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中洲异象（1/1）
石鳗晶斑？
双城，旧城毕业典礼，青石桥
“吱呀！”
青石桥东端的揆神宫门打开，
揆奥走出宫门，
后面跟随着禁军统领-星布和御前奥卫-孤枫伊梦，
揆奥已换上衣冠，
金色奥冠镶嵌着紫色宝石，金色锦衣束腰长袍，绣着诸多暗纹，隐隐可见与奥冠相呼应。
身后的星布和孤枫伊梦一高一矮，
同样穿着禁军统一服饰，
金色盔甲和绿红色披风，
孤枫伊梦则是金边皮裤，
星布的身材异常高大，
阳光照射在二人的盔甲上，熠熠生辉，带来很强的压迫，
三人走过青石桥，来到旧城门前。
旧城守卫严阵以待，
为首的便是大博师-俨棘龙，
守卫全部身穿黑色盔甲，
戴面具，
胸甲前刻着旧城学徽，
俨棘龙腰间挎着晶嶙钢剑，它来自遥远的魔城，是一个德本人，擅长铸造之术，旧城守卫由他领衔。
他的身材与星布不相上下，
而星布和孤枫伊梦的腰间同样挎着晶嶙钢剑
“吼吼.......”
远处山间传来狲虎的啸叫声，星布侧目看了一眼。
揆奥说道
“有劳棘龙大博师。”
棘龙点头示意，让出路，
揆奥与星布走过，
孤枫伊梦则被棘龙挡住了去路
棘龙：“我们需要遵循传统，揆奥到旧城参加毕业典礼，只可带一名守卫，并佩戴武器入内。”
揆奥：“是的，我们应该遵循传统。”
揆奥示意孤枫伊梦留下，
孤枫伊梦点头示意，
二人走进了旧城大门。
孤枫伊梦有些不服气，
双手盘在胸前，抬头看着棘龙，
可能她觉得眼前的棘龙，虽然高大，且有晶嶙钢剑，但她更胜一筹，随便几下便能将他打倒。
棘龙透过头盔看到孤枫伊梦的双眼，竟是笑了一下，
孤枫伊梦不甘示弱，就这样看着他。
旧城，毕业典礼，哲朔广场。
广场呈圆形，由边缘到中间，由一级一级的青石板，铺成石阶，青石板上布满剑痕，黝黑光滑的岁月感仿佛在诉说着旧城的古老。
广场东西两侧树立着犹哲雕像和恒朔雕像，
北侧是旧城的七座无名字碑。
中间青石板上，
竖立着一张青石讲桌，直插进青石板，
此刻站在桌前的便是旧城首席大博师-林恩，
其它六位大博师站在低一级的石阶上，
他们皆身穿朴素，一身麻衣，只不过今天胸前别了一枚古铜色的徽章，每个徽章上镌刻着七座无名字碑下的器物。
揆奥和星布同大博师们站在同一阶青石板上，
星布身体强壮高大，再加上他的金色盔甲，与现场一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警惕的望着四周，虽相距很远，却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台下站着约十位本次将要分职的学仕，
有四位已穿上学仕红衣，
犹飒桅和默兰泰尔便是其中两人，
其余学仕依旧穿着麻衣，
剩余的人围站在广场周围，
犹飒桅死死的盯着揆奥，眼里满是怒火，
揆奥瞥了他一眼，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首席大博师林恩，说道
“今天的天气是个不错的开始，此刻的我看到了你们每个人脸上的年轻，仿佛在诉说着旧城的风华正茂，我也感受到了久违得年轻，我想各位大博师跟我是一样的。”大博师们会心一笑。
林恩继续说道
“台下几位学仕，历经盲者、下仕、上仕终到学仕，我记得给你们授徽的那天，你们踌躇满志，跃跃欲试，想尽快走到分职论这一天，今天，你们所期待的到来了。
我想，你们已做好了准备，迎接各自的人生，你们有的人将留在旧城，成为候补大博师，有的人将离开，踏上一段全新的征程，我们终将别过，愿你们不要忘记身为学仕的担当，忠于学识，忠于真理，你必须相信自己，这是成功的秘诀。
今日我也没有建议能给你们，因为我们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我们一无所知。
接下来你也许会对未来充满期望，但是你同时也要接受可能到来的失望，因为失望是有限的，但千万不要失去希望，因为它是无穷的，不要着急，因为最好的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一息若存，希望不灭.......
