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除夕——醉吻(1/1)
第三十七章 除夕——醉吻
所幸宫宴已经接近尾声,皇族的子嗣拜别离场后,欢期强撑着没倒下去,峦景嘱咐苏禾去拿一碗醒酒汤来。
“我,我不喝。”
欢期坐在 龙椅上,一脸抗拒着峦景手上那碗醒酒汤。
“为何不喝,喝了就不头疼。”
峦景被她的模样逗笑,哄着欢期叫她喝下去。
“不甜。”
欢期还是听话的,嘴巴在碗边浅浅舔了一口,觉得没味,气呼呼的扭过头来。
“喝完就吃糖。”
峦景耐着性子,想叫她先喝掉,免得第二日醒来头疼。
欢期不说话,摇摇晃晃的走下龙椅朝着门外走去。
峦景示意莲姨将欢期的狐裘外衣拿着,顺势给她披上。
可是 喝醉的欢期却是脾气倔的不行,身子一抖,那狐裘就险些落在地上。
“不穿,很热。”
她的脸颊烫的不行,她觉得喘不上气,很不舒服,她想去雪地里,把脸埋在雪里 。
“你们都退下吧。”
峦景示意下人们都退去,自己跟在欢期身后,不远不近。
欢期是铁了心要挖一把雪盖在脸上,双手插进一旁的雪堆里,挖起一大块干净的雪来。
但是峦景眼疾手快,将欢期手腕握住,拉到自己身边。
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欢期也乖乖的把脸埋在他的大氅里,外面是冰丝丝毛乎乎的凉意,欢期不闹腾了,只是靠在峦景的怀里,不动。
“峦景。”
欢期像是清醒过来一般,抬起头,望着身前的男人。
峦景怕她冻着,将大氅打开,将少女包裹进来。
“本王在。”
峦景看见欢期迷离的双眸,觉得分外美丽,像是万千星辉碎在她的双眼。
“这个,给你。”
欢期拿出自己保护的好好的匣子,展示在峦景的面前。
“这是什么?”
峦景接过,正准备打开,却被欢期制止。
“明天打开,是新年礼物,谢谢你照顾我。”
这时,漫天升腾的烟花在灯火通明的曦城上方炸开,一朵接着一朵,将这片欢闹的土地点亮,恍若白昼。
灯火星辉的光彻底照亮两人黑夜的面庞,欢期已经别过头望着那漫天难言的盛况。
而男人的双眸却无法被那绚烂的烟火吸引,而是落在少女粉红的脸颊,她的睫羽很长,眼睛的形状也很好看。
等到一切光辉重新归于暗淡,那一瞬间的黑暗仿点燃了峦景这几日心里蠢蠢欲动难言的冲动。
他想做些什么,但是他不能,就像是守住内心最后的阵地,他没有被这冲动冲昏头脑,而是松开欢期。
“回去吧,今晚本王陪你守岁。”
他一手拿着欢期送他的东西,一手牵着欢期。
怎料欢期突然就盯着峦景不肯走,最后在峦景满是疑惑的目光里,她伸出双手揪住峦景的衣领,使出一点力,将他拽在自己面前。
她的呼吸,混杂着酒气,气味很重,夹杂着少女独特的体香,丝丝缕缕钻入峦景的脑海。
后来欢期离开的很多年,每次峦景喝酒时,总会回忆起这丝丝动心的味道,觉得是欢期在面前。
少女的唇是很柔软的,就像是熟透的圣女果,只剩下一层薄皮包住内里的软烂,随意揉捏,变成不一样形状。
欢期将唇浅浅落在峦景的唇上,她又不懂何为接吻,只是笨拙的将唇贴在峦景的柔软上,稍稍用力的按压。
她没有闭眼,就这样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已经是醉的迷离的眼神。
欢期确实是在酒意的催动下,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但是亲上峦景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的小鹿不再撞自己的心了,她不难受了。
应该这样做,又好像不应该。
欢期已经来不及思索什么是对是什么是错,她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她的脑袋从峦景的面前歪去,峦景接住她烂醉如泥的身子。
他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但是唇间残留少女的余温又是这样真实,明明温暖,却滚烫的要融化他腐朽阴冷的心一般。
而不远处一直护着峦景和欢期的明行几乎是目睹了一切,他几乎惊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但是不能,他只能将掉出嗓子眼的心放回去 ,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就怕峦景知道真把他眼珠子给挖掉。
新年新气象,平平安安。
明行闭着眼睛碎碎念,直到峦景叫他,他才悄咪咪睁开眼跑过去帮忙。
“陛下怎么醉成这副模样。”
莲姨看着都心疼,估计今晚也不能叫欢期起来守岁了,将欢期抱过,叫来苏禾苏淇一起帮她解衣解发,最后安顿在暖呼呼的床榻上。
修竹则是一直在外头不肯走,说是想等欢期醒来。
“你先回去睡,这里我和苏禾苏淇看着,没事的。”
莲姨也是不忍心修竹 大晚上在外外面受冻 ,好说歹说将修竹劝回去。
欢期睡的很香甜。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莫轻言和红罗,还有莫朽那个讨厌鬼,甚至还有屈子桓,老默山上所有的师姐师哥们。
他们围坐在饭桌边,上面摆满了红罗的手艺,都是欢期曾经最向往的美味,莫朽 掰下一个大鸡腿递给他。
欢期觉得很开心,接过大鸡腿就啃,屈子桓端来红罗亲手剁馅,大家一起包的饺子。
里面有一个饺子包了铜钱,吃到就可以好运连连,幸福美满。
每个人都狼吞虎咽,想要将那个饺子吃到。
最后屈子桓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偷偷拨给她,眼睛眨眨,别有深意。
欢期会意,小心翼翼咬开,果不其然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铜币。
大家都笑了,笑的很开心,就连不苟言笑的莫轻言也轻轻摇头,嘴角笑意流露。
“来放爆竹!”
莫朽的声音激动,随后就是巨大霹雳哗啦爆竹清脆的炸裂声。
而屈子桓的双手已经体贴的捂住欢期的耳朵,低头对她笑,眉眼温柔。
那飞溅的爆竹屑,像是花瓣飞舞在昏暗的夜幕,热闹欢喜。
欢期觉得耳边的声音一点点变小,逐渐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急的转过身去问屈子桓,却不见人影,再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