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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爱是恨还是怜(3)(1/1)

第十三章 是爱是恨还是怜(3)

须弥山灵曜峰芍药园。邬澜渊坐在花圃边上双目空空地盯着满园的芍药花发呆,有只纤纤玉手拿下了他别在耳畔和书生帽帽檐间的那支芍药花别在了自己的耳边,又席地而坐从身后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女孩脸颊上的温度穿透邬澜渊单薄的衣料沿着他的脊椎往上攀爬,直冲邬澜渊的大脑的神经。

“阿黎。”,邬澜渊闭上空洞的双眼感受夏风轻拂,燥热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阿渊。”,姜黎樱唇轻唤,梨花带雨眼波漾,身下仙裙染尘和邬澜渊的书生款衣袍边角勾连。

芍药园里的芍药花花瓣随着动作轻柔、体温却炽烈的夏风,翩然起舞,花瓣迎风而走纠缠住姜黎抱着邬澜渊的情态。

须弥山穹灵峰青竹林。沈澜桉背靠着一块大石头懒懒散散地坐着,怀里抱着背对着自己抱膝而坐的沈澜槐。沈澜桉两条腿分别曲立在沈澜槐娇身两侧设卡防止她逃跑,沈澜桉往前俯了俯身把自己的头搭在沈澜槐的肩膀上,再把沈澜槐放置于膝头的纤纤玉手握进自己的掌心,进而另一只手环抱着沈澜槐的膝腿。

两人离的很近,鼻腔发出的轻笑混杂着青竹的香调,篝火的热浪也扑过来,托着沈澜槐一阵阵往上顶,让她头皮发麻,耳廓发烫。

你应该被抱紧有风我来顶。

沈澜槐倚靠着沈澜桉的情话和心跳,抬头看竹林里的青竹尖跟夏风合作着,攀爬云朵摘取星子。

云飞雪几万年的魔修早已大成,就差渡劫飞仙。可云飞雪偏偏选了仙修,魔修就此停滞。而灵修的云飞雪不过金丹初期的修为。云飞雪的双修有一个人人皆知的弊端,即这两套修真体系在云飞雪体内互相排斥,只能以一种状态开机。

谁也不会想到,为爱嗔痴的云飞雪,封了灵脉,开了魔脉。血流成河的仙修界不知道要用多少修士的痛苦才能收场。

“杀~”,云飞雪薄唇轻启,秀口一呵,一个轻柔温婉的语调。云飞雪裹了糖浆的杀语命令,让人有一瞬间的错觉——她是怜惜苍生的仙女。可她说的是“杀”,摩拳擦掌的魔族与鬼怪应声而动,齐齐涌入花杀宫庇护的大大小小的宗门内,作威作福手段极其残忍。

苍天泣血,血雨滔天。云飞雪忽然分不清脸上是不是自己的魔女之泪,铺天盖地的红色里入目只知道自己白衣染血,血衣恋嫁。

杀得太快了反而不太爽,这是最后一个宗门了。云飞雪坐在垒成跟他们自家高耸的宗门大门几乎平齐的尸堆小山上,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星月指环,觉得有点无聊。云飞雪还没动魔器呢,连个能较量的长老都没有,不说这些宗门没啥实力可言,就连花杀宫派来的救援是真的水啊,知道的是花杀宫离了十二花神就没啥东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冷老宫主也太不把魔仙云飞雪放在眼里了,怎么说云飞雪也是上古天魔的直系血裔呢。

云飞雪本来还不知道玩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的澜桉哥哥,正在心下唉声叹气呢。就在这时,云飞雪的魔识捕捉到危险,收起了玩心往后仰了仰身姿。凌澜庭的青鸾神剑擦过云飞雪的眼睫,被躲开的剑式又回旋横劈要拦腰斩断云飞雪的身体。云飞雪腰腹用力脚下一蹬一跃升空躲开攻势,悬空站稳身形后毫不犹豫地,把星月指环上的荧惑之石甩下来凝柄出剑。云飞雪手里的光剑黑色的魔息暴动着,剑指凌澜庭。

