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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结(1/1)

在沉默的对峙中,装甲部的其她人纷纷来到海滨平身边。这样一来,不管是否出于本心,海滨平现在都必须要直面莲姨,给自己和装甲部一个交代。莲姨眼眶通红,她在来的路上也有尝试组织语言,但感觉无论是怎样的语言都无法弥补海滨平十余年等待酿成的内心空洞,正是这种从未见过的心理空洞,让莲姨也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人对峙着,犹豫着,沉默着。仿佛空气都在周围凝结,令人稍微有些呼吸困难。双方都不知道这场已经不可避免的对话应该从哪里开始,因泪水而运转迟钝的大脑让这次沟通尚未开始便已举步维艰。

最终,海滨平先开口了,开门见山地问莲姨:“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们已经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的莲姨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早就已经在心中问过自己很多次了,从得知海滨平的父母亡故的那一刻起,她就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向海滨平坦白这一切。然而每一次询问自己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并且随着时光流逝,这个答案也在她心中逐渐坚定下来。

“我不希望你因为家庭原因而自卑,这也是你父母所期望的。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和信件也都是你父母在出发前就已经准备好,与你一起托付给我的。”莲姨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海滨平的心上:“我们都希望你能拥有一个快乐而不自卑的童年……只是没想到你早就已经长这么大了……抱歉,我应该早些和你坦白的。”

装甲部的人将两个人围在中间,所有人一起沉默着。海滨平攥紧拳头,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发白,她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她想大闹一场,但是没有理由。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和自己置气,就像小孩不吃饭这招从来只对父母有用一样,海滨平觉得现在面对莲姨的时候,自己又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无论是从思维还是行动都早已被对方看穿,这让她非常难受。

自己已经成长了,成长了才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各位,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妨我们先进入房间中,沏壶茶慢慢聊。”玛莎开口打破沉默,转身后退为海滨平开门让开道路:“海滨平小姐,请问房间中有茶吗?”

“没有,只有速溶咖啡。”

“没关系,饮品只是次要问题。”

“进来吧。”海滨平转动钥匙,拧下把手打开房门。房间稍微有些凌乱,各种相机被放在进门最显眼的位置,电脑在房间角落的桌子上黑屏待命,桌子上还松垮垮堆着一摞报纸,看样子全部都是海滨平和莲姨两个人之前制作出来的。床头还贴着她父母在每年生日“邮寄”回来的照片,也有平常和朋友一起玩拍摄的照片,也被冲洗出来贴在床边,是侧身睡觉睁开第一眼就能看到的角度。

“看来我们现在人太多了,房间内装不下。”玛莎面向水仙屈膝行礼:“如果大小姐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告退了。”水仙点了点头,打手势示意玛莎已经可以离开了,得到示意的玛莎再次向所有人屈膝行礼后,缓步离开众人的视野。

“那应该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蝶野亚美打理好自己刚才因为奔跑而有些混乱的便服说:“那么只留下这两位好好聊聊吧,其她人应该都可以解散了。”

桃沢想帮忙劝说一下双方,调和一下双方的矛盾。但是现在蝶野亚美看样子是不想让她们参与这件事了,虽然能够理解这个选择,但是就这样回家的话,晚上会睡不着觉的吧?

水仙也不想就这样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干涉机会,她向南岭木森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南岭木森向前跨一步后直面海滨平进行询问:“与其所有人都离开,不如让海滨同学选择几个人留下来协助双方进行沟通,不知双方意下如何?”

莲姨没有意见,海滨平在一阵沉默后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在海滨平的选择下,桃沢和水仙跟随海滨平进入房间。其余人则就地解散,只留下扑克脸姐妹用言语向对方倾诉着彼此的担忧。

“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吧,这个时候只能相信水仙了。”

南岭木森拉起南岭木林的手,最后回望一眼海滨平宿舍紧闭的大门,便离开了。

房间稍微有些凌乱,这让四个人想在宿舍中找到能让四人凑在一起好好交流的地方变得有些困难,水仙倒是一点没有把自己当客人的意思,直接坐在海滨平的床上,看样子是准备直接让几个人坐在床上讨论这个问题了。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这里没有能让我们四个人围在一起的桌子。”海滨平走向自己的电脑桌,拉开凳子缓缓坐下。莲姨也坐在床上,是三个人中距离海滨平最近的一个,看起来她已经组织好语言、也做好面对海滨平的心理准备了。

桃沢坐在水仙旁边,虽然有幸被海滨平选中来帮助双方交流这么重要的事,自己也确实有很多话想和海滨平说。但她也知道话题不应该由自己挑起,所以她坐在水仙旁边,二人先在一旁观察情况。

依旧是海滨平先开口询问:“你说你想给我一个不自卑的童年,所以说谎,那当我的童年结束了以后呢?你又准备怎样和我坦言这个事实?”

