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卖女儿(1/1)
“陛下,先喝这个。”
莲姨见欢期醒来,连忙将她扶起,将那温热的醒酒汤喂入她的嘴里。
酒醒的欢期倒是乖吗,很快就把那一大碗的汤喝完,虽然觉得脑袋还是疼。
莲姨笑着说昨晚如何将醉晕过去的欢期放在龙榻上。
“陛下的酒量需要多练练,不过您年纪尚小,倒也不急。”
莲姨唤来苏禾苏淇,嘱咐着帮欢期更衣装扮。
今日需要去往皇室宗祠祭拜,还可以出宫门,一年也就这两三天可以歇息。
欢期早就将昨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想要送给峦景的礼物,吩咐苏禾去找,没寻见。
“是不是弄丢了,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苏禾回复道,欢期摇摇头。
“宫中这样大,想来是昨夜回宫的时候弄丢了吧?”
下次再做个给峦景好了。
欢期这样想着,用完早膳,她坐着马车来到峦景的寝宫前。
峦景难得比她晚,于是欢期就在院子里等着,顺便寻思自己究竟把荷包放在哪里了。
门开了,峦景从门内出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月蓝色的束腰长衫,镶嵌白色玉石的腰带勾勒出他的腰身,宽肩窄腰,相当养眼。
这个颜色穿在峦景身上,令他看起来仿佛是个少年,青春活力不少。
突然一抹熟悉的青绿出现在他的腰间,欢期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荷包。
怎么会出现在峦景身上,难道,她昨日已经送出去了?
她脑海里面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又不好当面问峦景,免得他觉得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事。
峦景望见欢期,露出一笑,倒是没什么不同,欢期也是礼貌的回应,将头缩回马车。
帘子被掀开,风和峦景一块钻进来。”
“嗯?”
欢期没料到峦景要和自己坐一辆马车,她以为峦景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车马,倒不至于和她挤一辆。
“一起,陛下不介意的吧?”
峦景安稳的坐下,留给欢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又转过头去。
欢期被这眼神看的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垂头。
“陛下做的荷包里面放了什么,倒是好闻。”
峦景率先开口。
“啊?哦哦,我放了安神的草药和平日熏的香,因为明行说你夜晚时常翻转难眠,师傅曾经教我用草药研磨搭配能安神入眠……”
欢期连忙解释,也算是明白应该是自己亲手送给峦景的。
峦景闻言,嘴角确实自然的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来,欢期总觉得峦景今日怪怪的,从见他第一面起,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多谢陛下费心了。”
峦景说话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只是目光比平日里还要温柔许多,欢期反而觉得不自在。
这种温柔不似寻常。
欢期不敢多问,只是乖乖的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皇室宗祠很是庄严,欢期规规矩矩的遵守礼节,和峦景一块上香跪拜,随后便出了宫门。
自从几个月前被峦景带进来,她就没曾想过还会出去。
跟随的只有修竹还有明行,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不少暗卫护驾。
出了宫门,欢期变得像是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嘴巴便是不停歇。
峦景都是有问必答,跟在欢期的后面,听着欢期开心的自言自语。
“这个和山脚下的一样,都会动……”
“莫朽肯定喜欢这个……”
“这副钗子,师娘肯定是喜欢的。”
“……”
欢期乐此不疲,在一件件摊位上瞧过去,拿着一副工艺精巧的钗子爱不释手。
钗子打造的很精妙,没有宫中钗子的华丽,但是别有意境。
峦景没说什么,只是递了银钱过去:“喜欢就拿,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摊主听到峦景这般大气的话语,羡慕的望着欢期,忍不住恭维:“小娘子好眼光,不如叫你夫君为你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欢期一愣,没明白摊主的夫君指的是谁,而峦景也不辩解,只是默默取来那钗子,钗在欢期柔顺的发髻上。
也是合适的。
修竹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举止亲昵,微蹙眉,心中觉得峦景有失分寸,但是不敢多看。
明行自然也注意到,但比起昨晚看见的,这算什么呢,他只当是看不见。
毕竟他也不敢插手陛下和主子的事情啊。
他不懂,更不敢。
“他不是……”欢期小声辩解,但是没说完被峦景打断。
“很好看。”
他眼眸凝结着柔软,像是轻飘的棉絮,但是不偏不倚全部落在欢期的身上。
摊主自然是看的养眼,更是忍不住出言夸赞。
“你们是新婚的吧,真是恩爱啊,祝你们夫妻琴瑟和鸣!”
欢期羞的就要钻到地底去了,她扭过身子,朝着修竹的方向走去。
“我们走。”
她叫上修竹,往着人群密集的地方钻去。
经过那香味四散的九乡楼,欢期彻底被吸引,她站在楼前等着峦景来。
“走吧。”
峦景看出欢期的小心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带着她进去,开了最大最好的厢房,将店里的菜上齐。
“不不不,就这些。”
欢期到还是遵循吃饱就行的原则,绝不浪费。
峦景点头,随后端正坐下,明行上前为他斟茶。
“哗啦!”
是碗碟被摔在地上的声音,声音很大,许多厢房的门被打开,食客们纷纷露出头来看热闹。
“爹爹,求您不要,不要这样对女儿!”
女子凄厉的哭喊很是令人闻之心碎,看客纷纷皱眉,不知道是出于心疼还是别的心思。
欢期自然也是好奇,起身上前准备看个究竟。
“姑娘啊,只是让你给九老板做个小妾,又不是卖身,有何不好?”
一个中年男人,头上光光的,只有仅剩的几根毛遮住他的前额,穿着并不好,反倒是有一种捉襟见肘之感。
他面露难色,似乎很不舍得女儿,却由不得自己。
欢期的视线落在正趴在地上大哭的女子,她的身形很纤细,像是柳枝在风中摇动,因为捂着脸哭,不见容貌。
“老毛,你是什么意思,这样闹,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说这话的正是九乡楼的老板,九乡。
他是一个看着很是斯文,精明的男子,年纪和那叫老毛的男子差不多,但是衣着讲究,还留着一把怪长的山羊胡。
欢期第一眼就觉得此人并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