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牛刀小试（1/1）

“现在我宣布，炎阳门新一代弟子第五次大比武正式开始。请刘副门主安排主持比武事宜。”钟回朗声说道。

刘瑞笑着上前一步：“本次比武沿用以往规则，首先进行第一轮，抽签淘汰赛。根据统计，本次比赛共有两百二十六名弟子报名参加，现在请各位弟子依次到擂台前抽签决定对手。”

“抽签箱中共有两百六十支数字签，分别标记为一到一百三十，每个数字都有两个签。抽中同一数字签的人互为对手。比武顺序根据签上的数字由前往后排序。”

刘瑞说完就和钟回一起掠下擂台，坐到观武台上注视着弟子们抽签。

“门主，你觉得这次李自清有没有机会获得第三次连胜？”

刘瑞侧了侧身，向坐在旁边的钟回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

钟回没有思索的回应，随后又开口道：“其实以自清的实力在整个门派都算的上高手了。我们炎阳门不以年龄辈分为尊，更看重实力。按照门规，门派中除了门主外，只要有人达到炼神境并且愿意继续留在门中就能成为太上长老，而等少门主达到炼神境，老门主就会自动退位成为太上长老。”

钟回顿了顿：“和门主同一辈或者更老一辈的弟子虽然不能参加十年大比武，但只要达到凡武境高阶就能成为门派长老。但即使这样，我们炎阳门如今也只有我和太上长老两个炼神境。你是凡武境高阶顶峰，其他二十几个长老都只是凡武境高阶。”

“而我估计，自清现在可能已经是凡武境中阶顶峰，甚至即将要突破到高阶了。说不定我将成为炎阳门在位时间最短的门主。”钟回玩笑的说道。

“门主所言有理。”刘瑞说着眼中却闪过一道精光。心中却自语：“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两位门主说话间，众人已经抽签结束。

李自清看了看手中的二号签，心中喜道：“真不错，可以早早打完回去练功了。”

“请两位一号签弟子上台比武。”擂台上负责裁定成绩，同时保护弟子以免他们收不住手伤了对方性命的王长老喊道。

人群中两个弟子跳起落到擂台上。先对着两位门主的方位抱拳行礼，再面向王长老行礼，并将自己的签上交以作检验。

已经主持了很多次比武的王长老熟练的观察了下两支签，确认无误后开口道：“比武可使用任何手段，但身为同门，不得在对方认输后故意伤害对方性命。”

见到两位弟子都点头表示知道后，王长老宣布：“比赛开始！”

王长老话音刚落，两个人已经冲向了对方。

其中一人左脚一蹬，飞身而起踹向对手。另一人眼见对方腾空，身形一侧用左手格挡，同时左脚垫步向前，右手呈虎爪直击对手裆部。

这一幕看的众多男弟子双腿一紧，女弟子们也俏脸微红，不过倒没人出声，毕竟战斗就是利用一切手段赢得胜利。

腾空的弟子见一脚没有踢倒对方，反而被占了先机。

慌忙之间腰腹用力上半身猛然弯折过来，一招小擒拿手使出准备拿住对方手腕。

谁知另一位弟子“偷桃”的招式竟然是虚招，陡然间手腕上翻，如闪电般探出，轻松锁住了对手的咽喉。

胜负就在一瞬间见了分晓。

一片掌声叫好中王长老宣布：“第一场比武，李有名胜。请二号签的两位弟子上台比武。”

话音刚落，早在擂台下等待的李自清和另一名二号签弟子就跃上了擂台。

李自清抬头一望，发现对方是在新一代弟子中颇有些名声的李思，听说此人已经初阶顶峰，隐隐就要突破到中阶了。

“不过对手是谁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李思一看对手是李自清瞬间就垮了脸，亏他在下面摩拳擦掌，准备大展雄风，谁知一上来就遇到了这个煞星。

就像花好月圆，你情我浓，推杯换盏之后，战力擎天之际刚准备共赴云雨，谁知对方突然说来了月事。

怎的不让人悲恼？

两人依次行了礼，李思苦笑着对李自清拱手道：“还请大师兄手下留情。”

因李自清已经连胜两次，而三连胜也是胜算不小，所以绝大多数弟子都已经私下称呼他为大师兄。

李自清摆手笑道：“师兄客气了，这句大师兄我还不敢当。请出手吧。”

李思脸色正了正，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李自清的对手，但武者的理念就是一往无前，况且这又不是生死战，容不得他退缩。

