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众斩蚣蝮(1/1)
只见,那道身影自身后抽出两把钢灰色的两把板斧,径直向那怪物劈去。
舞动起沉重的宣花板斧,就像凤凰羽穿花,看似笨重,实则灵巧无比。
可遗憾的是这不知名金属制作的板斧,并没有如众望所托一样,在这似蛇似蝎之物身上留下不可忽略的伤痕。
后退半步,此人并没有因为无法撼动这尊巨物而胆怯,而是坚定......无比!
“快!你们去疏散乘客,让我......让我来助洪华一臂之力!”
身后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默许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乘客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源于职位的命令,还是来自兄弟间的信任,不无多言,都按照车长的指示行动。
中年男人看着余生江晚凝二人不为所动,大喝道:“没听懂吗!快去啊!”
江晚凝被吓个一激灵,而余生则泰然着说:“我知道,这很胡闹,也很无知,可就是想尽绵薄之力。”
“胡闹!这里还轮不到你们来!”
而后男人不再说些什么,而是迅速在空间里寻找着什么,待到身影再次出现在二者身前,手中已然拿着一把盖满灰尘的一把长剑。
没有在意两人怪异的目光,左手轻握剑刃,带着墨气的白光,自手掌中挥发出来。
手上滑至剑刃上下,抹去的不止是沉积的灰尘,还有本死气的钢灰色。
人臂长的金属剑,突然微微散发着金白色的光辉,漆黑剑柄上也显现出金色的文字。
微风吹自刃中来,十五剑术遍突厥。
男人眼神中闪烁一瞬追忆之色,而后便消失不见,但还是被余生收在眼底,不由得疑惑片刻。
男人走出天玄,看着正在战斗的洪华,心中燃起雄浑之志。
自吼道:“张九儒本磨朽愿共同斩邪祟!”
余生与江晚凝也跟着下了车,站在张九儒的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张九儒右手换左手,反扣着剑柄。
“横秋剑气!”
张九儒身无白装,可在此时身上却突然生出一件落地的白色丝绸的长袍。
炙尘巅峰才具有的灵力威能倾泻而出,带来阵阵压迫的力量,但上升不到质体。
长袍无风自动,飘荡在空气之中。
余生二人感觉站在张九儒身后,空气中的含氧量都会降低,带着片片晕眩感,使其提不起力气。
也许是余生江晚凝两人鼎象太低,只能勉勉强强支持住这不小的威压。
接下来的变化,可着实吓到余生了。
威压外泄的同时,原本拿剑的右臂如陶瓷花瓶受到钝器的冲击一样,碎裂开来,落在地上。
变成了独臂的模样。
而这还不止。
张九儒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得细腻,头发也迅速的生长并逐渐变得雪白。
此刻看着模样,也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只是有着一头白发而已。
左手执剑,空中一甩,自天边旋转。
身子轻巧的如雁一般,轻跳在滞留在空中的剑上面,之后随着芒剑稳稳的飞驰去洪华之地。
余生抬头凝望着远飞的张九儒,陷入一个只属于他的沉默世界。
“我们......要怎么办。”少女莺声燕语的话,将余生拉了出来。
看了眼江晚凝......
“帮忙。”
二字一吐为快,江晚凝一愣,而后展颜一笑道。
“那就拿祂试试手吧,我还没与凶兽战斗过呢。”略显激动的说着。
“你......以为这是玩笑吗?”余生眉头紧皱,目视着前方。
看到余生严肃的神情,小声回应着。
“没,没有。”
余生心情复杂,这种凶兽他是见过的,当时那种东西都能杀他个片甲不留,那这个......
但转念一想,又怎能对此无动于衷。
“服了!”烦躁的挠头,突然盯着江晚凝。
“你,你干嘛?”江晚凝突然被盯着,被吓了一跳,眼神盯的她浑身不自在,紧张的问着。
“这东西很强,对你我来说,强的离谱!离大谱!如果有对远的能力,就去干扰干扰,如果没有!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千万不要靠近这只......”
抬头看了看这红黄色巨大的身躯。
“神冥”
......
说完这些,没有理会呆愣在原地的江晚凝,沿着山体靠近着二人一兽,在一处说远不远的斜坡停下来脚步。
神力运作到双眸之中,观察着这只在陆地上不断舞动的蛇蝎之兽......
