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章 相认（1/1）
小六和涂璃在院中闲逛，太阳过于毒辣，她们找地方休息，没走几步看到一座很大的金山
“我上去滚一圈”小六没想到随口敷衍的话，竟然被当真了
小六爬到金山顶，幸福的在上面滚来滚去“哈哈哈哈”对着她喊着“是真的，涂璃我们有钱了”
“是啊，有钱了，这次是那你换的”涂璃眼里满是落寞
暻端着水果回来，看她情绪低落，上前温柔询问“怎么了？”
“上次是你，这次是小六，换的代价都是你们的自由”涂璃感觉自己谁也护不住
“不是你的错”暻轻柔的安慰她
老桑爱搭不理的送来“这是朝云峰上新采的桑葚”放在小六旁边“少主交代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去漪青园转转”他一刻不想多待，对十七行礼退下
休息片刻，小六他们来到漪青园，犹豫过后没进去，坐在门口看看
回想起以前和母亲一起的场景，她在戏水，母亲会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喂她吃玉瓜
小六想的有些入神，眼眶也渐渐湿润
涂璃递给他手帕，关心询问“怎么了？”
小六随意擦了一下，搪塞“没什么，天气太热想吃玉瓜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涂璃快步跑去
阿念和侍女们聊的正欢路过这，看到小六，惊讶道“你你你怎么在这？”
“我我我我怎么不能在这”小六故意气她，学着她的语气
阿念理直气壮“这是我家，你个贱民当然不能在这”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正和小六的意，无所谓摊开双手，让她们抓
阿念看着她这挑衅样，气不打一处来“带回含章殿”
小六被她们押在桌子上，嘴上不停挑衅她，想着激怒她被打个半死，最后被扔走“你身上又软又香…”
这话成功激怒她，愤怒“先打手再打嘴，打死了本宫负责”
婢女脱下鞋子塞他的嘴里，小六口齿不清继续说着轻薄她的话，渐渐手上被打出血
相柳感受到小六的疼痛，手上的书都拿不稳“真没用”
涂璃拿完东西回来，路过含章殿听到“贱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冒犯王姬”她想进去却被拦在外面，她施法直接进去
来了好几个人压着小六打，她气愤踹她们屁股一脚一个，扶起小六、拔出她嘴里的鞋子，随后朝阿念步步紧逼
阿念大喊“来人，拦住她”见侍女拦她被她踹倒在地，恐吓“贱民，你敢动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一脚踢倒阿念，她惊恐的向后退，嘴里不停骂着“贱民、贱民、来人，拉住她”侍女一起上前拉住她，被她使用法术定住
她一把掐起阿念下巴，轻笑“好玩吗？我让你也试试”阿念嘴里喊着“贱民、贱民…”她拿起鞋子往她嘴里塞，她拼命挣扎“呜呜咽咽”随后解开她们的法术，让她们也看看她的出丑
身着华服的女人出现，走到阿念身边拔出鞋子旁边比划“怎么回事？”阿念呜咽扑倒在她怀里痛哭
小六看着她一时有些恍惚，这是记忆中的母亲的样子，他突然失控一般手脚并用爬上前拉住她的衣角，嘴里呐喊着“娘、娘、娘”
她被吓得抱着阿念往后退，阿念见他这疯样，吩咐婢女“拉住他”
来了好几个侍女拉着她们，小六被死死拉着，涂璃一脚一个，随后抱着发疯的小六“冷静点，小六，我们静下来好好说”试图让她安静下来
小六此时就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呜咽咽喊着“娘、娘…”可眼前人一直向后退，他拼命挣扎涂璃的束缚
玱玹冲上前拉甩开她“让开、让开”随后抱住失控的小六“小夭、小夭，她不是姑姑”试图唤醒小六的理智
暻接住她，上下看看，不放心询问“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
“为什么要抛弃我”小六对着她嘶吼质问，他此时只想要个答案，仍在拼命往前爬嘴嘶喊着“娘、娘、娘”