随着王长老一声令下，李自清拔出手中长剑斜指地面，但却无下一步动作，其意在让先手给对方。

李思使的是一口大刀，刀身很宽，刀背极厚，一看就是练得大开大合的招式。

见李自清让出先招，他也不矫情，大喝一声就冲向对手，携着前奔之力李思猛然举起长刀劈向李自清。

李自清脚下如有神鬼相助，脚步挪动之间已然避开了势大力沉的一击，但他仍没有出剑，依靠身法躲开了李思后续的二次攻击，而后抽身长退。

“迷踪步？大师兄果然厉害！”

李思并没有追击，刚才李自清已经让了他三招。

他虽然气恼接连三招得意的刀法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但也有自己的傲气，做不出此时撒泼追击的姿态。

况且他是真的追不上啊……

“师兄果然不凡，请试试我这一招。”李自清谦逊的说道。

虽然很多人都私下称呼他为大师兄，但他从未应过。

现在少门主之位空悬，新一代弟子之间其实没有大小高低之分，大家之间更多是以年龄和入门早晚来称呼，有时为了显示尊重甚至全部互相称对方为师兄师姐，李自清这种情况只是特例。

“请师兄指教。”李思右脚微微后撤，半侧身对着李自清做出防御的姿态。

李自清脚踩迷踪步，转瞬间就来到李思身侧，不待他做出反应，手中长剑已经刺向其咽喉。

见剑尖一点寒芒闪烁而至，李思心中大惊，全力后跃的同时大刀横斩欲劈斜剑身。

但见刀剑相交之际，长剑突然下滑避开了刀锋，随后身随剑动，一步上前间，剑尖已然停留在李思的心脏前方，只要稍稍一刺就能取了其性命。

“第二场，李自清胜！”随着王长老宣布结果，李自清在周围热烈的叫好声中拱手施礼，而后跳下擂台从容离去。

“真是干净利落！若非相让，在新一代弟子中也算高手的李思连自清一招都接不了。而且胜而不骄，对他这样的年轻弟子更是难能可贵。”

钟回不吝赞誉，对李自清的喜爱溢于言表。

“此子确实不错。”副门主刘瑞淡淡附和道。

只是心中却想着：“这小子确实不错，但他能有今日的境界战力还不是你和太上长老偏心。其他新一代弟子都是统一由演武堂负责教授武艺，他却总是能得到你和太上长老两位炼神境高手的亲自指点。”

想到此，他的眼神阴翳了些：“我儿天资不凡，而且我身为副门主，同时作为演武堂堂主为门派付出了多少心血、培养了多少高手，凭什么我几次三番相求，你们都不愿意传授我儿高深武艺，难道我的儿子还不上那个野狗吗？要是这次我儿能打败那小子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有些事也不是做不得！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旧居人下！”

李自清缓步走向自己的屋舍，面露沉思之色。

他不是在想刚才的战斗，那种战斗对他而言只是玩耍罢了。

不是他看不起李思，而是对他而言那里在站的弟子都不过尔尔。

真正让他思考的是太上长老闭关已经月余，他是极爱热闹的一个人，但这次却连门派大比武都没来参加，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自从被太上长老带上山后，李自清就牢牢抓住这个命运的转机，他没日没夜的练功，无论是汗流浃背还是血滴如涌，他从来没有松懈、从来没有放弃。

他想要抓住每一瞬的时光强大自己，他再也不想感受当年那种无助和绝望了。

感恩是世间最大的美德，李自清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他发自内心的感激和崇敬带他上山、改变他命运的太上长老王林。

一有时间就去太上长老住处为他洒扫庭除、端茶送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并乐在其中，这是他除了拼命练功外表达感恩的唯一方式。

王林初时带李自清上山只是一时同情，但这小孩儿上山后练功勤奋，且天资不俗，又兼待人谦和，最重要的是十分懂得感恩，时常来陪伴自己。

潜移默化中终生未娶的他已经将李自清当作自己的晚辈了。

凡武境高阶平均可活一百多岁，现今他已经七十有余，实际年龄比李自清的爷爷还大，只是看着年轻罢了。

因此他后来也让李自清在私下无人时改口叫他爷爷，而不是初识时的大叔。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不懈的努力下，李自清在新一代弟子中开始崭露头角，甚至隐隐呈现后来居上之相。

这让王林更加欢喜，隐隐视为衣钵传人。故而每当李自清练武遇到困惑或瓶颈时他总是耐心指导。

五年前钟回突破炼神境顺利接任门主之后他更是悠闲下来，时时亲自教授李自清。不过，他并没有收其为徒。

李自清作为新一代弟子，在少门主尚未选出之前由演武堂统一教授武艺，此外也可以跟着其他人学习，只是不能拜师。

因此刘瑞心中那一番计较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按照门规，少门主未确定之际门派中所有新一代弟子都可以找其他人学艺，至于能不能找到愿意教导自己的临时师傅，那全看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