“洪华前辈,我来助您!流行白羽光出匣。”
跳下白光大作的承影剑,身子前倾,飞快的踏着双脚上的布靴,提剑凌空自身前。
手掌心顶着剑墩,对着凶兽那白红中透蓝弧的长腹刺去。
剑身带着伶俐的肃杀之气愕然刺入凶兽的腹腔之上,可如此强劲的一击,也是仅仅刺入这怪物十多寸而已。
迅速抽出长剑,猛然后退至安全的位置。
这凶兽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疼痛,发出刺耳的鸣叫,在土地岩石之上,不断的蠕动那庞大骇人的身躯。
洪华诧异的看着眼前这白发剑客,带着不确定的气息问着:“你是......磨朽吗?”
“是我前辈,素未谋面却知晓于我,实属荣幸,那就让我来助您一臂之力。”
“......好,那就麻烦了磨朽。一个人对上渊池的神冥确实很难办啊。”
而后两双眼睛同时盯着这身前巨物,洪华将两支板斧劈定在地上,一手伏地,大喊。
“筑川断洋!”
充满力量且强劲的神力,自大地之上顺着手臂迅速流至全身各处,双肩上方环绕着一个半透明的云雾,真好似巨灵神下凡。
右臂连带着拳头向身后高高抬起,而后那仿佛击碎万物的力量,迅猛的砸入地面。
考虑到天玄与众多生命还在自己身后,洪华并没有使出全力。
见洪华身前的土地开始逐渐瓦解崩坏,一座几十米深的土石峡谷自地面出现。
张九儒矫健的身手轻松的在裂缝之间游走,而愚笨的凶兽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本神志被剥夺,就丧失了自主的思考能力,一切靠的只有混淆的混沌与生物的本能。
这巨兽虽说体积不小,但与这徒手震开的裂缝比起来,哼,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拎起地面上那一双板斧,腿部肌肉有力地作用,拔山力鼎般的力量,自脚掌下方释放。
岩石与泥土被这恐怖的力道压出不小的凹陷,洪华身影猛的跃出,径直冲进这裂缝之中。
雄武的身形在岩壁上飞快折跃,双手拿着宣花板斧,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断的劈在凶兽的躯干之上。
血肉横飞,鲜血肆溢,可这不过是皮肉之伤,不可断其性命。
剧烈的疼痛感,使其更加的狂躁,幅度巨大的甩动所拥有的一切。
尘土飞扬,本不小的峡谷被这么一折腾,便大的更加无边无沿。
橘黄色的冷眸死死地盯着岩壁上的洪华,不断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十多条可怖的足,开始不停地扣在石壁上,开始向上攀爬。
洪华见此,双腿用力蹬在石壁之上,通过反作用力回到地面。
刚刚回到这深坑之上,下蹲在裂缝边缘,观察着凶兽,思考着对策。
洪华自身清楚,虽说有着不俗的鼎象层次,可自己本就不是攻击主力,限制住这东西很是容易,可是将其斩杀就没那么轻松了。
看了眼张九儒道:“磨朽阁下,还请你来斩杀此物,我来制造机会。”
张九儒点头微微应下。
深坑中碎石碰撞,岩壁逐渐皲裂的声音不断放大,而在这烦闹的声响中,一个极不违和的声音自二者身后淡淡传来。
“攻击这怪物的躯干两侧,那处没有背甲,相对来说较为脆弱。小心凶兽那两个类似尾针的尾部,这东西有古怪。”余生竭力的呼喊着。
洪华与张九儒诧异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说话。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显然是默认的刚刚的话。
不是盲目的听从,而是通过外形来看,这描述的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不过片刻,一道如同蝴蝶飞舞般的身影自深坑跃出,轰击在地扬起极广的烟尘。
有着绿颜雾气的口器不断张大,朝向洪华的方向咬去。
而洪华还是小可了这只神冥,仅仅想单借靠神力凝聚的土壁来抵挡,可谓是螳臂当車。
洪华的脚用力的踩在地面,发出重重响声。
大地像是听到了来自原初的召唤,随着一声有力的震荡,泥土石块一堆一堆的盘踞而上。
凝聚成了一面凹凸不平,却无比高大的泥石壁。
可偌大的墙壁却也只是老牛无力难抗衡。
凶兽那既坚硬而又锐利的头,毫无费力的冲撞开洪华那自信的防御。