皓翎王双眼通红的看着小六
“小夭她不是姑姑，姑姑已经战死了，她不是姑姑”玱玹声嘶力竭喊道
皓翎王转移视线，嘱咐“阿念先送你娘去休息”
阿念委屈的将母亲带走
小六见她走了嘶喊着“玱玹哥哥，让她回来”
“他是静安妃，只是长的像姑姑”玱玹大声解释
“她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抛下我”小六哭的声嘶力竭
玱玹紧紧抱住他，极力和他解释“小夭她不是姑姑，姑姑已经战死了”
涂璃不像再看这…的场面，随即出去，暻安静跟在她身后
医师给小六包扎好伤口
玱玹开心的喊着“小夭”
小六心虚的撇过头不敢看他们
“你刚刚叫我仓玄哥哥了，你就是小夭”
小六见状也不再隐瞒“玱玹哥哥，我回来了”
玱玹高兴的像个二傻子，扶着小六来到皓翎王面前，小六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又不知怎么开口，又不会行礼跪下给他磕三个
皓翎王红着眼眶，述说“这三百年来，我一直想着找到你后要说的话，刚开始是想给你讲故事，哄你开心，后来是想该如何开导你”小六渐渐红了眼眶
“再后来是想听你说话，想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再到后来，老是想起你小时候，一声声唤爹爹，最后我想你活着，别的无所谓”抬手施法变出小动物，这是小时候哄小夭的戏法
“她们说你不要我了，当初为什么不去玉山接我”小六眼泪婆娑质问他
“我迟迟不去玉山接你，是因为你五个叔叔起兵造反，宫中各种意外层出不穷，我怕你有闪失，就想着让王母照看你，待我平定五王战乱去接你，却没想到你会私下玉山，早知如此，我宁可危险一点，也要将你带在身边”
“那你是我爹爹吗？”小六询问
“我是你爹爹，纵使你不叫我爹爹，我也永远是你爹爹”皓翎王肯定回答
小六听后原谅了他，随即他们拥抱在一起
“你娘以前住的宫殿，我当了寝宫，若你想搬回去，让宫人稍微收拾收拾一下就可以入住”
“我就住在华音殿就可以，我想跟玱玹哥哥说说话”小六考虑的自己还是男儿身，住哪会引起非议
玱玹兴奋答应“我当然想跟你住在起”随后看了眼师傅，立刻改口“可日后你变回了女儿身，跟我同住一殿，怕是于理不合”赶紧看向师傅
“先住着吧，待昭告天下时再搬也来得及”皓翎王知道他们感情深，小六开口了，也不好发对什么
玱玹开心的行礼“谢谢师傅”
涂璃看着池里的鱼，不为吃食而争先恐后，却不知疲倦四处游动“看来向往自由的人，最后要被困于这宫中，拥有微乎及微的自由”
暻明白她不想小六困于着里，但相认的代价就是要拿自由换取
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玱玹给小六介绍老桑“他就是你小时候经常拿酒去浇灌的那株碧玉桑”
“原来是你啊，恭喜你化成形了”小夭开心的看着他
老桑带着点哭腔“王姬都是老桑不好，眼拙心笨、好坏不分，没能认出你来”此话一出原本笑脸的玱玹，顿时脸上没了笑意
涂璃在旁边捂嘴憋笑，暻递给她手帕好挡住
“老桑的好多好桑葚都给王姬留着呢，虽然我眼睛不灵心也笨，错把珍珠当榆木”老桑有些激动的对小六说
小六听着话原本笑着的脸，笑渐渐消失
“好了、好了、好了”原本恢复笑容的玱玹，再听到这指桑骂槐的话，瞬间冷脸打断
涂璃靠近暻，故意大声说“不止是眼拙心笨，还耳聋， 给他提醒，最后了无音讯”
玱玹脸色更难看了，小六圆场“吃饭、吃饭”
小六拿不起勺子，涂璃和玱玹同时夹菜喂她，小六向她笑笑，选择了玱玹
“我自己的妹妹，我会照顾，味道可以吗？”玱玹得意大声说
涂璃轻笑转头看向暻，他乖乖张嘴让她喂，故意大声说“多吃点补补眼”
玱玹喂饭的手一顿，凶狠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没玩了是吧？瞪了眼暻“管好她”
她得意挑眉一笑，接着喂暻“吃点补补脑子”
“你居然会照顾人了”小六看气氛不对，转移注意力
玱玹细心的喂她“我曾匿名去军队当过十年的兵，都是士兵之间彼此照应，我喂过别人，别人也喂过我”
