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怪不得...他会收你为徒（1/1）

砚衹抬手，两股浓烈的灵力相碰撞。

“你跟你老子动手，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些！”

说着运转灵力，浩瀚的灵力不断在周身翻涌。

棠浅明里暗里的嘲讽和威胁，都没有砚衹跟他动手让他来的生气。

砚衹转身，将棠浅护在身下。

任由道道灵力打在他的身上，而没有让少女受到分毫。

恍惚之间，棠浅似是感受到了脸上的温热。

她抬手轻抚，掌心尽是血渍。

而这抹红色，又仿佛是滴在了她的身上。

老人看见砚衹这狼狈的模样，也冷静了几分。

他待在这东海不知多少年，恐怕这修为，早已赶不上了砚衹。

砚衹是在向他服软，也是在求他。

似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本君自你开智那一日便告诉你，凡我族人，不得踏出这东海仙宫一步，不得插手与六界任何政事。”

“可你倒好，你去拜了仙尊为师，既然你视他为父，甘愿用命为他去守护这六界，守护这所谓的天下苍生，那又回我这东海做甚！”

砚衹抬头，眼神坚定，一如千年之前，站在他面前与他一句句的争论。

“父亲的所谓避世，便能护这东海永世无虞吗？战起之时，这天下焉有一寸净土？”

闻言，老人怒极反笑说了三声好，便回了上首的位置。

他现在不想跟砚衹在像一千年之前那般争论这些是非对错。

“老夫说了，你要求玄凌仙草，那便用你这一身仙脉来换，否则，玉珩仙君便速速离开。”

听完二人对话棠浅有些震惊，也冷静下来了几分。

眼里的猩红褪去。

砚衹是东海仙君的儿子？

这比她当初知道砚衹是尧臣的徒弟还要震惊。

她本以为砚衹今日是要告诉她，让她不要插手风止的事，却是没想到要带她来求仙草。

也没想到他早已知她体内之毒。

这毒其实是魔尊当年放逐她之前留在她体内的，并不会置人于死地。

只会每次疼起来让她生不如死罢了。

他的父亲不会亲手杀了她，只会让她和他一样感受到永失所爱的痛苦。

她用了三百年，将所有的毒都压在了心口的位置，因为心口有他们龙族的护体龙鳞。

她不会死，只要龙鳞还在。

可解毒却成了她活到现在的执念。

不过..

她刚才倒是真想拉着这整个东海都给她一起陪葬。

翻转手腕，将袖子中掌心的令牌回去。

魔族长公主的凤玄令出现之时，无论天涯海角，九幽宫的魔都会杀光害死他们主人之人。

她抬手，将砚衹扶起来。

而后看向上首的老人。

先是行了个礼。

知他是砚衹父亲后的敬意。

“仙君无非是以玄凌仙草作为借口，让师尊后悔曾经庇佑了这世人，也让师尊无法再掺和接下来的局势。”

她轻笑了一声，“师尊一人之力，也许无法对这场争夺有决定性作用，却也会倾其所有之力，护一方太平。”

“生死有命，棠浅一人之命，却抵不上这万民之命。”

“可我师尊守其心，正其道，又凭什么认错！又何错之有？”

哪怕将来总会有一日她会和砚衹站在这正邪的两面，甚至砚衹还要倾尽所有的杀了她，来护这一方太平。

可她也是要二人堂堂正正的对决。

而不是因为她，为他所坚守的道所低头。

她侧身看向砚衹。

二人四目相对。

砚衹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突然想到了她初来仙宫之时，他也如刚才那般，将她护在身后。

告诉她，为师在的一日，便不会让你受分毫委屈。

她轻声开口说道，“总有其他办法的，若是师尊失去仙脉，就算棠浅活着，这世上又会有谁再护我分毫？”

砚衹闻言慢慢的收回了指尖的灵力。

任由血渍顺着白色的衣袖而落下。

她不甚在意上首的老人是何反应。

只是轻扶着砚衹，一步一步向后走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老人的眼前。

却未听到老人在身后的轻笑。

怪不得，他会收你为徒...

他抬手，一株仙草在他的手心上。

万年生一株的玄凌仙草。

他运转灵力，抚手挥向二人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