我们终将面对死亡，就像在这广场之上，你们都知道的两座丰碑，他们都曾作为旧城的学仕，于乱世中做了正确的选择。
中洲人民将永远铭记他们的名字，我们不该遗忘他们，犹哲、恒朔。
愿你们能为世人带来阳光，照亮他们的生命，同时你自己也会沐浴在阳光之下。”
众人都看向了揆奥，揆奥似是已经习惯，只是微笑着，背后的星布握着晶嶙钢剑，俯视众人，远处的山间又传来狲虎的啸叫声。
首席大博师林恩继续宣读，片刻后，几位身着麻衣的学仕上前，穆勒大博师宣读誓词
“你将不娶妻，不生子，旧城之外皆与你无关，一生麻衣，任时间流逝，一生忠于学识，忠于真理，你将继续受到旧城的庇护，或许此刻，或许以后某一天，我们哪位直接死掉，你将有机会接任成为大博师，也或许我们几个老家伙会活的比你都长，你在此终老一生。”
说完，拿起准备好的古铜色徽章，授予他们，徽章上却是什么也没有镌刻，上来几位上仕，手里捧着契约，学仕们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穆勒随即拿来铁盒将契约放入其中封存。
众人鼓掌......
礼毕
一席红衣的四位学仕上前，大博师荣骞宣读誓词：
“你将保留学仕称谓和学仕篆徽，大博师-勋，已为你缝制学仕红衣，以代表你在旧城所学，离开后你将不再受到旧城庇护，愿你忠于学识，真理与你同在。”
几位上仕，手里捧着契约，四位学仕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荣骞随即拿来铁盒将契约放入其中封存。
众人保持缄默，片刻......
礼毕
此时讲台之上已没有人。
首席大博师林恩对揆奥说道
“按照惯例，如揆奥所愿。”林恩点头示意。
揆奥没有说话，慢慢走向讲台，阳光打在奥冠之上，光彩夺目，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胸针，胸针之上镶嵌一本黄金之书。
讲台石桌上有一个凹陷，胸针放在内，刚好吻合，没有一点多余，
揆奥随即向四位红衣学仕微微点头示意，
犹飒桅目光如炬，看着揆奥，揆奥没有理会，
随即走下石阶，离开哲朔广场，向旧城大门走去，星布紧随其后。
正当大家看着离开的揆奥之时，一位红衣学仕走到讲台前，拿起了胸针。
众人皆是一惊，随即议论纷纷，大博师们没有做任何回应，径直离开了哲朔广场，其余人也随即消散。
旧城毕业典礼就此结束。
学仕红衣？
四位红衣学仕站在广场上，
拿到金色胸针的女子走下石阶，准备离开，
默兰泰尔叫住了她，说道
“鱼依学仕，你选择效忠揆神？”
女子背对着三人，思考片刻，转过身来，说道
“你们身为贵族，不会明白一个出身卑微，从贫民窟跻身到王室大厅底层人的选择，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海，我没有效忠某一位君王。”
三人有些疑惑，泰尔接着问道
“那你为谁效力。”
“为苍生，学仕。”鱼依平静答道，随后转身离去，三人不再过问。
泰尔接着问道
“隗吉学仕，你要去效忠谁呢，难道也是苍生？”
“哈哈哈。”三人大笑，隗吉回答道
“去往西境，你们知道，我喜欢敲敲打打，或许魔城有我想要的东西。”二人点头理解。
“二位，后会有期，或许......后会无期。”
说完隗吉转身离去，剩下犹飒桅和默兰泰尔，二人相视一笑席地而坐，享受着在旧城的最后时光。
翌日，中洲，旧城。
深夜，起风，
天空乌云密布大雨欲来，树影婆娑，上游黑水河隆隆作响，流到到此处，汇入深不见底的静水区。
旧城下游，
三人身穿黑袍，骑浑马
“蹬蹬蹬......”
一闪而过，沿黑水河岸顺流疾行。
“咣当......嘶......”
为首浑马一个趔趄，人仰马翻，
紧接着第二匹马反应不及摔下马，
二人顺势前滚，
站起身来。
“嘶......”
第三人及时停下，是旧城学仕：犹飒桅、默兰泰尔、隗吉，飒桅握住剑柄，警惕的望着四周。
“嘶！”
几声浑马的低沉叫声。
前方出现几十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皆带银色面具，挎剑，
是揆神约戒语，显然是犹泰和他的揆奥哥哥所派。
风大起来......
雨滴吧嗒吧嗒落下......