“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你身上有市井气”小六心疼的看着他
“偏心”涂璃替相柳打抱不平
小六忽然想起相柳，他之前也是这样耐心喂自己，不再说话，安静吃饭
暻与她交换筷子，自己的没动过干净的
玱玹拿着洗手水开玩笑问她“要不要喝了？你要是不够的话我把我这个也给你”
“不喝了”
“你啊，多亏师傅能忍”
小六听着仓玄离开西炎的生活
涂璃吃完拉着暻出来，留时间给他们叙叙旧
皓翎王写好书信，派人送往西炎和玉山，将找到小夭的事情交代给他们
摸着骨戒告诉小夭的母亲“我找回女儿了”
晚上小六和涂璃在院中赏月，小六借机和她坦白“我爹是皓翎王，我娘是王姬大将军，我的大名叫皓翎玖瑶，因为我额上有朵桃花胎记，所以爹娘也叫我小夭，是桃之夭夭生机繁荣的意思，你还是叫我小六吧”
“好”
玱玹带着酒来，喝了一杯询问小六“我想知道你离开玉山是怎么过的”
小六没有隐瞒直接讲了出来“在玉山呆了七十年，我当时准备带着侍女回皓翎，却听见他们说娘和爹爹和离不要我了”
玱玹气的直接摔飞茶盏“满嘴胡言，简职该死”
涂璃看不懂他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有所图谋
小六安抚的拍拍他手“她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去了母亲最后传来消息的地方，身无分文只能靠捡来的东西饱腹，却听一群人在议论着走丢的皓翎大王姬，不少精怪盯上自己的一身精血，要吃了自己，警惕的看着那人，察觉他要转身，我想一步离开躲到乞丐里，随后将额间印记掩盖，看他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在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容貌没有那么出众就好了，意外的是话刚落下就换了容貌，不知道什么原因，自那次之后不仅能变换容貌，还能变换性别”
小夭扣着手指努力让自己平复“流浪太久变换次数太多，我忘了面貌，有时候会变成他们恐惧的无脸怪物，我也找不到什么原因，最后任务是一种怪病”
玱玹听她讲这些不禁红了眼眶
“因为之前在玉山拜师王母学了不少东西，自己呆在大山里过的也算自在，有天我遇到也会变脸的九尾妖狐，他给了我一块记住自己往事的狌狌镜，慢慢地我学会了固定容貌”
讲到这小六红了眼眶“日渐相处，我放戒备，他却将我关起来日日折磨，原因是母亲杀了他的朋友，并斩断他一条尾巴，我就这么熬了三十年，他将我的灵力融入血脉，只等过几日月圆之夜吃了我，我激怒他趁他打我时毫无防备，给他下了剧毒，这毒是我通过三十年来一点一点自己赞下来的，他死后我拿走了狌狌镜，并防火烧了哪里”
这段经历让仓玄听的是心机胆战，气的他就要将她送给自己的妖狐尾巴扔了，被小夭拦住
小六解释“哥哥，恩怨已经了结，况且这尾巴能助你幻形，还能破解樟术”
仓玄傲娇的来一句“我不要”随后扔了出去
涂璃施法将尾巴甩到他脸上，呵斥“耳聋，这是小六对你的保护”
“涂山璟你们狐族不是最擅长幻形术吗？”他理直气壮将矛头怼向暻
“我没遇到过怎么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暻耐心和他解释
涂璃看不惯他这没能力，还有将矛头指向别人的样子“懦夫”随后走了
“小夭，都是我的错，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玱玹对小六受的苦，很是愧疚
向来坚强的小六听到哥哥的关心，没忍住红了眼看“没事，都过去了”
她选择微光稍黑的小路，恍惚回到昏暗囚笼里，有微弱光照进来，透过缝隙模糊看向笼外，渐渐变得越来越大，照亮周围的一切“曾经受过得伤害，并不会因为时间逝去，而是封存在记忆中”
暻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封存已久的记忆，会随着某个瞬间在脑中怦然炸开
玱玹带着小夭找师傅询问是什么情况，皓翎王不得不告诉他们真相