而俯身的洪华瞪直了双眼,也只能睁睁的看着,满是獠牙的口腔向自己袭来。
而就在上下两排啮牙即将要咬住洪华的上半身时,一柄奇怪的岩枪却出现在凶兽的口腔之中。
知道这很离谱,但却顾不上思考。
细长的岩枪居然支持住了这神冥恐怖的嘴,而依旧完好无缺,神光璀璨。
洪华虽然体型壮硕,但却丝毫不迟钝,侧着身极快的退出这深渊巨口的吞噬范围。
注视着岩枪的生出之地,除了发着神光的岩石长枪外,地面的土尘皆被口器中发出的绿色气体腐蚀至漆黑无比。
神冥似乎很是不服气,势必要将其咬断,可却一直僵持不下。
而就在不知何时,岩石与神力所凝聚的长枪却凭空弥失而去,化作些许点光飘向远处。
洪华顺着光点的方向,看到了一脸铁青的余生抬着胳膊。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洪华一边躲避神冥的攻击一边呼喊着。
“余生......”有气而无力的道了一声,而后一仰脖倒在了土坡上。
“消耗是真的大,太邪性了......”不满的嘟囔着。
反观洪华在心中默念“余生”这个名字,暗暗的记在心里。
江晚凝小步挪动着身体,缓缓走到余生旁边。
“我......我没有什么能做的。”江晚凝语气中的遗憾掺杂着自责对余生低着头说。
余生笑着说:“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而什么都不去做,就已经很好了。而不是做一个自负的无头苍蝇,像我一样......”
“嗯,好吧。”蹲坐在余生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呃(~_~;)你干嘛呀?”余生脸颊抽搐的看着江晚凝,奇怪的问。
“就是好奇你刚刚放出来的那个长枪是什么呀?那么结实,柱石之坚。”拄着肉嘟嘟的双脸不满的说。
“总会知道的,先看看两位前辈的战斗涨涨见识吧。”
江晚凝默认的点了点头,看向正在与神冥缠斗的二人。
洪华与张九儒游走在神冥巨大的肢体之上,时而交流着些什么。
“那小子不错。”
“嗯,确实,是个临难不避的汉子。”
对话很快便会结束,当然也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交流,两人都在互相迁就着,配合着攻击。
洪华再次落下至地面,这次并没有将手中板斧拿掉,而是用板斧上方钝角处,猛的击打大地。
相同的招式,却是不同的效果。
“筑川!断洋。”
这次前面两个字唤的相比较之下,格外用力。
泥土,岩石,甚至连带着树木根部的土质层,都仿佛被赋予了灵智一般。
好像一张巨大的面皮,自地面急剧攀升。
神冥此时就是一个酸了吧唧的白菜,而泥土岩石就是一张擀好的面,以包饺子之势,不可挡的束缚住刚刚还在嚣张的凶兽。
张九儒也没有闲着。
悬浮在洪华身后不远处,长剑也滞留在张九儒的身前。
闭着双眸,源源不断将精纯且庞大的灵气灌输至这“奇特”的长剑之中。
之所以说是奇特,这还要奇怪在它一直在吸收灵力这事,让人琢磨不透。
左手五指扣在心口之处,浅浅嵌在皮肉之中,突然残忍的顺时针扭动。
结实的胸膛显露巴掌大骇人的血痕。
张九儒口中吐出一片血色雾气,而雾气却又开始慢慢凝聚,直至聚合为一团核桃大小的血球。
洪华冒着冷汗,约束住一个神冥真不是个容易事,可以看出,做这一切都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磨朽才可以创造的机会。
张九儒执手将血色水球匀撒抹在剑身之上,精血接触的那一刻,剑身闪烁的金光更加的耀眼。
夺目!
手举过头顶,嘴角处带着丝丝血的痕迹,自言道。
“只手葬神辅葬天,破败王刃执葬己。”
一剑同三刃
“身做彼岸枝!”
神冥在不规则的球体里,不断的挥舞着那对如白光锐器的尾针,极具破坏力的攻击,很快将球体的构造破坏。
传来破空之声,圆切土牢。
而就在重回天日之时,迎接祂的可不是白昼的光芒,而是......
剑的锐芒。
剑虽小巧,劲势顶山。
光耀之剑腾空而起,自神冥长相躯干的侧翼,毅然切面斩透。
刹那间,庞大的身躯失去原本的支撑力,瘫倒下来。
脖颈处显现出一个横切的光滑血洞,不断的流出绿色的液体与黄色的浊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