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跟踪(1/1)
在谢司衍看不见的地方,沈最半眯眸子,攥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但很快他眼眸中的所有情绪又像是熄灭的灯火,再次平淡下来。
他抬手,捏住了谢司衍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突然勾唇笑了:
“别装了,真难看。”
谢司衍瞳孔轻颤,可看着沈最脸上重新挂上的笑意,就算掺着刀片,他也乐意接受。
沈最回归正常的模样,让谢司衍的一整天提着的心降了三分。
沈最说完,推开了谢司衍,起身坐到餐桌上。
两个人异常安静的吃完一顿午饭,沈最提出让谢司衍给他带些有关人体结构方面的书。
看书而已,沈最要,谢司衍就给他拿。
接下来的几天,沈最对谢司衍虽称不上好脸色,但比以往沉默不语的样子好了太多,也从没有说过放他走,离开谢司衍的话。
浴室中,沈最靠在浴池边,雾气朦胧之下,隐隐可见水下光景。
他睁开眼,就看见身旁站着淋浴,浑身赤/裸的谢司衍。
和那不合时宜的…
如狼似虎的眸子落在沈最身上,像是在看一盘的稀世珍肴,时刻准备吞吃入腹。
谢司衍见人醒了,没有丝毫躲闪和被撞见的慌张,只是神色更加的沉,越来越迅/捷。
一声低/吼后,他靠在了墙上,水流自上而下从,滑过他完美的腹肌和人鱼线,长腿笔直,肌肉力量爆棚,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谢司衍在看着沈最,同样的沈最也在看他,目光相撞,一个是毫无遮掩的占有欲与深沉,另一个是毫无波澜的平淡,淡到竟然看不出任何感情。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谢司衍在心中冷笑,缓过余韵后起身跨进了浴池。
窄小的池子一下变得拥挤,水流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刚才沈哥晕过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最将下颚抵在池壁上,理都不带理他,而谢司衍也没想他能回答,自顾自的说,摸上沈最的腿,还在往里探。
“确实应该锻炼了,等过几天我给沈哥准备一台跑步机,刚才没时间给你清理,沈哥忍一下。”
什么狗屁的没时间,沈最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招,瞪着他,眉头死皱。
可谢司衍就当没看见,强硬拉过他的腿。
他喜欢能够掌控沈最的任何动作,无时无刻不想将沈最攥在手心上。
以前的谢司衍是温柔体贴,是只听沈最一个人话的狗。
可现在的谢司衍不需要伪装,平日里他对沈最继续保持以往的模样,扮演一个完美“情人”的形象。
一旦到了夜晚,脱了衣裳,他所有的阴暗面,占有欲全部丝毫不剩的表现出来。
他一直以为用自己的方式,强势的逼迫沈最留在他身边,只要装出所有的好去对待沈最。
沈最总有一天能老实下来去接受现实,变成像谢司衍爱他一样的,反过来去爱谢司衍。
可谢司衍错了,从出生到现在,沈最所拥有的一切都标志着沈最不会也不可能臣服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下。
这是刻在骨子里,死都泯灭不了东西。
浴缸中,谢司衍还在帮他清理。
沈最的手狠狠扣紧池壁,这些日子所有一切的“妥协”和“安静”像是积攒在心中的火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在一瞬间炸的四分五裂。
“滚!松手!”
终于,沈最瞬间挣扎,重重的一脚踢到谢司衍的脸,那白皙的下颚瞬时红了起来。
“哗啦”水声响起,沈最脸色难看,起身走出浴缸。
可就在他刚刚站定之时,又是“哗啦——”一声。
谢司衍猛地扣住沈最脖颈,往下一用力,沈最瞬间再次被拉回浴缸。
水波剧烈晃动,谢司衍将沈最死死锢在怀中,不顾反抗,拉着沈最的手往自己身/下**
“谢司衍你他妈的放开我!”
