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忆篇·早有预谋（1/1）

PS. 今天是短章，查资料查得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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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请赐教。”秦涛摆好架势，双拳上环绕着的太极图案飞速旋转，刚柔并济，阴阳流转。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有多么强大，但他也知道在这个新时代，一味地固守成规并不合适，所以为了能将正确的方针带到这里，他愿意接这一拳。

看到儿子手腕上飞速旋转的环形太极阵，秦潇似乎有些诧异：“你...竟然能够凝聚拳心？”

“没错，这正是我在山区教学时领悟的，”秦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父亲的拳头：“您曾经说过，能凝聚拳心的人都是有资格掌握太虚的人，所以，这就是我提出的观点合理的证明！”

然而秦潇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整个人的气势又上升了好几个层级，自顾自地说：

“其他的先放一边，既然你凝聚出了拳心，那么我也不能以玩闹的心态来对待你了。”

“所以，接下来，注意了。”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都更为简朴，强者出招，弱者无需反抗，便可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所以不必继续对决，瞬间便可定胜负。

墨色的阴气和雪白的阳气交汇为点，引发巨大吸力，顿时天地为之而震动，数不尽的力量凝聚在那个阴阳点上，随后，秦潇缓缓地向前轰出一拳。

比起它先前引发的种种异象来看，这一拳可谓是相当朴实无华了，但秦涛却丝毫不敢大意，他知道看似稳如泰山的父亲实际上......还真就是稳如泰山，不过他却可以把“泰山”当做拳头来进攻。

“以稳取胜吗？”秦涛冷笑道：“但这个时代是快速发展的时代，追求稳固乃是逆天而行，唯有变化才是真正的正道！”

瞬间，他手腕上的太极阵的旋转速度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致。

面对着父亲这“平平无奇”的拳法，他也缓缓地轰出了一拳，不同的是，这一拳涵盖了他对于世间万物永恒不变的道理的理解：

“常者，变化之极也，应万物之所化，不以理诘之，吃我一招，乾坤神蕴！”

轰！！！

两道青光顿时碰撞在了一起，震得整座庭院都咯吱作响，树叶纷纷从树枝上滚落，还未落在地上就已然化作飞灰，烟尘四起。

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脸，然而却无事发生，林语桃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处于虚化状态，连忙睁大眼睛努力地向窗户里看去——

只见那两团墨色拳气在空中不停地撞击着，老爷子这边的从始至终都在缓慢地前行，稳而不乱，秦涛这边的则是只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就被对方撞得粉碎。

然而，正当老爷子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对方那已然破碎的拳气竟然又重新凝聚成了更大的气团，继续向前猛力推进，直接就将老爷子给暂时压制住了。

而且林语桃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新的气团上，具有秦潇的力量，似乎是方才重新凝聚时带过来的。

现在她已经明白秦涛的战术了，通过牺牲自己的耐久能力，来夺走对手的力量，从而使自己暂时处于上峰——但显然，秦潇也明白了。

然后，秦潇猛然发力，拳头前方的气团也随着他的力量而逐渐膨胀，距离第一次巨响仅仅过了不到1微秒，第二次巨响随之而来，而且比第一次还要猛烈。

烟尘散去，秦潇还站在原地，秦涛却已经出现在了二十米开外的围墙下的草丛里，口吐鲜血。

秦瑶已经吓傻了，幼年时的她根本就无法相信，平日里强大的父亲竟然会被这个完全没有对自己好过的爷爷给打成这样，她身边的秦安也是如此。

这时秦潇慢慢地走下了台阶，那满头的白发在先前的对决中已经损失大半，现在就像是被驴给啃过了一般，但这却根本无法影响他稳重而凌厉的气势。

秦潇眼神淡漠，不怒自威：“既然你无法接我这一拳，那么此后，你与你的子孙都将从秦氏武宗族谱中除名，不得学习任何秦氏武学，可有异议？”

秦涛眼皮低垂，他当然有异议了。

作为晚辈，自己的力量不如长辈那么高，是完全正常的，但在比试的过程中他也能够看出来，自己的“乾坤神韵”的确对父亲，不，对秦潇造成不小的困扰。

按照正常的父子分家对战的规矩，秦潇并不应该在第一次出拳后再在短时间内打出第二拳，秦氏武族近四千年的历史中那些违反氏族规矩的晚辈和族长之间的比试也都是这样进行的。

然而到自己这里，族长却犯规了。

关键在于，族长犯规的水平极为高超，小女儿和侄子肯定看不出破绽，唯一看得出破绽的秦安还被他给故意支走了，弟弟秦光在外面乞讨暂时回不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出来根本没有说服力。