凌澜庭的青鸾神剑回手,被他反手握着剑柄平行于手臂后侧倒立着。凌澜庭也悬空立于半空中同一水平线上,眼里气势凌然地看着云飞雪。

“须弥的增援到了啊。”,云飞雪越是暴怒越是温婉,讽刺的是这样的云飞雪才像沈澜槐。可沈澜槐才是真正悲悯苍生的仙女,她更是不会以杀伐这样的方式“悲悯苍生”的。

凌澜庭没动作也没话说,只是锁紧了眉头,眼里也不明情绪地看着云飞雪。说不上来的酸甜苦辣咸中的第六种味觉,侵蚀着凌澜庭的舌尖,又跟想吐的感觉大不相同。

“凌哥哥,澜桉哥哥呢?”,云飞雪把魔息暴动的黑色光剑慢放于身侧随时戒备着。谁与战神剑拔弩张还能处之泰然?云飞雪握着荧惑之石凝成的石头剑柄的手,不易察觉又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云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凌澜庭面对“沈澜槐”剑尖很难克服心理障碍对着她。所幸云飞雪自己放下了剑,凌澜庭松了松紧握着青鸾神剑的剑柄的手指。

其实云飞雪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但仙魔有别,只有沈澜桉不存顾虑愿意跟她玩。当然别的小朋友们对云飞雪也从未有半分恶意,更何况听她喊着哥哥姐姐,也互相有几分的友爱的。

漂泊了三天三夜的血雨,在凌澜庭空降至此之前,便打道回府了。这血雨似乎也有灵气,不愿脏了神祇一般的凌澜庭的白衣金饰。

云飞雪终于分得清脸上纵横的血溪,是血还是泪了。云飞雪她自己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她只是想要再见沈澜桉一面。

愁绪染眉间难倾诉,血泪倏地拆两行。云飞雪紧握着荧惑之石凝成的石头剑柄的手指泛了白。她太想听那句“云儿”了,以至于久久恍若梦中忘记转身确认声音的主人的身份,是否与心中所思所想吻合。

“云儿。”,沈澜桉的语气,似乎是热的又是冷的也是温的,沈澜桉的语调同样辨别不出抑扬顿挫的起伏弧度。

云飞雪的血泪像断了线的红豆,沿着她柔美的下颌线滴落在胸口的血衣领口上,晕开了更深一些的红色污渍。

云飞雪猛地转身,眼睫扫过一片开满黑色曼珠沙华的红衣衣摆,同时云飞雪的后背也贴上了一片冰凉的体温。寒气沿着云飞雪的脊背刺激着她的触觉神经,云飞雪往后仰了仰上半身依靠了一下来人,手下刚刚放松收回去了一半的魔器又魔息暴动严阵以待。

“是你啊。”,云飞雪长叹了一口气,泄气的语调里都是自嘲,在跟与自己背靠着背的梦十则打招呼。

“乖,梦里啥都有。”,少女时期的梦十则眼里还没有被世间沧桑侵蚀的痕迹,此刻正玩心四起好奇地盯着眼前,好看到失真的凌澜庭眨着红瞳。

两个姑娘话语间,关澜越也空降而来入了云飞雪的眼。关澜越同样悬空踩在半空中同一水平线上,正看着眼前的云飞雪血泪纵横,表情却温软的美丽脸庞,眼眶里也在把她跟沈澜槐的形象重合着。关澜越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打消心里的错觉,口腔里也蔓延开跟凌澜庭一样的,说不上来的第六种味觉。

关澜越合了折扇拿在手里耐心等着两个姑娘叙旧。

“你可长长大吧,你打不过他的。”,云飞雪手里的光剑黑色的魔息再暴动也只敢提在手里放于身侧,完全不敢剑尖对着关澜越。毕竟云飞雪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魔器暴动的灵息是在嗜血欲动,还是惧怕青鸾神剑和震鳞神剑正害怕地颤抖。

“我现在还不想长大呢,想的时候自然就长大了。”,梦十则魅惑不了眼前的大直男凌澜庭,反而是梦十则多少有点沉迷凌澜庭的美色了,“这个大哥哥是我的猎物~”,梦十则自带混响的娇嗔气音声调,烘托着她的少女欲望一阵一阵往听众的心坎儿里钻。

