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遂了太子的愿(1/1)
容悦不予理会,引着木锦朝自己院子走去。
剩下他在那左右为难,无可奈何。
那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他还能骂她几句?
“噫!”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起了一身细栗。
他可不敢。
木锦走在容悦后面,她跟得艰难,容悦虽个子不高,步伐却迈得快,脚步轻盈,亭亭玉立。
背脊挺得很直,露出了一截后颈,白润如玉。
只是……上面有淡淡的一些颜色,是不小心沾上什么了吗?
容悦熟门熟路地引着木锦转过一片桃林。
“姑娘。”有几个丫鬟看她们走过来,都低头退让,齐敛衽行礼。
到了一处回廊,路上遇见她们的丫头婆子见了她们都垂首曲腿规规矩矩的喊上一声姑娘。
容悦带着木锦弯弯绕绕不知走过几个木桥石桥、亭台楼阁、假山湖畔才停下。
“糖丸院?你取的名吧!”木锦抬头看着椭圆形的扁牌,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三个镶了金的大字,旁边还有些杂乱无章的雕刻,看不出样子。
“是殿下取的名,我题的字,那上面的馄饨,烧饼,桂花糕,红丸子都是我刻上去的。”容悦神色有些骄傲。
“呵,除了那有棱有角的糖葫芦,其它真没看出!”
就是这糖葫芦也是她连蒙带猜最后运气加成才得出的正确结论。
“啊……”容悦皱眉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扁牌,“你不喜欢吗?”
“当然不是,我很喜欢,这字...…挺可爱的。”木锦违背良心的夸奖道。
“这是我九岁生日时,殿下赠我的礼物,奖励我的。”容悦走进院子,院子里头有几个丫鬟在打扫。
“奖励什么?过个生日有什么好奖励的。”木锦咂咂嘴,人家九岁就有自己的房子了,而她还在玩过家家。
“奖励我第一次杀人啊!”容悦漫不经心回道。
“你怎么了?”容悦看着她青白的脸,在她面前挥了挥手,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木锦哆嗦着嘴皮,心跳起伏剧烈。
冷静冷静!
不过是杀了个人罢了,不过是九岁第一次杀人……罢了?
天老爷!
九岁?
杀人?
怎么冷静!
木锦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这要命的话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府里的丫环侍从都对你那么尊敬。”木锦问道。
“我是殿下的人。”容悦认真回道。
“通房丫头?”木锦挑眉问道。
“不不,我只是一个低等丫头。”容悦乖巧回道。
“低等?呵呵,你们府里是不是分低等,低低等,低低低等啊!”木锦无语道。
容悦摇摇头。
“你便在此处歇息罢,我还要去向殿下请罪。”容悦说完便走出院子,飞走了。
“哇哦,酷!”木锦第一次见人用轻功飞走,实在是眼珠子连带着嘴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巡视的人抬头望着屋顶上迅速掠过的蓝影,大喊道:“绥宁姑娘?”
见其不理会,又喊道:“小的请你吃烧鸡!”
“真的?”容悦已经笔直地站在了侍卫大哥面前。
侍卫大哥摸头干笑,心虚道:“改日,改日。殿下吩咐,让姑娘去书房等候。”
“殿下在何处?”容悦问道。
“殿下在正厅。”侍卫大哥看着容悦,欲言又止。
容悦点了点头,抓走侍卫大哥腰上挂着的木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反应过来,容悦已不见影了。
拿他腰牌作何?
上面除了他的名字和代表职务的刻纹再无其他了。
“啊!”
容悦一跨进书房,脑门便挨了一记。
纸张泛黄的旧书“啪”地一声掉在她脚边。
容悦揉了揉脑门,暗道了一声骗子。
“蠢奴!我交待的你是一点不做,闲事倒管一堆。”身着玄色华服的男子拍案而起,玉冠白面,丰神绝世,恼怒的样子也极好看。
容悦连忙跪下,头低得看不着神情,请罪道:“殿下息怒,木锦已死,虽非奴亲手斩杀,可殿下的目的已然达到了,奴擅自带人进府,任凭处置!”
厉王呵笑一声,冷冷问道:“谁道木锦已死?”
“奴的好友,她道她亲眼所见,若欺人,便为猪。”容悦语气有些轻快,像是在为自己有了朋友而高兴。
“蠢奴!愚蠢至极!你可知你那友人是何身份!”厉王指着她,音量翻了一倍,气极了!
“……奴不知。“容悦垂首弱声回道。
“蠢奴!她便是木家二小姐,木锦!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还有殿下。”容悦双手扣地,额头放在手背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玉庭萧面色缓了缓,拂了拂衣袖,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轻声道:“你办错了事,当如何?”
容悦急忙起身,皱了皱秀眉,问道:“奴现在去杀了她?”
“……”
玉庭萧闭了闭眼,拍案起身,骂道:“蠢奴!你现下将她带到我厉府,闹得满城皆知,若是她现在死了,我就是罪魁祸手!”
容悦点头想了会儿,又问道:“奴将她杀了丢去太子府,嫁祸给太子,一举两得?”
“得个屁!太子作何要杀自己的未婚妻?你当世人都如你一般没脑子?”玉庭萧气得深吸了几口气,按着胸口,扶着椅把缓缓坐下。
容悦焉头搭脑地嘟嚷着:“那现在该如何......”
“立即将她送回府!安全送到。”玉庭萧抚额,他要被气死了。
“可她回了府,不日便要嫁与太子,殿下的计划便乱了。“容悦自责道。
“不如将她送回府,过两日我再去杀她!”容悦两眼放光,活像个偷了糖解馋的幼童。
“你把人带到了厉王府,太子已然得知,无论木锦何时死,我们都难逃其疑,一个不定还会被太子急咬一口,眼下什么都不可做,只能遂了太子的愿。”玉庭萧咬牙切齿,暗骂了声。
玉庭萧冷笑,“太子倒打了个好算计,娶了木锦,他不仅能得木家支持,还可与尚都蓝家紧密相连。连带着还送了左相一个人情。”
虽是笑着,可眼底眉稍俱是睥睨万物的桀骜。
大抵也只有京都这样繁华富庶的京畿重地才养得出这般气质。
“什么都不可做……那我们去吃烧鸡吧!”容悦拿出木牌,双手递给玉庭萧,咧嘴一笑,贝齿莹莹,道:“此人说请我吃烧鸡!”
玉庭萧接过木牌,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把玩着木牌,抬眸看向容悦,戏谑道:“绥宁,你学聪明了啊!”
容悦顺和地抿唇笑了笑,低头摸了摸头上的点翠珠簪。
殿下夸她聪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