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人过往下（1/1）

【“你还是喜欢躲在这看月亮。”海棠依坐在山庄里那头石龙的利爪之下静静地看着天上圆圆的皓月，晶莹如同白瓷玉盘，忽然，段天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到是段天涯，海棠有些开心。

“大哥，从小到大只有你才了解我。”海棠俊美的脸蛋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时候你每次躲起来，都会害的护龙山庄的卫士到处找你。”段天涯调侃着海棠幼年的丑事。

“但是只有躲起来，只有我看得到别人，别人看不到我时，我才有安全感。”海棠有些羞涩又有些痛苦地回应道。

“你还是抹不去以前那一片阴影。”段天涯说道。

“换做是你，你也不会的。”或许是义父今日的话语让海棠有些触动，海棠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把自己除了义父之外无人知晓的秘密讲给段天涯。

童年时因为上官海棠父亲的乐善好施，竟然引来了一批以“鳄鱼”为首的强盗觊觎海棠家的家产。将海棠家的“海家堡”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杀光，在奶娘‘不要死，孩子，千万不要死，你要尽一切可能活着，活着才有机会’的话语嘱托下，海棠躲在奶娘的尸体底下装死才躲过一劫。

“我记得奶娘的话，我把身体不当作是自己的了，就是被铁钩插进肩膀也没有叫痛。他们一直没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在找谣传我爹藏起来的一批金子，但是这些金子根本不存在。”海棠的声音有些幽幽地伴着一种别样的阴森似乎将人带回了那个尸骸地狱。“他们一直找了五天，这五天我一口水也没喝过，到了第三天，尸体开始发臭，渗水，苍蝇也开始飞过来，那种可怕的苍蝇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不敢动，因为我要活下去，奶娘说得对，活下去才有机会。到了第五天来了一个人。”

偶然经过附近的朱无视发现有异样来到海家堡查探，看到遍地尸骸，愤怒的将除了首领“鳄鱼”之外的所有强盗杀光，在海棠请求下将打成重伤的的鳄鱼留在尸体堆中和海棠一样去听听苍蝇的声音。

“一直到了今天，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会听见苍蝇声。”海棠柳眉星眸直勾勾地注视着段天涯。

“义父说过，我们不必公开自己的身世，你为什么告诉我。”段天涯有些不解海棠何必将昔年痛苦的往事告诉自己。

“因为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哥哥。”海棠眉眼如同弯月，全无回忆时的痛苦。

“怪不得义父选你做玄字第一号，在这种环境能生存下来，以后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不会在当一回事了。”段天涯感慨海棠的坚韧不拔。

“你呢？大哥，义父是怎么收留你的，你能告诉我吗？”海棠有些小心翼翼地在看着段天涯，生怕他有一丝不高兴。】

“哎呦，陆小鸡，正让你那双色眼给看着了，还真是位姑娘，不过这姑娘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啧啧啧，幸亏没遇见陆小凤，要不然呀又是一朵鲜花插在，呜呜.....”司空摘星调侃陆小凤的话语还没讲完便被陆小凤特意定做的炊饼给堵住了嘴。

“快吃你的吧，老猴子。”刚刚结束绣花大盗案子的三人有些心神俱疲，自己知道司空摘星怕自己因为金九龄心伤故意东扯西扯。

“这位姑娘当真难得，历经如此磨难，竟然对于世人毫无怨愤，待人至诚至性，嫉恶如仇又心怀慈悲，真真难得，若是遇上，定要与其结交为好友。”花满楼虽然一直父慈母爱，兄友弟恭，但是这双眼晴也为自己招来不少世间的恶意，结交陆小凤后更是遇上不少案子见识人间冷暖，刚刚结束的案子更是让人没想到，天下第一捕头竟然为了虚名和好胜心堕入魔道，犯下诸多大案，看到海棠姑娘的经历，不由得花满楼敬佩。