他手在小夭额前一挥，显现出已经消失的胎记“你体内有可以变换容貌的神器驻颜花”
“为何神器会在小夭体内”玱玹不解，这本应该在法库里
皓翎王并没有解释
“我何时可以变回自己的容貌”小六询问
他挥手掩盖住印记，向她承落“日后找合适的时机，将神器取出”随即询问“你可想好合适恢复王姬的身份”
小夭向他撒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暂时不像回到那处处受限的王姬”
“那你哪天想好告诉我”
“谢谢爹爹”
暻端着剥好的水果来找她，有点忐忑开口“我该回青丘处理家事了”
“去吧，注意点，不要太感情用事”涂璃希望他对亲人有戒备心
暻用帕子盖在她手上，握着她手再次叮嘱“别忘了十五年之约”
“若我一直如此，你这样叮嘱我，不怕成大荒内的笑话？”涂璃忽然想逗逗他
“很好”暻平静回答
“看来你很乐意接受断袖之癖”
“形之美，人人可见，心之美，非人眼可见，我愿意独享”暻真诚回答
“看来暻的眼里男女都如此啊？”她故意挖坑给他
“世间事，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全凭个人所感，觉得美就美”暻依旧平静回答
“得说不过你，你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见对他没用，省点口水
“好”他眉眼含笑看她
小六得知涂上暻离开，怕她无聊来找她说说话，见她端坐悠闲品茶
“不去送送他？”小六不解她还有心思喝茶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不陪眼瞎了？”涂璃没好气的阴阳他
小六讪讪笑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拿起茶壶给她倒茶
“什么时候做回皓翎王姬？”她有话直问
“不想活的那么累，现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挺好”小六倒茶的手一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留在这迟到要面对”她知道他在刻意躲避，但这是他迟早要面对的
“我能恢复真实容貌了”小六不想谈论这些，转移话题
“恢复还不好吗？”见他一脸愁容，反问
“可我怕会很丑”小六很是担忧
“他们高攀不起，相柳也不会嫌弃”她觉得完全没必要担心，顺其自然
“不是跟相柳有什么关系？”小六不解为什么提到他
涂璃起身点了点，她心的位置“问这里，它会告诉你”随后离开
小六手捂在心口处，自言自语“这里…”
玱玹来找她，见她愁容关心道“怎么了？”
小六反应过来“没事”随后讲出一直困惑的身世之谜“在九尾狐的口中，我得知娘与辰荣的恶魔赤辰私通，还说爹爹迟早会杀了我”
玱玹气的甩袖“一派胡言”
“若是单凭那两个宫女的言语，我还是所怀疑，再加上九尾狐的恨意，却是让我有了八分信”
玱玹自然是不信那些胡言乱语，安慰她“师傅对你的好都历历在目，不要听信那些空口无凭的谣言”
在他的开导下小六漏出笑容，不在沉迷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好”
玱玹看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独自一人的仓玄回想着，他问师傅是谁在小夭体内放了驻颜花时的沉默，师傅明显知道，但没有说
回想起姑姑叮嘱自己“玱玹一定要保护好小夭，她和你不一样”所以到底什么不一样
忽然他想到什么姑姑是要隐藏小夭的容貌，小夭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不管小夭是谁的女儿，她都是我的妹妹，我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只要能护她周全，我愿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