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无限渴望（1/1）

谷中相安无事。

驭妖谷变得平静太多，人们似乎回到了往日。

然而，紧张感不断增加。

大家都在关注驯服鲛人的事情。

洛锦桑盯着林一沧，虽然不知道解药在哪，但听到了谷中驭妖师们的议论。

大家都在讨论，谷主之位可能落到纪慕言手中。

纪慕言对此并不在意。

洛锦桑告诉她，大家都认为纪慕言将驯服鲛人，林一沧必将将谷主之位传给她。

“他们都这样说，我都信了。”洛锦桑对纪慕言说：“林一沧会传给你吗？”

纪慕言笑着说：“他传给我了，他儿子怎么办？他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等他寿终正寝了，我是不是要立刻把他儿子送下去陪他？”

洛锦桑有点迷茫：“你真的这样做？”

纪慕言敲了敲洛锦桑的脑袋：“你醒醒吧。

这不是我来选择的事情。

你帮我查查药在哪。”

“好吧。”

纪慕言不关心谷中传言，也不关心林天昊在谋划什么。

这些事情她操心也没用，在关键时刻，大家都很忙，没有人来麻烦她，她过得很轻松。

她经常去牢狱中见若风，之前在大殿上得到了林一沧的允许，她在场时可以自由解散其他驭妖师，给他们提供相处的空间。

纪慕言来见若风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她把茶具搬了过去，用两块石头搭了个茶台，在简陋的地牢里和若风一起喝茶聊天。

没有人知道纪慕言和若风在地牢里做什么，只知道她每天拿着壶来，又拿着壶走，他们过于猜测，以为纪慕言给若风灌迷魂汤。

这让若风不再像以前一样折腾，而且他没有被绑着。

纪慕言从洛锦桑那里听到了这个传闻，找了一天，拿着壶给若风倒了碗水，问他：“这是迷魂汤，你要喝吗？”

若风端起一碗刚刚烧开的水，皱了皱眉：“太烫了，不喝。”

纪慕言的笑声从牢外传到牢内：“若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性格。”

“没有说过，但我可以感受到。”

“感受到什么？我对你的喜欢吗？”

纪慕言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但若风端着开水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水洒在了他的腿上，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将碗放在桌子上，擦了擦自己的裤子。

他开始穿裤子时仍不习惯这样的装束，腿总是并在一起，所以热水洒在了裤子两侧。

纪慕言连忙用袖子擦去：“烫吗？”

纪慕言俯身过来，若风有些愣住了，稍微往后躲了一下。

“怎么了？”纪慕言问他，“碰到你的腿，还痛吗？”

若风看着纪慕言，头歪了一下，踌躇不定。

纪慕言也有些困惑，纳闷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

若风纠结地问她：“你喜欢我吗？”

纪慕言愣住了，没想到若风会问这个。

“朋友间的喜欢。”纪慕言解释，“关心，在意。”

若风点点头：“你我只是朋友，不是男女关系，我们要注意言行。”他正经地看着纪慕言，说完这话又让她笑了。

“你这个……”她顿了顿，微笑收敛，叹了口气，“你这个性格，到底怎么养成的？明明很纯朴，却又注重一些无名的礼仪。

我看出来了，你比我还在意男女关系。”

“是应该在意，我族只认一个伴侣，一旦选择，就是生死与共，受到深渊之神的审视。

不能误人，也不能误己。”

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难怪要如此慎重。

“你们是一个专一的种族。”

不仅专一，还真诚，坚韧，永远按照内心而活。

他们的生活，闪耀得让纪慕言感到惭愧。

“真羡慕你们鲛人，把人类在书里颂扬的美德都体现在行动上。”

“为什么人类不能这样生活呢？”

纪慕言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很多答案吧。

唯一能想到的是，人类要求太多了。”她倒了一杯茶，“不谈我的世界了，你已经看到了一些。”纪慕言看着若风，“你们鲛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很安静。”若风说，“在海里，大家都不爱说话。”

“你们吃什么？”

“都吃。”

纪慕言感到有点吓到：“都吃？”她打量了若风一眼，若风居然是一个深海大霸王吗……

“海藻，贝类，其他的鱼。

不吃同族。”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

“贝类。

肉很嫩。”

纪慕言突然觉得面前这个鲛人血腥起来。

“那你们睡哪儿呢？”

“每个鲛人喜欢休息的地方不一样。”若风喝了口茶，“我喜欢吃了大蚌之后，睡在它们的壳里。”

纪慕言咽了口唾沫：“贝类做错了什么？”

若风指了指大石头上的烤鸡：“它也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好吃而已。”

纪慕言拉下一只鸡翅膀：“如果有机会，真想去你们海底看看。

那里是不是漆黑？”

“我的大蚌里有一颗大珍珠，自己会发光，能照亮你身边所有的东西。”

“多大？”

“和你差不多大。”

纪慕言震惊：“那你住的蚌有多大？”

若风仰头看了看牢笼：“比这里大。”

纪慕言沉默了许久，摇头感慨：“你们鲛人……怕不是什么深海怪物吧……吃掉比房子还大的蚌，还睡在里面……用人家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大珍珠照明……如此细数而来，人类做事还是很讲道理了。”

若风认真思考后对纪慕言说：“我没有欺骗它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大蚌活下去。

其他的，我们只是充分利用而已。

我们不喜欢奢侈和浪费。”

鲛人一族专一而真诚，即使吃了别人也是如此。

纪慕言点点头：“你说的让我更想去海底了。”

“有机会我会带你去。”

纪慕言点头表示同意，但低头一看，看见若风穿上裤子的双腿，顿时沉默不语，没有再多说。

或许，她不应该和他聊关于大海的故事。

纪慕言叹了口气，握住茶杯，正准备再喝一口，突然，她感到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

她愣了一下，立刻捂住心口。

“怎么了？”

纪慕言没有回答若风，她喘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流下来。

剧痛提醒着她，她差点忘了，这个月又到了该吃解药的日子，而这个月的药，林一沧并没有让卿舒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