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城主之死（1/1）
“我就看你长相丑陋，一定不是好东西。我已经跟着你十几年了。今天果然被我发现你的丑行。”抚琴人骄傲地说。
“城主，不怕。有我抚琴人在！我抚琴人一人一琴，悍然面对整个世间！”
抚琴人轻拨琴弦，而后，空气中一片肃杀。
空气中幻出出一人，舞者长袖，身材修长，一身霓裳红绸，右手持剑。左脚弹跳起舞，“嗖”的一场，剑拔弩张，锋芒直指国师。凌空而起，杀气盎然。
国师也不慌张，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竹筒，拿捏在手中，显得珍袖。城主瞥了一眼，懊悔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闭上眼睛。
国师随后向抚琴人，轻轻挥出小竹筒，小竹筒在空中轻旋了几圈。
抚琴人不屑地说：“一破小竹筒，也拿来当暗器。”
城主闭着眼睛，再叹一口气。
小竹筒在空中断成好几小片，凌空散落，扎在地上。舞者提着凌厉的剑，舞姿轻飘，迎面而来，霎那间，竟是前行不得。
抚琴人看了下扎在地面的小竹筒，辨析了下方位和角度，说：“是个阵法。”
抚琴人言语未落，一幅小画卷腾空而起。舞者毫无招架之力，被卷入画卷中。画卷里的山水秀丽风景多了个舞姿优美的舞者，表情满是惊慌失措和不情愿。抚琴人看着舞者的遭遇，完全没预料到，大惊失措，慌乱中急拨琴弦，极尽毕生所学。
空气中惊现数不尽的利刃，飞驰向小竹筒和画卷。
一个武者，手持斧头，身材高大，有气拔山兮力盖世的威武。气势汹汹，似有不可阻挡之势。一个挥舞，一个气场，如在空气中凭空划出一条道，直逼画卷。
抚琴人头上冒着冷汗，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幽静之心境，大无畏之勇，弹奏出邪魅之音。又把毕生灵力都灌入这琴音中，轰向对面的小画卷，击向国师。
小画卷似乎不为所动，也不迟疑。只是轻轻的，但似有四两拨千斤两之效，把空中的利刃悉数纳入画卷中。
武者，手举斧头，直冲而来。却如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直接栽倒在画卷中，如同掉入深渊。
抚琴人闭着眼睛，一心沉醉在自己的绝妙弹奏里，全神贯注地弹出最强音。睁眼一看，旁边是武者举着斧头在给自己护卫；舞者在前面翩翩起舞，为自己助兴。而自己也身处小画卷之中。
随后小画卷以风卷残云之势，收好自己。卷起画卷。零散在地的几片小竹筒，亦是腾空而起，乘势收好小画卷，恢复原状，重回国师手中。
眼前的小树林经过一场厮斗，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只剩几片残叶零散飘落。
国师手拿着的小竹筒，不自觉地抚摸和爱护，爱不释手。
天机老人见过无数神器，但仍不禁被眼前小竹筒的神奇所折服，说道：“国师的宝物，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幸亏今天有国师相助。”
城主早就预料到结局，但是仍然怒气不可遏地对国师说道：“叛徒，亏我当时还如此器重于你，把这等神器送给你，给你护身。想不到，今天你却拿着小竹筒，与我兵戎相见。”
国师嘘叹一声，没有回答。不知是懊悔，还是感伤的情绪在作祟。
小婉喊道：“奶奶，把握住机会。此时城主怒气加身，这时机，用噬魂魔珠，再适合不过。”
此时天机老人手中的噬魂魔珠凭空而起，愈加膨胀，快速旋转起来，平时灰褐色平凡无奇的珠子，这时竟是尽现光芒。“魂”字已经清晰可见，呼之欲出。
天机老人口中念念有词，城主困在缚龙阵法中，在愤怒的情绪下，似乎已经着了道，脸色难受，气色不佳。天机老人口中的咒语，一句一语，像是都拍打在了城主的灵魂上。
城主神绪低落，脸色不堪，口中不断嘟哝道：