正常来说，只要是正规的对战，都必须有一名及以上的成年男子观战，以求公正，但秦潇却让秦安离开，证明他早有将自己这个不安定因素驱逐的想法。

“既然如此，罢了。”

抬起头，他低声说道：“我...没有异议。”

实际上秦潇其实心胸也比较宽广(自认为)，他知道这个儿子只是意见与自己、与家族不同而已，顶多算逆族之罪，而不是犯上之罪。

然而儿子终究是儿子，即使名义上已经分道扬镳，但他却并没有要求秦涛立刻离开，而是允许他将伤口养好了再走，只不过不许住进正房。

回过身，在只有林语桃能看到的角度，秦潇的口中也流出了鲜血，但其他人都没有看到。

若无其事地用原本就是鲜红色的袖口擦了擦嘴，老爷子缓缓地登上台阶，坐回了只有历代宗主才能够金丝宝座。

这时秦涛已经不省人事，秦卫不知所踪，两个孩子还在哭，低声的啜泣声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格外明显，秦潇冷眼旁观，严肃冷峻。

“林语桃，过来！”他突然朝窗外呼唤道。

此时此刻正在窗外偷听的林语桃·虚化版吓得差点蹦起来，连忙蹲在了墙边。

“明明是家庭冲突，为什么还扯上我了啊？难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刚好在这里学习？”确认对方的确看不到虚化的自己后，她才分出心神猜测道。

不过现在是曾经的林语桃出场的时间，如果她贸然解除虚化状态，很可能前者同时出现在秦瑶的面前，导致不限于黑化甚至意识永久沉睡的严重后果。

于是，她开始等待。

然而等了许久，曾经的林语桃也没有出现，反倒是老爷子又抬高音量喊了一遍。

林语桃知道自己必须要上场了，因为在她的感知下，整个忆泡内都没有曾经的自己的身影，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但现在也没工夫深究了，只得快速地原离窗户来到正门，随后解除了虚化。

终于，在老爷子已经喊了三遍的时候，林语桃才气喘吁吁地打开门跑了进来：“呼...呼...参见宗主。”

“才刚解禁就又跑出去玩了？让你练的基本功又没练对不对？”老爷子故作嗔怒的样子训斥道。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在的生气，反而有微微的挑逗的意味，见此，秦瑶嘟起了嘴，明明目的都是为了赚钱，凭什么父亲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就会被逐出师门，老板的女儿却能受到喜爱？

这些想法全部都进入了林语桃的感知之中，她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不是怜悯，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两家到底是个什么逆天的关系，就离谱。

但宗主正在问话，林语桃只好用在仙侠中看过的徒弟与师傅的对话来改装为自己的话，于是犹豫了片刻后，她便坚定地开口道：“不，师傅，我是练完了才出去玩的！”

“哦？那便展示给我看。”

“好嘞！”林语桃立刻跑到了院子最中央的平台上，摆好了架势。

说起来，这副年仅11岁的小巧身体她用起来还不是特别习惯，但好在她解除虚化后的实力并不会改变，按照记忆中曾经自己的实力来重演一遍就好了。

屏息凝神，林语桃在老爷子和那两个孩子的注视下完成了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连周围的风也跟随她的身法律动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旋涡。

在演武的最后，瞄准远处用来测试拳气的薄纸，缓缓地推出了一拳，破开烟气，爆鸣悠长。

纸面应声而断，断口圆润，拳气锋利而沉稳，沉稳到那挂在铁丝上的纸除了破碎的部分之外，竟没有一丝飘动。

秦潇满意地点了点头，别人看不出来，只能不明觉厉，但他却看出来，这个年仅11岁的女孩已经开始了凝聚拳心，这个速度实在难得。

由于那个太极一般出现在身后，所以林语桃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只知道，自己通过了考验，接下来只需要找个机会接近秦瑶并解决她的心理问题就可以到下一个忆泡去寻找新的问题了。

然而，通过考验的喜悦，却使她忽略了另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因果，为什么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