莲姨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信件,打开确认其中内容后递给海滨平:“你的父母在最后一封信件,也就是你在法定年龄上成年那天,让我将这封信件交给你,我们都认为这个时候才是让你真正知道真相的时候。”

海滨平接过信件,开始: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爱:

展信佳,见字如面。首先恭喜你在今天正式跻身进入成年人的行列了,恭喜!但是高兴之余也切莫忘记,身为成年人的你同样拥有更多的义务要去履行,你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因为……我们没办法保护你,从一开始就没能履行我们身为父母的义务与责任。

抱歉,平,我们说了谎。当你看到这封信件时,我们已经是去世将近二十年的人了,你从记事起就一直在等待吧,等待着我们会在哪天清晨或是饭后突然推门归来。我们也是认为你现在可以承受这件事了,才告诉你的。

……信件的字迹稍微有些模糊不清,除却岁月的磨损以外,当初留下这封信件的人,一定也在用泪水浸泡这张信纸吧。海滨平抽噎着,泪水从海滨平的眼中滴向信纸。为什么自己的父母有了自己以后依旧坚持要前往战场?为什么?海滨平继续向下看信件,信的下文有她问题的答案:

我的孩子,我们是战地记者,正是这份工作让我们最终决定暂时放下你并投身战场进行报道。虽然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永别了才是,但是你要知道,亲爱的,这个世界上每有一场战争在进行,对于战火中的那些家庭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当一位母亲在烈焰中抱着她的婴儿,哭泣着向她的孩子道歉,说自己不应将他带到这世间来。宝贝,如果是你看到这样一幕光景,你又会如何抉择呢?善良的你应该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吧,在同情这样的破碎家庭之余,还要想办法为结束这种这种噩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战争的残酷,为了通过让人们从心底扼杀对战争的渴望,我们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选择这条道路的。

不知道当今的世界,是否还和平呢?只要这个世界如今还是和平,那没有归来的我们的牺牲,就并非毫无意义。即使并非那么和平,我们的牺牲一定也有其价值,如果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的付出,即使是短暂的和平也会让人提心吊胆吧。

我的孩子,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选择。我们不希望你能原谅不守信用的我们,只希望你能不要被过往束缚,健康幸福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不过,我们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一定会被你讨厌吧。

抱歉,这本来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任务。

希望你遇到的人,能为你人生前进的路上替我们为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

祝君武运隆昌,我们出发了。

爱你的爸爸妈妈

……

海滨平攥紧信纸,断线珍珠顺着脸颊在下巴下合并在一起。

两个混蛋!两个混蛋!

两个满嘴和平正义但是连亲生女儿都可以抛下,不管不顾,还一去不回的混蛋!

“好,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海滨平慢慢吐出一口气,表示自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抬头看向水仙:“所以,我退出装甲部应该没有任何异议了吧?”

水仙自然知道这个退出的请求是多么自然,是多么合乎时宜。水仙也能理解,对她而言,参与战车道毫无疑问是让她一遍又一遍复刻战争的噩梦。但是水仙也有不能轻松同意的理由,不提她是装甲部的副队长,这样的请求如果被同意了,就是将战车道和战争划等号了。

“首先,亮明我的观点,我不同意。”水仙双手在面前交叉,眼睛越过双手交汇处直视海滨平的眼睛和眼泪:“我清楚你的心情,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你离开。”

“为什么?”海滨平有些不耐烦了,现况已经摆的非常清楚了,自己已经不再适合战车道了,她不想再看到任何能让她联想到战争的东西:“为什么不让我退出?你……”

水仙交叉的双臂向前推,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先别急,你有你的理由,至少也要听完我说我的理由再说话吧。”

“你想要退出战车道,是因为在你心中,战车道等于战争,对吗?”