暴雨顷刻而至。
蒙蒙中，雨水滴落在盔甲之上溅起水花，
为首的戒语说道
“飒桅殿下，就到这里了。”
雨水已浸湿黑袍，犹飒桅脱下黑袍，
拔出剑，说道
“未必，我会把你的头颅割下，丢进黑水河喂鱼。”
他似是早有预料，这却是他此生首战，儿时便入旧城，看着父亲惨死在青石桥却不能保护，此时内心虽是恐惧，却是不得已。
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众人，他身着带帽皮质长衣，雨水从他卫帽滑落，挡住了些许视线，是转金客。
“蹬！蹬！”
后方的隗吉，缓慢走过......
浑马经过，点头示意，说道
“飒桅，愿你能活过今晚。”飒桅只是看着他，随即点头示意没有说什么。
浑马缓慢走到戒语阵前
为首戒语示意，让出一条路
“蹬蹬蹬。”
隗吉消失在黑夜中。
剩下二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戒语见势，
举剑，齐齐冲杀
“蹬蹬蹬......”
马蹄踩踏在泥泞中，
泥水四散。
“嗖嗖嗖！”大量袖箭飞来，戒从瞬间倒下几人，躲在黑暗处地转金客，现出身来。
为首戒语微微一颤，说道
“转金之轮？”
黑衣人回道：“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转金之轮？转金客？
戒语知道，他们要完成大戒官地使命，杀掉犹飒桅，不再多说，挥剑，众人齐冲。
飒桅举剑，
势大力沉，
砍断了浑马的双腿，
浑马应声倒下，
戒语一个趔趄，前滚，
后起身，
挥剑砍向飒桅
“铛！”
抵挡住戒语重剑，二人拉开距离，
飒桅沉下重心，
用力握住剑柄。
戒语再一个重剑，
飒桅抬剑，作势要接，
两剑碰撞瞬间
“咚!嗡......”
溅出火花，
飒桅顺势朝后卸力，
戒语一个趔趄摔倒在泥泞里。
飒桅深吸一口气，
单膝跪地，
双手反握剑柄，
朝下刺去
“噗呲！！！”
直插后颈，
拔剑，
鲜血喷涌，
瞬间融于雨水。
转金客挥舞短剑，跟戒语们厮杀在一起。
此时雨更盛。
还没等飒桅喘息，两个戒语冲杀过来，挥剑砍下。
衡起剑，
挡下！
另外一人抽剑刺过来，
飒桅见势侧滚闪躲，却还是被刺中腹部。
“铛！”
又是一记重剑，
飒桅侧身后撤，
躲了过去，
捂住中剑腹部。
两次没有杀掉他，戒语有些恼火，
一左一右挥砍过来，
飒桅蓄力向右抬剑迎击
“铛！”
右边的戒语剑断，
剑顺势向前，
被抹了脖子，
鲜血涌出，
倒下。
“噗呲！”
左边戒语刺中飒桅腰部，
飒桅却是一只手握住了刺中的剑体，
鲜血顺剑滴下，
用力，
他踉跄着被推走。
飒桅将剑插入地下，支撑着,
戒语想要抽出剑
“啊！”
飒桅拔剑，
刺中他的眼睛。
戒语瞬间没了反应，
撒手、剑拔出、
“砰！”
跪倒在地上。
大雨模糊了飒桅的双眼，只听见武器的撞击和人的哀嚎，他用手擦拭脸颊，眼前一片血色。
“铛铛铛！”
泰尔受伤，拼命抵挡攻击，眼看不敌。
飒桅吃力的站起身来，
踉跄着跑过去，
泰尔横剑挡住一记重剑
“噗呲！”
飒桅手起刀落，
“咕噜咕噜！”
戒语人头落地，鲜血喷涌
头颅翻滚在泥泞里，面具却还戴在头上。
只过片刻，二人便跪在了血泊中，
筋疲力尽，
均身中数剑。
“哈哈哈......”
飒桅仰天大笑，雨水不断冲刷着大地......
“呼呼呼！！”
飒桅和泰尔用力地喘息。
片刻后，
雨停，
戒语还剩七八人，
转金客跟他们缠斗在一起，
地上到处散落着残破的肢体和武器，
不时传来浑马的叫声。
二人努力挣扎，爬起身来，
颤抖，
举起手中长剑，
准备即刻赴死。
“啊......”二人大吼，冲向戒语。
戒语们举剑冲杀....
....
....
....
突然......
空气中泛起幽幽的蓝色荧光，
如流沙一般，
开始只是一点，
刹那间照亮了岸边夜空，
黑水河上方却是没有一点亮光，
众人都被这景象惊住，
停下脚步，
疑惑地互相对视。
荧光如一群飞虫般，
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抱作一团，忽闪着强弱亮度。
戒语有些慌张，
举剑
挥舞
被划过的地方瞬间消散出一道，随即愈合。
飒桅、泰尔警惕的看着荧光，
荧光落在剑上，
看起来像是一把光剑，
泰尔用力一挥，
随即消散......
