋、整理着装，她突然心里一暖，日子如果永远这样该多好。
“沈翼川。”
“怎么了？”他推门的动作一顿，扭过头望着她。
“水杯带了吗？还有手套？”
他点了点头，“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她挥了挥手，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沈翼川怔了怔后推门离开了。
魏莱转了一圈后，发现家里干净地不得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坐在地毯上打开电脑做起了功课，不知不觉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漫天的白层层叠叠，魏莱无意间抬头发现落地窗外积雪已厚厚一层，想起沈翼川今早出门似乎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不免担心起来。
跟着手机导航找到犀牛俱乐部后天色已暗淡下来，陆陆续续有学员出来，魏莱紧了紧外套的拉链站在门口等着沈翼川。
“你怎么来了？”他干净的声线自她身后而来。
魏莱将手里的羽绒服递给他，“下雪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后跟身边的同僚打着招呼，“翼川，你女朋友吗？”一个亚洲面孔的男孩子打趣他。
他温和地笑了笑并未反驳，“我不是。”魏莱瞥了眼他忽而冷下来的脸色解释道。
待他们离开后，沈翼川将魏莱手里的围巾接过围在她脖子上，“我不冷。”
“你戴吧，我刚下冰身上还热。”他指了指俱乐部里，“还想着下次带你来熟悉下，既然来了进来看看吧。”
第一次来他训练的地方，魏莱跟在他身后听着他介绍各处，“以后你可以在这片玻璃后的休息区等我。”
魏莱嗯了声，“你每天都这个时间结束训练吗？”
“不一定，一般都会加练。”
待两人走出场馆时已月上树梢，雪后干净的空气里带着令人舒心的味道，魏莱勾了勾唇，“上次见这么大的雪还是和你去北海道的时候。”
他的眉眼里染上窸窸窣窣的光，“有机会再去一趟札幌吧。”
“好。”她眼中的笑意更加明媚，小樽的雪处处都似油画一般，如沈翼川的眼眸那样纯净。
“走吧。”他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魏莱怔了怔，见她没有跟上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忙松开手说道，“对不起。”
“没事。”
一路无言地走着，仅雪地上落下一深一浅两对脚印，魏莱的余光落在沈翼川泛红的耳尖，她开口打破沉默，“大奖赛是不是快举行了？”
“对，那之前要先回趟日本，有冰演。”
“这么说起来好久没回日本了……”
沈翼川的眼波动了动，喉结在细长的颈项上下起落，她上次离开日本还是因为他的拒绝。
“小莱……”
魏莱虽然早就接受了他不喜欢自己的事实，但在他面前坦然提起她还是做不到的，“你还没告诉我门锁的密码呢？”她打断了她的话，不觉间两人已走到公寓门口。
“你的生日。”他垂下眼眸，舒朗的脸庞此刻晕染上淡淡的失落，唇角微微下压，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情愫。
魏莱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她干笑两声，“就知道你懒得改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