云飞雪没能拦住少女梦十则化形,变成一群红色和黑色的飞鸟扑向仙门第二的战神凌澜庭。

凌澜庭依旧是青鸾神剑反握在手里,剑身立于手肘后侧之态无动于衷,任化作红色和黑色的两种飞鸟群交杂在一起振翅的梦十则,把自己围在包围圈里裹得密不透风。

凌澜庭觉得在眼前毫无轨迹、自由翱翔的飞鸟们晃得他头晕,便下意识闭了闭眼定神。只是当凌澜庭再把藏匿在眼眶中的黑曜石显露出来时候,世界变了个样。

“无妨,请云姑娘放心,小凌不会伤害梦姑娘的。”,关澜越温暖的声音和语调拦住了,欲紧追过去的云飞雪本云。

“关哥哥,你带我走吧。”,云飞雪收起了光剑摩挲起食指上的星月指环,有点烫呢。

“小桉不会来的。”,关澜越无奈地答非所问。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束手就擒的目的地不是花杀宫的审判塔,而是须弥的凌霄峰。”,他不来,那我便去一趟。云飞雪语气里盈满哀伤,云飞雪觉得自己这一身血衣作嫁也好接罚也罢都是很美的,属于盛装见她的澜桉哥哥的程度。

梦十则的飞鸟群化身红色和黑色的飞鸟们振翅声非常急促,牵着云飞雪的神经,意图提示云飞雪“做你的春秋大梦才能见到沈澜桉”的现实。

凌澜庭的梦境里有个少女在桃花树下背对着他翩然起舞,少女杨妃色与渥赭色相叠的衣裙相配着树莓红与青楸绿的披帛随风而动,撩得凌澜庭心尖痒痒的。凌澜庭的身体自己不可控地行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往少女那边走,从慢走变疾走不自觉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然后飞奔起来。可是凌澜庭越靠近粉嫣的少女反而越远,凌澜庭明明是往少女的方向走的,而少女在树下原地翩舞,可是距离却越拉越大,似乎是凌澜庭自己把少女赶出了自己的世界。

眼看着旷野上忽而奔跑起来的少女甩着撩心的衣袖的背影,她的裙摆和披帛拖走了整片桃花林,现在入眼只有停滞的时空和满目的荒凉。凌澜庭的身体把自己还给了自己,于是他自主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绪。

刚刚那个陌生少女不知为何牵紧了凌澜庭一整颗心脏,凌澜庭的心跳似乎要挣脱出自己的胸膛追她而去。

凌澜庭刚喘口气还在记忆里搜刮,关于刚才的陌生少女的事情,无果。天空中突然飘起鹅毛大雪,不时便苍山负雪荒野履冰,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凌澜庭“失去少女”的心痛欲死的情丝纠缠死结变死劫之时,及时唤回了凌澜庭游走的神思和冰封的神智。

“小凌。”,声情温和的严沐易的高大的形象出现在,捂着胸口大喘粗气的凌澜庭的黑曜石眼眸中,“乖,听伯伯的话,不要沉沦不要深陷,她不在这里。”,严沐易的灵力点燃了旷野上夹杂着飞雪的寒风,一阵强烈灵力的波动后夏满原野绿盖苍山。

“严伯伯,您怎么在这里?”,凌澜庭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严沐易,脸埋在他肩窝里泪如泉涌。

“长这么大了啊,乖宝。”,严沐易还是像凌澜庭还是小团子的时候一样,一边给哭唧唧的小朋友顺着气一边宠溺地哄着,“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战神了,可真是让伯伯骄傲。就是还有点爱哭,伯伯放心不下啊。”,严沐易又轻轻拍了拍凌澜庭的后背柔声道,“凌宝,起来让伯伯最后再看看你。”。

凌澜庭是弹起来的,最后?为什么是最后??凌澜庭紧紧地抓着严沐易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严沐易眼眶里跟自己一样的黑曜石看,想从中找到答案的蛛丝马迹的解释。

“伯伯留了一丝灵息在梦十则的梦境里,想再见你刚刚遇到的那个小姑娘最后一面。”,严沐易太了解凌澜庭想问什么了,他严沐易养大的这群小团子们,哪个不是他的心头好,于是无论哪个他都能去他们的肚子里当蛔虫。