众人正不明所以
“咕噜！咕噜！”
黑水河中似是有声响，
戒语后退几步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突然！......
黑水河中闪过一道极盛的幽暗蓝光
随即消散，
变为黑暗。
突然！......
又一闪，
众人皆是后退。
飒桅反应极快，二人快速奔跑，
此时荧光已升到空中，
众人眼前放空。
戒语举剑追击，
只一步距离
“哗啦！”
黑水河内伸出两只巨大的触手，
瞬间卷起两人
“啊！！！”两人惊恐的尖叫
“扑通。”
触手卷着两人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水河......
为首的戒语，不明所以，有些慌神，几人拼命奔跑
此时飒桅和泰尔回头看到这景象，惊呆了
“哗啦！”......
触手再次袭来，
一只触手又卷起一人，另外一只触手却是没有碰到，
伴随着尖叫声随即又消失在了黑水河。
还剩五个戒语，
此刻他们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举剑，
朝飒桅追来。
突然！......
黑水河里蓝光幽暗大盛！......
一颗巨大的头颅跃出水面，搭在岸边，却是看不清楚模样
嘴里发出幽幽蓝光，两只触手搭在地上
“嗡嗡！！！”
一道蓝光由胸腔瞬间分散到联通大地的两个触手之上
“轰隆！！！”
沿着大地击中五个戒语
戒语瞬间灰飞烟灭......
......
......
......
“轰隆！轰隆！”
白光反复几次，天空中的荧光竟跟着白光一同闪烁，照亮了夜空。
片刻后......
“呜......”
水中巨兽伴随着低鸣，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水河......
空中的荧光也随即消散。
黑夜恢复了平静，
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竞呆住了，瘫坐在石头旁。
“洛玛的预言！！！”转金客颤抖着声音。
泰尔和飒桅不明所以，
泰尔问道
“那是什么？”
飒桅思索着，疑惑回道。
“莹虫！是......石鳗睛斑。”
“为何会有那种光芒？”泰尔继续问道。
“不清楚，石鳗睛斑是生活在黑水河底的一种远古生物，极少有人见过，甚至被认为是不存在的，只在美澜史记中有过记载。”
“按道理这种生物受水压影响，不会浮出水面，不知为何，今日会浮出水面，且有如此能力，这是史记中没有记载过的。”
飒桅有些疲惫，整了整精神继续说道
“莹虫在黑夜中会经常发出绿色荧光，不知为何今日竟发出极强的光亮，且是蓝色。”
二人待在原地，苦苦思索却不得解。
此时已是筋疲力尽。
转金客不敢相信眼前地景象，
“是洛玛的预言，是洛玛的预言，是洛玛的预言。”他重复着。
犹飒桅不解，转金之轮这个强大地组织，为何帮助他们，疑惑问道
“是谁付出了珍贵的转金，请告诉我。”
还在重复地黑衣人，反映过来，回道
“这不重要，我已经完成了使命。”
说完，便隐匿于黑暗。
犹飒桅和默兰泰尔互相搀扶起身。
找到浑马，
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再次安静下来，黑水河暗流涌动，地上满是泥泞，此时天空划过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翌日清晨，黑水河下游静水区。
戒语、戒从正在清理战场，
地上躺着几具戒语尸体，
残肢已被拼凑起来，
大雨冲刷过后满是泥泞，
一个身穿华服的牧师，站在尸体旁，嘴里祷告着什么。
“蹬蹬蹬”
几匹浑马停下脚步，马背上身穿淡黄锦衣的是大戒官-犹泰。
众人行礼。
他先是环顾四周，
随即下马，
拿出手帕捂住口鼻，
走到尸体前，仔细观看，是转金之轮，犹泰不解，
又走到黑水河边，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正当要转身时，看到地上的凹陷，
似是被什么巨物踩踏过，
沿着痕迹看到岸上多了一些凌乱的凹痕。
走过去查看，
什么也没有，
地上凹痕处与旁边形成鲜明对比，没有一点绿色，已经焦黑。
他思索着，
没看到犹飒桅的尸体，
有些焦虑，
眼神里透出凶狠，说道
“派九息找到他，否则你们自裁。”九息、八奎、七鲟，是大戒官手下的戒语。
这些下属有些害怕，匍匐在地，有些颤抖，行礼。
众人上马
“蹬蹬蹬！”
戒语、戒从朝黑水河下游疾行而去。
犹泰上马，一众人去往揆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