“我乃陵墓之主，亡灵之主，岂可受制于你等小贼……
我再是不堪，亦是一代枭雄。大丈夫立于天地，岂甘久久居于人下……
我乃一代雄主，岂可被你等夺了魂魄，从此如行尸走肉，为术士一派为非做歹。扰乱于天下。尽毁我一世英名……”
城主说完后，嘴角流出鲜血，然后渐渐地，倒在地上。
片刻后，缚龙阵法自动解除。
天机老人看到城主倒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城主诈晕，不敢近前。又看到缚龙阵法突然消失了。问小婉怎么回事？
小婉也慌了，一时没有言语。小婉第一次看到自己布下的阵法，无端地自行解除。整个阵法感觉灰暗了下来，没有了灵气。拨弄了下阵法中的石头和树支，阵法完全没有反应，一片死寂。
小婉呆了下，才确定是怎么回事，跟天机老人说道：“缚龙阵法用于是束缚阵法里面的人的。阵法里面的人已经死了，缚龙阵法也就自行结束了。”
“额。”天机老人感叹。
国师和天机老人，上前查看，城主已经自断经脉，气绝身亡了。
“可惜了，本来可以借着城主的灵魂操纵亡灵的。”天机老人说。
国师说：“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是从此以后陵墓没有了城主。陵墓阵法又处于破败中，亡灵迟早会四散逃去。扰乱世间，我术士一系必然有机会获取天地机缘的。”
“国师分析的是。照这么看，长久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天机老人宽慰自己。
……
……
“城主，已经死去。陵墓中人很快会发现。你们尽快离开吧。”
国师说着，用树支在地上的泥土地上，潦草画了个门框模样。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作结界状。门框平躺在地上，渐渐有了初始模样，发着微光。国师又用树支勾起地上门框，门框像衣服似的，被勾起来。随后，发光的门框，像是渐渐站稳了脚根，立了起来。
不过片刻。通往陵墓外的门，就浮现在眼前。
“你们先走吧。”国师对着天机老人和小婉说。
“国师，你不走？倘若陵墓中人发现是国师背叛了陵墓，必然针对于你。”天机老人说。
“数年前，我奉术门之命进入陵墓，安心做事。待到时机成熟，再‘唤醒’我，为术士门派效命。
今天，术门交给我的使命，我已经达成。
但我还有一件要事，要做。你们先走吧。后面我再自行离开。”
天机老人和小婉看着门框越来越虚化，门框的门也渐渐暗淡了下来。这才不再迟疑，走进传送门，离开了陵墓。
……
……
小树林空荡荡的，除了国师和城主，再无他人了。
国师对着城主的尸体，深深鞠了一躬，挖了墓穴，亲手埋了城主。
国师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郑重地跪下，说道：“城主，杀您是我术士门派的命令。我不得不从。我亏待了城主对我的知遇之恩，罪孽深重。”国师边说着，痛哭流涕，不能自己。又对城主的墓，行了五体投地之礼。
而后，国师站了起来，扫了下身上的土灰。如失魂落魄一般，走过国师府，大厅，刚遭遇水灾后的日光城。遇上行人跟自己打招呼，国师也象征性地点点头。一路上，不断回想起刚到陵墓时的场景，回想起当时自己刚来时的陌生，和城主的友待；回想起，当时处理陵墓事务时，自己的殚精竭力；从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如在眼前。
国师又来到平时找城主必须经过的茅草屋。城主已经死了，茅草屋也形同虚计了。
国师给茅草屋放了一把火，火势迅速蔓延起来。国师把火把丢弃了，也走进燃烧的茅草屋内。嘴里念叨着，“城主，我报了门派之恩；如今也随你到地下，报了你的知遇之恩……”
火势迅速剧烈地燃烧着。
……
……
下一站就是小镇，龙湖镇。李一旭出生的地方。
青衣从陵墓中出来后，休整了好几天，感觉身体完全恢复了。眼下也没什么事，就随着李一旭和风玄一同去龙湖镇看看。