“所以严伯伯刚刚为了救我......”,凌澜庭被哽咽声彻底攥紧了喉咙,自责到心痛更是是完全失了语。

“伯伯早就不在了的,你这孩子不要瞎给自己制造心魔!”,严沐易抬起右手,食指指节弯起骨节敲了敲凌澜庭的额头严肃地批评了他。“我已经实现愿望了,这一眼我就特别满足了。说起来伯伯还得谢谢你带她来。”,严沐易又心疼起凌澜庭,一把又把他揽在怀里抱紧,声线柔软里装了点遗憾进去,“要不是我死了,哪能轮的到你,真是便宜了你这个小玩意儿。”。

凌澜庭泪如雨下,完全听不懂严伯伯在说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凌澜庭只能用力回抱着严沐易,在凌澜庭悲恸的哭声里,严沐易慢慢化作一阵金色光芒消散在了凌澜庭的怀中。

严沐易在彻底消失之前,特意叮嘱了凌澜庭,不要告诉关澜越见过自己。严沐易留在梦十则这里的灵息,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事,非常隐秘的那种,他不想给爱徒再增加不必要的烦忧。凌澜庭重重点了点头,像小时候答应过严伯伯会努力成长到早日独当一面,跟关哥哥一起并肩而立镇守仙门号令百家,只要是严伯伯有要求的,凌澜庭都会让严沐易收到一份满分答卷。

不知道是凌澜庭自己“失去少女”后,一念之间有一种毁灭世界的冲动;还是“失去严伯伯”后,一瞬之差产生的不顾梦十则的死活一剑劈开梦境的想法。场景突然变换着催生了另一个梦境覆盖了眼前,令凌澜庭揪心到窒息的景况。

凌澜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在黄昏中漫天绚丽的火烧云下,青鸾神剑出鞘同时青鸾神鸟出灵,然后一步一缓走进了花杀宫的宗门大门见人就杀,哀鸿遍野罪血比天高。

凌澜庭的身体又一次不属于自己了,这次是一动不能动只能被动地看着面若寒霜眼瞳覆雪的另一个凌澜庭,穿过被迫呆立着的他本尊透明的身体,拿着火把一把灵火烧了花杀宫。火光漫天里梦境凌澜庭的白衣金饰依旧仙不染尘,完全不像屠杀了花杀宫满门的罪魁祸首,反而像一个迟到的神明在惋惜罪责。

梦境凌澜庭忽然一回头似乎是发现了本尊凌澜庭的存在,梦境凌澜庭眼里蔓延着血腥的杀气一步一顿走向本尊凌澜庭,青鸾神剑散散被他提在手里,青鸾神鸟在他身后张开巨大的翅膀轻扇着。

本尊凌澜庭僵持着身体等待“死神”靠近,作为梦境贵客他很清醒,如果自己从乾坤袖里召剑出鞘,难保不会伤及梦十则那个小女孩。而且身体很被动,轻举妄动保不准又是下一个梦境,外面时间不多了在这个场景速战速决才是上上策。

“你知道吗??都怪你!!!”,梦境凌澜庭一只手掐着本尊凌澜庭的脖子暴怒中。“她是你心尖上的小姑娘啊!!!你怎么能让她淋冥界的雪?!!!!”,梦境凌澜庭手下特别用力地扣着本尊凌澜庭的喉咙。“你不配,你死好了。”,梦境凌澜庭跟自己“和解”了,语气温柔和缓着说话,随即干笑的声线又在暴怒中苍苍白白,越笑越大声也越疯魔。

梦境凌澜庭抬了抬拎剑的那只手,把剑往上扔了一下反手把住剑柄,目标是戳进本尊凌澜庭的心脏。

在剑尖挨着本尊凌澜庭心脏处的白衣还有一寸之时,本尊凌澜庭没能如愿从乾坤袖中召出青鸾神剑“跟自己打一架”。因为梦境里初见的那个衣着杨妃色与渥赭色衣裙交叠相配树莓红与青楸绿披帛的,神女一般的少女穿越了梦境青鸾神鸟和梦境凌澜庭的身体,梦境凌澜庭原本“痛失吾爱,举目破败的”裹满仇恨和愤怒的杀意眼神,转变为不可思议又悲喜交更是加情难自禁的黑曜石眸光。梦境凌澜庭剑脱了手用力抓紧了少女的飘飘欲仙的衣袖,可少女于他而言虚无缥缈,他的手只能穿透她的衣物抓了阵风,少女扑进了本尊凌澜庭的怀里。本尊凌澜庭的身体听自己的话了,他下意识地放弃了召出青鸾,而是稳稳接住了落入怀里的一小团温柔。