“哼，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上面那个也是，你们两个也是，对个男人还要这么小心翼翼，既然喜欢那就不择手段就得到他，活该对面那个男人把你当兄弟，这等姿色的男子果然天底下就该给我石观音享用。”刚刚赶到大漠无花和南宫灵还没跟母亲汇报一下便被石观音一招打得吐血，她让两人加快一下啊进度，她要的可不仅仅是男女欢愉，她更要那个护龙山庄积攒的卷宗和天下第一庄。

“这海棠姑娘好可怜呐，被强盗杀了爹娘，还装死躲在尸体下面，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郭芙蓉看着上面海棠的经历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哇哇大哭起来。

【段天涯思索一阵，转过头对着海棠微微一笑讲出自己亲生父亲被人杀害，母亲被强占，从七岁开始，被打了又打，骂了又骂，后来姐姐在糟蹋了，母亲和姐姐跳井自杀，自己躲在竹林里一直磨着一把刀，找到机会终于杀了他，在等着看他被野兽分尸时，神候路过救了他。

“你真是很勇敢。”海棠夸赞段天涯的行为。

“不错，我从没有在一个孩子的眼中看到这么强的杀气和孤寂感，我找了五年，先找到了天涯，从那一刻我知道，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有机会成功。”原来神侯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等两人讲完段天涯的旧事，走出来对段天涯大加赞奖。

“义父，可是很少听你提起一刀的事。”段天涯想借着今日话头了解一下归海一刀这个弟弟。

“如果不是你们提起，我也不想说。”神侯神情有些为难，“其实一刀的身世很神秘，他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讲，所以我知道的也很少。”

“义父你所拥有的卷宗如此庞大，这样也查不到吗？”段天涯问道。

“查到了，只有四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了。”神侯转身背对二人身影半隐进龙头利齿下的阴影，无法让人看清他的神情。

“只要义父觉得放心，我们就不会多问了。”海棠察觉有些不对急忙终止话题。

“找到你们三个，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神候借着海棠的话，将三人夸奖一番。

“义父武功盖世，连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三通都败在您的手上，至今还被囚禁在天牢，义父怎么说没有成就呢。”段天涯察觉自己的打探有些过线，急忙借着神侯的话头转移话题，夸赞起义父昔年的成就。

“自己武功练得高是难，但是有慧眼找到青出于蓝的弟子更加难。”神侯转回身，正对二人，脸上的表情全部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义父如此看重我们，为什么不亲自教我们武功，反而让段大哥远赴扶桑学伊贺派忍术，让一刀去跟霸刀学绝情斩，还有让我跟无痕公子学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呢。”海棠有些不解义父的行为和话语有些不一致，真诚地问着。

“我要的是四个各有专长，各有本领的人，而不是我的四个影子。”神侯坦然地对两人解释。

“而且我们永远摸不清你的武功底细，如果有一天我们背叛你，你杀我们会很容易。”归海一刀不知何时听到了三人的讲话，对着神侯有些无礼地直呼你。

“一刀，你为什么想事情想得那么不全面，义父对我们恩重如山.......”海棠刚刚想反驳被归海一刀一句“重不过皇帝的一句话，有一天皇上要杀我们，我想义父也绝不会留情。”

“你说的没错。”神侯坦然承认归海一刀的话语。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美好的东西多一些。”段天涯看着气氛有些僵，急忙想缓解氛围。

“天涯，如果你经历了一刀学绝情斩的过程，你就不会那么想了。”神侯淡淡地讲述起归海一刀学习绝情斩的过程。

“霸道教徒弟的方法就是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绝情山庄是一个不尊重生命的地方。一刀第一年进去，共有128名弟子两人一组，在那年冬天每一名弟子一定要用刀法把同组的人杀掉，余下六十四人，又要两人一组，直到第七年，一百二十八名弟子中只能剩下一人。”

“这人七年内连杀七个好友，才是他的亲传弟子，才能学他的绝情斩。”

