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死别?(1/1)
于落腰间的伤刚包扎好,体内狂躁的雷电也被她强行分解吞噬。
良辰一个人牵制雷云豹,险象环生,于落顾不得调息,推开范霓的手,给还在昏迷中的云巳渊喂下丹药以后,直接捏碎了他的玉牌。
白光闪过,云巳渊出现在祭台之上,南宫敕探查了一下他的鼻息,无甚大碍,于是便没再管他,紧紧盯着镜珠中几人的一举一动。
符天篆炸了半天,困在阵法里的雷云豹没有受到到什么大的伤害,猩红着眼不停撞击阵法,恨不能冲出来一口咬掉符天篆的脑袋。
于落:“符天篆,让开!”
符天篆对于落的话几乎是无条件服从,立马退的远远的。
于落一边提剑上去分担良辰的压力,一边丢出两张五阶的爆炸符,阵法内的雷云豹立马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嘤嘤怪叫着疯狂冲击阵法。
和良辰缠斗在一起的雷云豹察觉到了同伴的危险,丢下他化作一抹雷光往回冲。
符篆比它更快,眨眼间已经轰在阵法上。
大地都为之震颤了几分,良辰一个不稳,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于落扶住他,这才看清他右边肩胛骨完全被雷云豹的利爪洞穿,小腿处也被雷电犁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真不知道他方才是怎样一声不吭挺下来的。
于落连忙喂他服了丹药。
“你先出去吧,放心。”
“好,我在外面等你。”
良辰贪恋的用唇角轻吻了一下于落给他喂丹药的手指,然后捏碎了自己的玉牌。
雷云豹已近癫狂,同伴在它面前眼睁睁被炸的碎肉横飞,碧绿的兽瞳染上一抹嗜血的狂暴,冲着离它最近的符天篆扑咬了过去。
符天篆被五阶符篆的余威震的脑袋发懵,恍惚间听到范霓歇斯底里的呐喊声。
“符天篆!快走!”
符天篆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扑在他怀中,他觉得自己腰间放玉牌的地方被按了一下,白光充斥视线,忽而,雷云豹的大口对着他的脑袋咬了下来。
“啊!”
一声惊叫过后,符天篆却并未感觉到疼,他手忙脚乱摸摸自己的脑袋,娘啊,竟然还在!
好险!好险!
“范霓,太谢谢你了!”
符天篆双手握着范霓的肩膀,狂喜之下,忘情的把她搂在怀中。
昏迷中的云巳渊被符天篆这一嗓子惊醒,意识回归后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俩人,旁边的良辰则目不转睛的看着镜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狗男女!伤风败俗!”
符天篆这才惊觉身边还有良辰、云巳渊、南宫敕在,顿时难堪不已。
“良……”
良辰:“你闭嘴!”
不是他怪罪符天篆轻薄了范霓,而是镜珠中于落和雷云豹撕打了起来,他此刻实在没心思听符天篆逼逼。
上界。
南宫鹤有些不解的问:
“父亲,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您怎么还不收手?”
“我想看看这丫头的极限。”
“不可啊父亲,您要把人逼急了,出去了可咋整?”
南宫谦笑着甩甩拂尘。
“她出不去。”
“这又是为何?”
“哼,你们三个没脑子的剑修!刚刚那个一无是处的女子给于落疗伤的时候,偷走了她的传送玉牌。”
三人面面相觑。
什么时候的事?
南宫谦瞥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后代,心道:剑修真是没脑子!飞升了也跳不出这个坑!
于落全身早已被汗水打湿,腰间的伤口不断被撕扯,已经疼到快要麻木,鲜血顺着小腿一直往下流。
紫雷珠对雷云豹的伤害微乎其微,朔时阵法需要消耗庞大的精神力,可她一直抵抗着雷云豹的精神威压,此刻没时间亦没精力凝聚,五阶符篆也用完了,于落又服下一颗丹药,一边逃窜,一边掐诀,阵法是她最后的依仗了。
于落一直绕着圈躲闪,雷云豹与她之间,每次都只有毫厘之差,于落运转踏云步再次腾挪,谁知那雷云豹没有跟着她身形追去,而是直接扑向于落的下一个落脚点,于落脚尖轻点后果真向那个方位落去。
镜珠外的几人全都紧张的站起身来。
就在雷云豹即将咬到于落的瞬间,一青一黑两个阵法出现在它脚下。
于落软软的瘫坐在地上,疼的哎呀咧嘴,即便如此,还是开怀笑出声来。
“哈哈,老娘预判了你的预判,厉不厉害?”
雷云豹不停挣扎,但仍旧奈何不了于落特意为它设计的阵法。
“老娘还有更厉害的,你等等啊。”
于落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摊平符纸,提笔画了起来。
南宫谦一脸兴味的看着,忍不住连连称赞。
“好啊!好啊!这些五阶符篆还真是她自己画的,这心性,这悟性,不当老夫的弟子可惜了!”
符刚成,天边掠下来一个黑影,于落暗暗骂了声娘,来不及反应,压缩后的空气弹已经砸了过下来,以她为中心,加固后坚如铁石的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一个深坑,寸寸龟裂开来。
“于落!”
镜珠外的几人除范霓外都跳了起来。
折翼鸟一击得手,加速俯冲而下,伸出一双强有力的后腿向于落抓去。
于落接连吐了好几口血,脏器的碎片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扔出爆炸符,而后按向自己腰间,然而,等待中的白光并未出现。
良辰甚至能看清她满是鲜血的手蹒跚着在腰间摸索。
符篆撞在了大鸟身上,爆炸的气浪冲天而起,龟裂的土块四散而飞,土块里还夹杂着模糊的碎肉,也不知是于落的,还是折翼鸟的。
“于落!于落!”
良辰发疯了一般爬在镜珠上,然而镜珠中已经升起了层层白雾,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让我进去!我要进去!快啊!”
南宫敕比良辰要冷静,可当他把手放上去之后,镜珠并未把他吸纳进去,此刻,他也慌了,什么情况?
南宫敕:“不应该啊?按理说镜珠内腾起云雾便证明里面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我应该可以进去才对,可为何镜珠封闭了?”
良辰也把手贴上去,毫无反应,他猩红着眼回头对其他人吼道:
“试啊!快试!”
云巳渊和符天篆急忙把手放上去,然而,依旧毫无反应。
良辰:“你!你过来试!”
范霓被良辰癫狂的样子吓得不轻,眼看于落死在里面的窃喜早已不知所踪,磕磕绊绊的说:
“师兄,那,那妖兽那么厉害,我进去也会死啊。”
“我让你试!”
良辰拽着范霓的手强行往镜珠上按,范霓尖叫着挣扎后退,然而良辰对她的哀嚎声充耳不闻。
果然,范霓也没能进去。
良辰绝望的跪在祭坛上,心口一阵撕裂般的钝痛,喉间热血喷洒出来,晶莹的镜珠上,瞬间蒙了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