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亲子鉴定(1/1)
这个暑假过得注定不平凡。
易岁报了负担班,不知为何,陆严也跟着她报了名。
对此易岁觉得没什么必要,陆严成绩已经够好了,没必要为了陪她而浪费这么宝贵的暑假。
易岁盘腿坐在沙发上,喊着一颗葡萄含糊不清的开口:“干妈,你快劝劝陆严,他非得跟着我报辅导班,我才不想去哪都跟着他呢。”
陆严翻了个白眼,他这都是为了谁啊。
小白眼狼。
白薇看着电视,头也懒得回:“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严会听我的话吗?儿子大了,我这个当妈的管不得了。”
陆严:“……”
瞧瞧这话说的,这是喝了几杯绿茶,都快入味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家天天跟白女士对着干。
这锅实在是太大了,他这小小的身板背不下。
陆严咳嗽一声幽怨道:“妈,你这话要是让我爸知道我又得被说一顿,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白薇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捏着遥控器指着他:“你哪听我话了?”
“我哪没听了?”两人一来一回,谁也不让谁,不像是母子更像是姐弟。
有时候陆严也会感到无奈,白女士真的只有年龄见长,一整个老小孩。
陆萧先生就更不用说了,宠妻狂魔,白女士说东绝不往西,除了宠妻还是个女儿奴,整个家也就只有他最成熟。
陆严觉得自己肩上的重任太大了,要是没有他,这个家迟早得亡。
白女士哼了一声,开始翻旧账:“你要是听我的话怎么不认我给你订的娃娃亲。”
陆严:“我去?”
易岁:“啊?”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惊讶出声,陆严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指腹为婚这一套,未免有些搞笑。
陆严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白女士的封建思想。
“妈,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现在讲究的是自由恋爱你懂不,我跟易岁那是互相看不对眼,要真认了你所谓的娃娃亲那长期是灾难了,我是不可能喜欢易岁这种小气鬼的。”
易岁跳起来,不满的指着陆严,气势很凶:“我还看不上你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上你。”
呵,还气急败坏了。
陆严自信心爆棚,自我感觉良好。
他可是一中校草哎,要颜值有颜值,要成绩有成绩,六块腹肌一八三,这么完美的条件在这摆着,易岁以后要想找到男朋友怕是有些难喽。
毕竟见过这么优秀的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普普通通的男生呢。
陆严对着易岁叹息一声,忍不住感慨:“易岁,有我这么优秀的哥哥在这摆着,你以后怕是很难找到男朋友了,毕竟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我更优秀的人。”
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到没有底线,天上飘的都不是云彩了,而是某人吹的牛。
比陆严优秀的人……
易岁的脑海中立刻就蹦出了一个人影,她当即脱口而出:“谁说的,江肆年就比你优秀,还比你长得帅。”
陆严:“……”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吹牛的时候忘记了打草稿,没想到易岁根本不接受他的PUA。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母亲,那个优雅的女人,此刻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打滚……
有时候,一个男生独自面对两个女人也挺无助的。
陆严决定遁逃,走的时候还敲了一下易岁的脑袋:“别一天天的江肆年长江肆年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他说完就上了楼,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不对劲。
被他丢在楼下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相视一笑。
是啊,她就是喜欢江肆年。
虽然易岁跟陆严报了同一个辅导班,但因为两个人的成绩差距太大,所以并不能分到一个班。
起初陆严还不愿意,跑去赵老师想要换班,被易岁知道后据理力争了好久才让陆严打消了这个念头。
辅导班的课程很紧,虽然是假期,但他们依旧需要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夜里披星戴月的回家。
每一天都很累,但只要学会了一个知识点还是会觉得很开心。
假期的第十天,白薇女士终于忍着性子跟易至擎拉扯了许久让对方开口让易琐来A市过暑假。
想来也好笑,她说了那么多以前的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没能说服易至擎,到头来易至擎居然让她引荐他认识一个人。
这样才能换来易琐来家里玩的机会。
十几年过去了,易至擎越来越像一个纯粹的商人,没有一点人情。
易琐来A市这天易岁没请到假,因为她基础太差老师不让她请假,倒是陆严仗着成绩好在学校老师对他很宽容,去机场接人的任务只能无奈交给了陆严。
陆萧亲自开车,一家子人守在机场出口,随着广播通知飞机安全抵达的消息,人群中他们看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小琐,这边。”陆严远远的挥着手,丝毫不注意周围人的侧目。
易琐拖着小箱子飞快的跑过来,一下子扑倒陆严的怀里:“我好想你啊陆严哥哥。”
“怎么,不想我们吗?”白薇走过来,温热的手轻轻的揉他的脑袋,陆萧自然的接过易琐的箱子,走在白薇身侧。
“我想啊,干爹干妈我都超级无敌的想。”
易琐夸张的比划着一个大大的圆:“有这么这么想。”
“对了,我姐姐呢?”易琐左顾右看找了半天都没见到姐姐的身影,有些小小的失落。
“你姐姐她在辅导班学习呢,成绩太差老师不让她请假。”陆严解释着说,顿了一秒又觉得作为哥哥哥应该教育一番,“小琐可要好好学习,别跟你姐姐学知道不。”
易琐撅撅嘴,很难想象自家姐姐学习的样子,虽然姐姐在他心目中是最完美的,但这个完美跟学习一点关系也没有。
“陆严哥哥放心好了,我绝对会好好学习,以后赚多多的钱给姐姐花,也给哥哥和干爹干妈花。”
小孩子说话是最纯粹天真的,陆严抿了抿唇突然问他:“对了小琐,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易琐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取下背在身后的书包,从最里面的夹缝中摸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那里面有几根黑色的丝线,凑近看能才能发现那是几根头发。
“你要爸爸的头发干吗啊哥哥。”易琐把密封袋小心的递给陆严,还是有些好奇。
一个星期前陆严哥哥忽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平时注意手收集爸爸的头发,还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爸爸。