“归海一刀，今天你可以学我的秘技绝情斩了。”霸刀对最后剩下的归海一刀说道。

“不必了。”归海一刀举着刀，刀下是自己杀得第七位好友，可是归海一刀眼神毫无波澜静静地注视前方，眼神既没有看向霸刀也没有看向被自己杀死的好友。

“为什么，你来此七年，不就是为了学我的秘技绝情斩吗？”霸道有些不解。

“我已经领悟到了，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之后，就是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我刀。”归海一刀

“心法你可以领悟，刀法不用学吗？”霸刀有些不解归海一刀的行为，有些生气归海一刀的无视。

“天地之间，唯有一刀，这一刀是令鬼哭神嚎，任何刀法都难以匹敌的，师傅要试试嘛。”

随着归海一刀的话语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归海一刀的面庞，在电闪雷鸣中归海一刀和霸刀两人挥刀对砍，只一刀，霸刀刀断，不知所踪。在神侯讲述下，霸刀两年后被人发现变成了一个小生意人，绝口不提武功，也不碰刀，连削果子的皮都是伙计代劳，每天只是陪老婆抱孩子玩。

“他又重新找到了情义怜爱亲友。”段天涯感慨道。

“也放下了刀。”海棠补充道。

“他很快乐。”神侯话语似乎在期盼什么。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像他一样把刀放下。”段天涯话语中带着一丝疲累和对未来的期望。

“我答应你们，那一天不会远。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去到黄字第一号，还有我明天要去大内天牢。”神侯许诺段天涯三人并吩咐自己明日要办的事情。

“义父，你要去见古三通?”海棠有些惊疑和担忧。

“每年三月初一，我就去见这位老朋友。神侯点点头。】

“放下刀，真是可笑，一入江湖，便只能身陷这无边的修罗地狱，坐不了那个至尊之位便是任人宰割，只是一条鱼罢了，那神侯倒是好权谋，只怕你们三个人就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原随云自从可以通过天幕再见光明之后，便一幕不离，生怕错过什么，看着天幕里的神侯所作所为，所言所语，倒是让自己学到不少东西，对于上官海棠的行为只感觉幼稚可笑，相信什么大义情谊，很欣赏归海一刀这个家伙，要是能找到当个手下真不错。

白展堂看着天幕里霸刀的故事，颇有几分感同身受，自己也想彻底放下呀，和香芋在七侠镇就安安稳稳过日子，什么江湖恩怨，什么打打杀杀都离得远远的，天天陪老婆，赚个钱，喝个小酒，逗逗儿子，多美。

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之后，便是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一刀，不得不说霸刀绝情斩的心法倒是颇符合叶孤城的剑法，原本只是看着天幕作情报刺探和作休憩的玩意，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叶孤城将绝情斩参悟了几天之后，功力竟然精进不少。

和叶孤城一样有大批武林人士也急忙将绝情斩的心法记下来，毕竟一看就是上乘武学，虽然没有配套刀法，但是既然那个归海一刀能自己领悟，难不成自己还比他差不成。

陆小凤有些担忧，神侯对于归海一刀和海棠还有段天涯的表现虽然隐晦但是对于自己这种局外人来说总感觉怪怪的，神侯对于归海一刀经历的讲述更像是一种警告而不是替他解释，对于三人虽然热情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夸奖过海棠和归海一刀，对于段天涯处处维护，不断称赞。但愿是自己查案太多，被那些朋友给整出疑心病了吧。

“ 大师兄，那个归海一刀长的好像你呀，不过那个人太冷血无情了，连杀了自己七个好朋友，还对自己的义父那么无礼，。而且也没有大师兄这般君子风度，一定不是个好人”岳灵珊和令狐冲下山替师父送信，刚好夜晚几宿闲来无事看着天幕打发一下时间。

令狐冲也是看着天幕上归海一刀的面貌吃惊不已，要不是两人的行事作风，气度全然不同，都要以为那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同胞兄弟了。不过观览天幕中的护龙山庄，天下第一庄，万三千都是未曾听说的机构，这怕是后世之事，归海一刀也说不定是自己的后世呢，想到这令狐冲自觉十分有趣，灌了几口酒又兴致盎然地看着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