沈最怒吼,但下一刻,无边无际的Enigma信息素猛然爆发,沈最头脑刹那间变得昏沉,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
谢司衍攥着他,不让逃脱,在沈最耳旁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笑声低低,胸膛发颤: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沈最,这才是真实的你。”
他眸中偏执的愉悦,似乎心中某处没有落到实际的空虚被猛然填补。
另一只手捏着沈最的下巴强迫他侧头:
“为什么要装,我喜欢这样的你,这才真实!”
说完就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沈最牙关紧闭,信息素压迫和引诱,让他的身体无可避免的做出反应,但眸中重新恢复的恨意和阴冷却是谢司衍一晚上的兴奋剂。
两个人重新上了床,已经又过了两个多小时。
谢司衍关了灯,满脸餍足的从后面抱住沈最。
好半晌,就在谢司衍以为沈最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说:
“谢司衍,我要见我外公外婆。”
一瞬间 ,谢司衍眼中刚才所有涌上来的欣喜和满足全部一扫而空。
他手攥的死紧,指关节都发出咯咯的声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行。”
谢司衍说完后,已经做好了沈最和他闹的打算。
因为刚才在浴室中,只不过帮他清理就激出了他的本性。
但很是意外的,沈最几乎是没有任何多余情绪在,被谢司衍拒绝后,就背对着躺着,淡淡的“嗯”了声,竟没了下话。
这般前后巨大差异的反常,让谢司衍不由愣了下,眸中闪过异样。
但很快的,他重新抱上沈最:
“沈哥想要做什么都行,但只有这一点,不行。”
沈最没理他,闭上了眼。
两个人都是一夜无眠,但再也没有任何其他交流。
从那以后沈最就再也没提过要见外公外婆的事情,只不过状态似乎又有些要回到以前那般安静的样子。
经常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但可惜窗外除了林子就还是林子。
他食欲都开始不好,就算谢司衍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吃,沈最都提不起丝毫兴趣。
就这样,谢司衍终于明白了沈最新学的“拿捏”他的办法。
他妥协了,但并不是带着他去见什么外公外婆,而是让沈最出屋。
别墅连着一小片的荒废的庭院,围墙不高,但逃不出去。
自从安排沈最出屋后,谢司衍就给围墙上都装了无死角的监控,而且还十分好心的给沈最送来了好些花的幼苗和种子。
沈最一开始根本不想管,但当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株株花从娇艳到雨打风吹的憔悴凋零时。
沈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关到连本性都变了。
从一个以前连玫瑰和月季放一块都分不清的“花痴”成了会专门养花看花的“花奴”。
谢司衍每天回来都能看见沈最拿着书站在花旁“苦心钻研”,这个时候他的心都是软的,只觉得一切都太过美好,往所有预想中的方向发展。
可偏偏天不尽人意。
因着深秋的到来,海市的一些树木已经完全凋零,而只有沈最所处的别墅的林子有着大片的万年青,所以经常泛着一片绿色。
黑色轿车顺着林子幽僻的小路往最里面驶去,而一阵颠簸后。
只见黑车的后备箱中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缝隙,小鹿般惶恐的眸子惴惴不安的望着车外越发漆黑的景色。
好好行驶的车子突然停止,谢时芒颤抖了下,将缝隙放小,手心都冒出了汗,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谢司衍坐在车上,车内空间漆黑,而他的眸子却是有过之而不及,脸色难看到极致,丝丝寒意宛如让人深坠寒冰地狱般。
他下车,然后走向了后备箱。
谢时芒望着缝隙外的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眼睛瞪大,瞳孔轻颤。
下一秒,“啪——”
只听后备箱被人狠狠盖上!
谢时芒骤然陷入了黑暗,深深的恐惧将他掩盖,如影随形,强烈的不安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下意识伸手去推后备箱的盖,但却发现根本推不动!
恐慌像是恶魔般啃食他的四肢百骸,终于谢时芒崩溃的哭喊出声:
“哥哥!我错了!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