海滨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但是战车道真的就是战争的代名词吗?泽梓前辈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如果你没听到,那我重复一遍:战车道可不是战争,违背了战车道的本心的话,战车是会哭泣的。”

“悠然礼也说了,竞技运动本来就是战争的替代品。”水仙放下手,点了点头:“对于你父母的牺牲,我们所有人都对此表示遗憾,也非常感谢你父母为今天的和平做出的贡献。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父母的努力,是不会有今天这样和平的局面的。”

“而和平的一种表现形式,就是竞技运动。你父母肯定也说了,希望你能放下过去,不希望你为他们的死所困。如果你就这样退缩了,不就深陷过去无法自拔了?”

海滨平粗暴地打断了水仙的话,她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这句话在不大的房间中用吼的力度呕出这句话:“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出事的又不是你父母,你当然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参加战车道,你是想让我每时每刻都想着我的父母是怎样离开这个世界的吗?”

“等,等一下……”桃沢躲在水仙后面,弱弱地举手示意自己想发言。看到桃沢举手的海滨平暂时停止宣泄怒火,转而在自己的座位上一直在剧烈地大喘气,一双眼睛在散乱的刘海下死死盯着水仙。

“平的父母,是为了和平而献身的……没错吧。”海滨平将目光从水仙转移到桃沢身上,不是很能理解桃沢葫芦中卖的什么药,桃沢吞了口口水,继续说:“而且,海滨平的父母……”

“你也要重复和水仙一模一样的说辞?“

“不,不是的。“被海滨平的目光吓的有点害怕的桃沢颤抖着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桃沢鼓起最大的勇气站起来直面海滨平。对桃沢而言,重要的不是海滨平是否留在装甲部,而是一旦就此退出装甲部,海滨平是否还能有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机会。

“小平,听桃沢酱说完吧。“莲姨温柔地看着海滨平,眼神中带着一丝凄美和哀求:”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那都是你。如果我曾经的选择导致你变成了一个无法走出阴影的孩子,那我愿意替你承担一切痛苦来弥补我的过错。”

“你继续说吧。”

“谢谢阿姨。”桃沢用略带感激的眼神看向莲姨,随后双手撑在水仙的肩膀上,看着海滨平:“我觉得,如果平因为过往而放弃战车道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很久以前,当我的双眼失去色觉的时候,我的眼前呈现的是如同黑白电视机一样的画面。”桃沢感受着撑在水仙肩膀上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不由自主地多用了一些力气:“但自从来到大洗,加入战车道以后,我也改变了很多。这一点,不仅是平,是所有装甲部成员都有目共睹的。”

“所以,平如果因为无法改变的过往,而将自己困于其中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海滨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被团成一团的信纸在自己手心安安静静地躺着,泪水再次随着话语从她的身躯中掉出:“我……这不一样……”

桃沢摇了摇头:“不对的,有什么不一样呢?我没有因为曾经那个没有生机的世界,而放弃对这个充满颜色的世界的接触。平也是,就像我享受生活一样,纯粹地享受战车道就好了。”

“那种东西怎么享受的了啊!”

“平以前参与战车道活动的时候没有感到任何不快吧?”

海滨平还想尽力说点什么,但是她的情绪已经不能让她流畅地和桃沢进行沟通了。桃沢走到海滨平身边,双臂环绕过后者的脖子,抱住她安慰着:“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困在过往中驻足不前而已,无论最后你的选择如何,希望你不要记恨战车道,如果执意要将战争的名头扣在战车道头上,战车是会哭泣的。”

说完,桃沢松开怀抱,后退两步,只是继续看着海滨平,不再言语。

“小平,这个给你。当初你父母出发以后还给我邮寄了一卷胶卷,我这段视频存到了U盘中,无论是胶卷还是U盘,里面视频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莲姨身体借着双手撑腿的劲起身,也走向海滨平,将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放到她另外一只手里。随后,莲姨的手紧紧握住海滨平的手。莲姨手上传来老茧的触感,透露着苍老和年迈的气息,泪眼婆娑的海滨平在一片模糊的重影中仿佛看到了好多好多白头发。

姨姨原来已经这么老了吗?

水仙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人,她感觉已经没什么需要更多说的了,桃沢说的话在海滨平看来比她的言论更能被听进去,那自己就没有发言的必要了。而且,桃沢再次提到了自己以前眼前那个没有色彩的世界,这更让她确定了一件事。

“……你们都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海滨平向几人下了逐客令。

“我们走吧。”

三人先后离开房间,用不同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海滨平,而海滨平就在房间中看着自己双手上的两样东西,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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