这一小团来拯救自己的温柔情急之下来的太猛,凌澜庭被扑到了。凌澜庭怀里抱着神明少女,仰躺着摔进一片山茶花的花海,漾起一大片飞花漫天。

凌澜庭胸口处的心脏被怀里柔软的少女身体上,更柔软的两团触感叫醒了,凌澜庭僵硬地保持着一只手揽着神明少女盈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拢着她的背不敢有别的动作。神明少女趴在凌澜庭怀里,整张脸埋在他右肩的锁骨窝里也一动不敢动。凌澜庭意欲挣脱躯壳束缚的心脏的超大动静,不仅震颤了神明少女攥在怀里的铃兰花束,还惊扰了她的眼泪。神明少女的一滴泪浸染凌澜庭的衣料盛进了他的锁骨窝里,温热的触感烫得凌澜庭挣扎的心脏愣了一下。

凌澜庭漏了一拍的心跳似乎敲响了梦境结束的钟声,凌澜庭最后还是没能看到神明少女的脸。

梦十则惊觉自己果然已经不能再操控梦境,只有编织梦境的能力了。曾经跟严沐易的那场较量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要不是反控梦境的严沐易手下留情自己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梦十则有点不死心想再对神明一样的猎物哥哥凌澜庭动手一次,我梦十则啊,最喜欢亵渎神明了~。心里想得可美的梦十则不要命的任性,被关澜越给云飞雪的劝告拦下来了。

“云姑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关澜越语气里的无奈比云飞雪的哀伤还要满。

云飞雪摩挲星月指环的手突然顿住,心下一惊猛地抬头跟关澜越对视。云飞雪的心突然被一股滚烫的温暖包裹着熊熊燃烧火焰。

凌澜庭和关澜越都不是花杀宫的增援,他们是来救自己的。云飞雪了然了须弥这两个哥哥出现在这里的的意图。

“为......为什么?”,云飞雪声线哽咽着,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发出声响。云飞雪的眼泪被包裹着心脏的那团温暖火焰烧成了透明色,洗刷着脸上纵横的血溪。

“关于花杀宫祸及自己所庇护的所有宗门,致其全数覆灭这件事,须弥会替你压下来。”,关澜越一如既往温和可亲的样子,“我也不劝你忘了小桉,但是你们现在该走了。”。

云飞雪软下膝盖下跪的身姿被赶过来的照夜清扶着手肘拦截了,云飞雪没能如愿以偿跪下来爬过去再求求关澜越心个软,她真的很想再见沈澜桉一次,就一次......她不要命的她什么代价都可以。

“吾等后会有期。”,照夜清抱起哭到虚脱的云飞雪,在梦十则化形成红黑两色的飞鸟群作掩护的的振翅声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凌澜庭出了梦境之后不动声色中,静悄悄地久久不能自拔。云飞雪一行魔族和鬼怪如退潮的海水散去的动静里,凌澜庭还有点恍若梦中。

