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国少爷的白月光(4)(1/1)
这商场里许许多多,琳琅满目的名贵东西,是余苏礼没见过的。
江徵之前觉得,这些个东西可有可无的。
但现在看哪个都觉得称余苏礼,恨不得都带回家去。
江徵笑得开心,拿起一块怀表递给余苏礼:“这个,老板说全江城只有一块。国外的东西,喜欢吗。”
余苏礼小心的拿在手里,是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怀表:“肯定很贵重的,少爷。”
江徵拿着钱袋就扔给老板,笑得一副想要夸奖的模样:“我问的是喜不喜欢,你喜欢它才珍贵,,你不喜欢那它不值一提。”
老板扯了扯嘴角,江少爷你还真的,呵呵。
但老板不敢说话,也不敢惹,只能收起钱小心包好怀表。
余苏礼看着江徵恨不得包下商场的模样赶紧制止:“够了,我用不着这些东西。”
江徵看着余苏礼穿了一次还要穿的衣服有些心疼,这长袍,他从昨日穿到今日了:“哪够,我说你用得着自然用得着。等会,带你去西餐厅吃牛排。”
余苏礼笑着说好,任由这小少爷把自己打扮成花蝴蝶。
余苏礼长得有些女相,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举止都是温温柔柔的。
站姿挺直,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嗓。
站在楼上的乔生滚动喉咙有些不忍但还是没走下来见面。
他们选的路不同,自然再也走不到一块了。
余苏礼看着乔生消失的方向微微皱眉,剧情有些改变了吗还是原本就是如此的。
乔生啊乔生,你千万别跟你所喜欢的余苏礼对立面啊。
余苏礼跟江徵走后商场里的人小声议论,而余苏礼被江徵圈养的事情也传遍了这江城的圈子里。
江家一家独大,但江城自然也会有其他的豪门世家。
西餐厅里。
余苏礼听着那西洋乐有些听不惯,到底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乐器好上许多。
牛排上来了,可刀叉却不会用。
江徵看懂了,看向服务生:“拿两双筷子。”
服务生有些诧异,但还是拿了过来。
其他人有些鄙夷,仿佛在嘲笑。
余苏礼怕江徵不开心,拦住他拿筷子的手:“少爷,我可以学如何使刀叉。”
江徵却无所谓,拿着筷子夹起牛排:“如何舒服如何来,你既不喜欢,就别为了他人委屈自己。在怎么样,这也还是我国土地。”
余苏礼惊住,连江徵说出来后都有些惊讶。
这是法租界,说出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想必少不了些麻烦了。
余苏礼吃着牛排,巧妙的引开话题:“少爷很纵容我呢,哪怕是筷子夹牛排少爷也如此惯着。”
江徵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也越发有些慌乱,是啊,何时如此纵容他了。
吃完牛排,余苏礼拉着江徵走到这小街巷。
小街巷,才是真正百姓的生活之所。
这一碗馄饨是那牛排的百分之一的价格,这百姓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
现在所谓的太平盛世,只不过是包装的绚丽。
余苏礼想让江徵看到这残酷的真相,也想让他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陪着他。
百姓不认识江徵,只当他们是走错路的公子少爷。
余苏礼却拿过一个板凳坐了下去:“老板,来两碗馄饨。”
见有了生意,原本愁容的老板笑眯眯的点头赶紧下了碗馄饨。
江徵笑得宠溺,看着余苏礼:“你啊,怎么那么贪吃。不是刚吃过了吗,还吃得下啊。”
余苏礼丝毫不嫌弃这桌上的油渍,拿着勺子舀着馄饨:“那我吃不惯,再好也不适应。还是这好,从小便是这样吃着长大的。”
江徵明白了余苏礼的话,却也惊讶于他的坦率。
是啊。
洋人的东西再好,也不惯的。
自小这样长大的,现在这里再脏再差,也是最好的。
江徵若有所思,舀起馄饨吃了起来,清清淡淡的却暖胃:“若是喜欢,以后我带你常来。”
余苏礼知道江徵明白了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将馄饨吃干净。
走时,两个大洋压在碗下。
华灯初上,江城仿佛刚刚苏醒。
特别是百乐门门前,各种各样的豪车,少爷。
余苏礼跟江徵走在月亮桥上,看着桥下的锦鲤游。
两个人的背影像是一幅画,一幅染上年月的画。
这年代,他们的爱是说不出口的。
只能用挚友,只能用知己,这两个词。
但知己,挚友,也挺好的。
这至少,相守此生,绝无分离。
江徵半天不说话,看着余苏礼下了决定:“余先生,跟我出国留洋好不好。”
江徵想让余苏礼平安,想一起相守。
余苏礼了解江徵,就算自己答应了,最后他还是会回来:“阿徵,你说的不是出国留洋。”
江徵的心思被戳穿,或许余苏礼答应了,他也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回来。
护住这个国家,护住千千万万国人。
余苏礼唯一一次,拉住了江徵的手:“殊途同归,这个词,是你我。”
江徵明白了,义无反顾的抱住余苏礼,他们一直都是同路人:“我不是江少爷,我是江徵。”
余苏礼环住江徵的腰,拍了拍安慰着:“我知晓。”
你不是江少爷,你是江徵。
我们的国土,从来就不会让他人践踏。
这一刻,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余苏礼指着河里的红锦鲤看向江徵:“阿徵,看着这红锦鲤多好看,总有一天这河里的红锦鲤会越来越多。”
江徵笑了,笑着哭了,那么久终于有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余苏礼,我用了全部的运气才能遇到一个你啊。
余苏礼想起了原主刚进戏园子的时候总唱错的戏词。
我本是男儿郎。
又不是女娇娥。
一声枪响,余苏礼的血溅在江徵脸上。
那么热,那么烫。
余苏礼倒下了,那胸口冒着血。
而对面,是拿着枪的乔生跟站在一旁的江天。
江徵像是疯了,抱着余苏礼慌神:“混蛋!谁让你开枪的!”
余苏礼疼极了,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的拉着江徵的手,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我会回来的,你别慌神。”
余苏礼被扯走了,犹如被丢弃的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