饭馆里，后厨做好了饭菜，服务员很快就把饭菜上齐了。
“真好吃。美味。”风玄说。
李一旭说道：“吃惯了陵墓里的东西，到了人间，吃什么，都是美味啦。”
青衣一声不吭，想起自己在陵墓中，大部分时间，要么是被绑着，每天被塞几个馒头，权当充饥；要么是昏迷着，全靠一口灵气撑着。不自觉地多扒了两口饭，多夹几下筷子。
饭馆的生意挺好，旁边桌子的人，说道：“这阵子感觉很奇怪。多了很多外地车，外地人。但来了这里都不停留，好像只是路过。”
同桌的人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是前往龙湖镇的。”
“去龙湖镇做什么，那里平平无奇。不是什么风景区，也不是什么工业重地。我们这里才是旅游盛地啊。”
“是啊。龙湖镇几十年来，一直没有什么龙头产业，也没有什么风光可以挖掘。不知怎么的。我家里附近的旅馆最近住满了人，一问，就是要前往龙湖镇。”
“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隔壁镇最近有什么名堂，也不见新闻报导。改天得空了，我也去龙湖镇逛逛。”
青衣本来吃完了，准备大发牢骚，沿途聊天解解闷。风玄按住青衣的手，示意不要说话。静静地听隔壁说完。
青衣听完后，小声地说，是挺奇怪的。我一路也有注意到。不少人匆匆赶路，我本来也没注意，但听他们这么说，倒也有可能，说不定跟我们一样，都是前往龙湖镇的。
青衣跟李一旭打趣道：“莫非他们也得了亡灵阵法，准备跑去龙湖镇跟亡灵做沟通。”
李一旭只是苦笑。
风玄比较认真，跟青衣说：“以后可别乱说，若是别人知道我们得了亡灵阵法，今天连这个饭馆的门，我们都出不去。”
饭馆内的墙角有一桌，比李一旭一行人还早来。都戴着口罩，穿的也比较严实。这么热的天还穿的这么多，很难不引起旁人的关注。一个年纪轻的，看身形，是个妙龄女子，在严实的衣服下，看不出真实年龄，背着个学生书包；老的已经上了年纪，眉宇着有藏不住的皱纹和斑白头发。
妙龄女子问道：“奶奶，我一定要背这么一个书包吗？还是个双肩包。路边垃圾堆里捡的这个书包丑丑的，挺难看的。”
“孙女，这一趟很重要。要低调行事。现在又不是寒假期期间，你又在这么一个应该读书的年纪，跟着我这老太婆游走江湖，路人看到了，总觉觉怪怪的。”奶奶回道，“不知道是奶奶我长的丑，还是长的凶的缘故。总有人以为我在拐卖妇女，准备把你卖到边远的小村庄。”
女子嗤嗤发笑。
“上次不就有人以为我在拐卖你，当街把我拦住嘛？”老人回想。
“奶奶，我不是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吗？”
“你解释清楚了。他们还是半信半疑，以为我是在胁迫你。以为你不敢说真话。唉……”老人连自己都觉得此举机智无比：“你现在背个书包，就好多了。路上背点吃吃喝喝的，也方便。”
“奶奶，我们这一趟，要去的龙湖镇，是个什么地方？好像很要紧的样子。”
“自从一个月前，有传闻说龙湖镇有异样。江湖上，很多人士已经陆续前往，去查看个究竟。”老人说，“严格来说，龙湖镇是个很重要的地方，曾经也是声名赫赫。十几年前我们术士一系，还曾经在这里遭遇大挫败。只是自从那一战以后，这个龙湖镇才慢慢淡出视野。”
“这次是什么样的异样？让龙湖镇，又热闹起来。”女子好奇地追问。
“起因也不复杂，有两三个江湖修士，在经过龙湖镇时，发现龙湖镇，散发着灵气。”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啊。我才没修炼多久，打个呼噜，打个喷嚏，都能冒点灵气。”小婉说。
“冒傻气，你就有。还冒灵气。”老人不留情面地打击道。
“起初这两三个江湖修士，以为是有天赋异禀的修行者，在这个小镇修成了正果。灵气一时包裹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