“梦到什么了?有这么依恋?”,关澜越话语中打趣着凌澜庭,一边走近凌澜庭一边抖开折扇扇底风悠悠然的。

“一个女孩子。”,想到神明少女,凌澜庭的心脏像是在蜂蜜里滚了一圈。

“哦?”,关澜越上扬的尾音带着“我就知道是阿槐”的戏谑。

“不是阿槐,是陌生的女孩子。”,凌澜庭的声音荡漾着温柔,“神明一样的少女。”,凌澜庭画蛇添足地又补了一句,大概是想区别一下沈澜槐是仙女,她们俩真的不一样。

“那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关澜越有点忍俊不禁了。

“杨妃色。”,梦境的热度还没散去,凌澜庭脱口而出。然后凌澜庭百口莫辩了,柔只峰的校服可不就是杨妃色。凌澜庭无奈地递给他大哥一个“哥真不是阿槐你得信我”的小表情。

“那发型呢?”,关澜越明了凌澜庭的小表情表达的意思,快要笑出声了写着一脸“跟哥说实话,哥都懂”。

“长至腰下的如瀑墨发,挽着好看的发髻,簪花戴玉。”,凌澜庭如实招来,语气诚恳。然后凌澜庭真是服了自己了,越描越黑了,这他喵了个小猫咪的就是在形容沈澜槐。

关澜越笑话凌澜庭一不小心真的笑出声了,不好意思甚至笑声还有点大。凌澜庭真的挺无语的。

关澜越跟凌澜庭这两大战神没能玩闹太久,花杀宫的冷老宫主带着一众弟子们到了。大爷的救援速度果然慢的可以,人都死完好他喵的好多会儿了,才终于姗姗来迟堪比带壳的软体动物,还得是幼年期那种腿短的。

“关峰主和凌峰主,你们怎么在这?”,冷老宫主脸色一直阴沉着,看见两大战神眼里闪过一阵吃惊。

“在附近执行任务的弟子传音魔族和鬼族有异动,便过来看看情况。”,凌澜庭冷着脸理了理冷老宫主,主要是刚刚在他哥这太憋屈了,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过我们没能来的及,非常抱歉,冷老宫主节哀。”,关澜越收好了跟弟弟玩笑的心,真诚为罪和血叹惋。

“这魔和鬼两界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必然让他们也付出血的代价!!”,冷老宫主才懒得节哀,他在乎的只是这次浩劫之后,对花杀宫在仙家的地位的影响。

关澜越和凌澜庭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我们?你有多远滚多远好吧??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冷老宫主不如好好操办一下,所佑宗门的丧事和恤慰。”,凌澜庭好心建议。

“凌峰主何出此言?如何罢休?!我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冷老宫主的白眉毛打着好几个结,气得发抖还得压着火气不敢在须弥面前“造次”。

“关于水云身的事情,云飞雪报复地很手下留情了,不然你觉得几个花杀宫够陪葬的?”,凶谁呢你他喵了个咪的,关澜越小脾气有点上头了,对他弟弟你也敢说话这么大声。

“可......可......”,冷老宫主被关澜越这个“小辈”镇住了,还想反驳点什么又吓得支支吾吾拼凑不出个所以然。

“魔尊那个死去的孩子,算是血仇了吧?”,关澜越见好言相劝不听,毫无顾忌戳了冷老宫主的痛处。关澜越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呢,没有那么多成熟和顾忌,你敢对我弟弟说话大声我就要“报复”回去。

提到阮青棠和水云身的孽种,冷老宫主直接血液倒流。

“那便悉听须弥的意思。”,冷老宫主火候也可以了,从握着手扶压抑着暴怒颤抖的手指,到扶着自己的白胡子悠然的姿态,转变的速度只一眨眼的功夫。

怎么说要不是须弥施压,魔界和鬼界还真早就端了花杀宫不下万八千次了,他冷老宫主这把老骨头怕也被鞭尸到骨头渣都不剩了。

“我们先走了,冷老宫主保重。”,凌澜庭淡淡然作别。刚刚冷老宫主的大声说话,凌澜庭压根没往心里去,毕竟那种情况是个人都平静不了。反而关澜越有点小题大做了,可谁让他哥护短呢。

“二位峰主慢走。”,冷老宫主也挺想赶紧送走这两个“要大命”的大神的,“对了,疏影想她阿槐姐姐了,有空来坐坐客。”,冷老宫主笑呵呵补了一句。一来是冷疏影确实很黏沈澜槐这个仙女姐姐,二来须弥怎么说也是仙门百家之首,他冷老宫主不得不尊。可千万别给花杀宫拿到仙督令进而谋权篡位的机会,不然冷老宫主黑化给所有人看。

“好。保重。”,关澜越见凌澜庭没在意那便不欺负老人家了,御剑而起,跟凌澜庭并驾齐驱回家去了。

“宫主......”,见须弥的大神们都飞远了,冷老宫主亲近的弟子中有人悻悻开口,意在确认是否真的不报仇了。

“须弥的意思没听懂吗!??照办!!!”,冷老宫主对自己座下的弟子发脾气可没那么多顾忌。

“是!!”,花杀宫这一众弟子们被冷老宫主吼得不轻,吓得一哆嗦赶忙应着,动作利索地收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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