家里面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根本没有机会让他捡到头发。
这几根头发还是爸爸昨天忽然心血来潮让他帮忙拔白头发时偷偷拔下来的几根,他都没敢让爸爸发现。
陆严看着手里的袋子眼神暗了暗:“你没让你爸爸发现吧。”
“没有呢,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让他发现呀。”易琐笑得没心没肺。
把易琐送上了车,陆严却站在了外面,易琐眨着眼睛问他:“你不跟我们回去吗陆严哥哥。”
陆严挥手道:“哥哥还有些事,你们先回去吧。”
“注意安全。”白薇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有问也没有劝说。
很早之前他们就怀疑易岁不是易至擎的亲生女儿,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验证。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陆严不想再多等一刻,哪怕是一秒。
他的手里是两个密封袋,一份里面是黑色的短发,一份是浅金色的长发。
陆严打了个车去了全市最权威最大的医院,把两份头发送去做了亲子鉴定。
做完这一切,陆严抬手才发现他的手在细微的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不安。
基因鉴定的结果需要等待一周,这一周陆严都是在焦急和慌张中度过。
一周后,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阳光不刺眼,没有狂风也没有暴雨,陆严拿着鉴定报告回到了家。
一路上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打开,但每一次都没有那个勇气看。
回到家,家里面只有白薇一个人,陆严松下一口气:“小琐呢?”
“在楼上睡午觉呢。”白薇等等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她今天本来是打算陪着陆严一块去拿报告的,但又不好丢下易琐一个人在家,所以只能着急的在家里等着。
陆严慢吞吞的走过来,把手中的报告递给白薇,“我没敢看,妈,你来看吧。”
陆严说完就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他忽然不再想知道真相如何。
白薇屏着呼吸,很小心的打开了报告。
她没有去看中间的任何字迹,只盯着一句话:
依据DNA检测结果,易至擎的基因不符合作为易岁父系的遗传条件。
“不……不是”白薇捏着报告的手在颤抖,心里却像了却了一番大事。
易岁果真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人的孩子,所以他没有资格去伤害易岁。
陆严猛地站起来,抢过那一纸报告书,看了又看,终于不得不相信。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一种为易岁感到解脱的欣慰。
只是在几秒钟之后,白薇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我们要告诉岁岁吗?还有……易至擎知道这一切吗?”
如果易至擎一早就知道易岁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他这么多年一直不开口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易至擎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厌恶易岁。
陆严被这个问题砸中了最脆弱的部分,想了许久都没能开口,只是瘫倒在沙发上呢喃:“让我想想吧。”
要告诉易岁吗?
他不敢赌。
如果易岁在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刺激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他宁愿易岁一辈子不知道。
陆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易岁,他急需一个人来为他解惑,而在这个念头出现之后,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江肆年。
因为江肆年不会跟别人八卦,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更因为江肆年像他一样关心易岁。
这么看来,江肆年真的称得上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兄弟。
陆严想了想还是决定约江肆年见一面。
傍晚时分,陆严出了门,他跟江肆年约在了一处幽静的咖啡馆,这个时间段店内人很少,零星坐了几个女孩。
但因为两人出众的外貌,那些小姑娘还是会忍不住的看他们。
陆严找了个角落,随意点了两杯咖啡。
江肆年看到只有陆严独自一人时,心里那点藏起来的隐隐的期待忽然就散了。
“忽然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江肆年散漫的问。
只要是与易岁无关的事他向来不感兴趣,只要易岁不在他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能出门赴约一方面是想着可能会捡到易岁,一方面是因为陆严是对易岁来说很重要的人。
陆严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表情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江肆年坐正,忽然道:“是易岁出什么事了吗?”
陆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江肆年会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陆严道:“你还记得易岁的父亲吗?”
“呵……”江肆年冷笑一声,眼里尽是鄙夷,“那种人也配称为父亲,简直是侮辱了这个伟大的称谓。”
陆严忽然笑了,心里的愧疚感慢慢变淡,如同他淡淡的声音。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我们今天刚发现,易岁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陆严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肆年,对面的人面色依旧从容,明明是一个很让人震惊的话,对方却好像早知如此。
“你早就知道?”
他的反应太反常,陆严还是没忍住的问出来。
江肆年耸了一下肩,轻轻抿了一口咖啡,“不是早就知道,之前只是猜测,我见过他们的全家福,那个男人跟易岁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完全像两个陌生人,这并不符合遗传定律。”
陆严正色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告诉易岁这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