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让这东海....陪葬(1/1)
走在回宫殿的路上,棠浅周身有着散不去的郁气。
慕瞳看到了不远处的棠浅松了一口气,赶忙快步上前。
“师妹,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一转身人便不见了。”
棠浅抬头。
“师兄寻我何事?”
慕瞳见状也没有多问。
“玉珩师尊叫你过去呢。”
“好”
凌辰宫—
到了大殿门口。
慕瞳刚想要进去,便被棠浅抬手制止。
不多时,两人便见风止从门内出来。
细看,走路还有几分不自然。
在经过棠浅之时,风止停顿了一下,只一瞬,便继续抬步往前走。
棠浅刚进去,身后的门便关上。
落后于棠浅半步的少年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
他还是去找师兄练剑吧。
她刚一进去,殿内便响起琴声。
不同于焱岁潇洒肆意后的归为平静,亦不同于她抬手便是处处杀意。
砚衹的琴似是真正由内向外的宁静,却又带着几分她不解的孤独。
兴许这神仙做多了,便也会觉得孤独了罢。
琴止。
棠浅刚想开口,便听他说道。
“为师今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落,还未等她做什么反应。
砚衹便走到她的身旁,几息便消失在了这殿内。
不知过了多久,棠浅睁眼。
见着四周景象竟有几分恍惚。
这是....东海?
她一开始便是要来这东海寻玄凌仙草,却始终不得其路。
最终,又莫名去到了仙族的禁地。
她倒是觉得有几分神奇,不得其路的地方,几息便来到了此处。
“师尊带我来这里是....”
“随为师走。”
棠浅微抿唇,不再言语,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突然,海底一片混荡。
棠浅下意识的拉住了在她身前宽大的袖子。
而后,震荡停止之时。
一群仙侍将他二人包围起来,拦在了这宫殿的门口。
“来者何人!”
“本君玉珩,来东海,拜会东海仙君”
领头的二人对视一眼,也没说信与不信,向砚衹拱了拱手,让他们再此等候。
棠浅略打量了几眼周围,东海之绝境,都道旁人来此便是有来无回,更多的是根本不能寻其路,砚衹却能瞬息带她来此。
不多时,领头的两位仙兵回来后,向后挥手。
所有人都放下了指向二人的枪。
躬身说道“仙君,尊上让您二人进去。”
而后转身在前面带路。
洁白萤石砌成的大殿内,八根巨柱撑起高缈的殿穹,各处都有鲛绡作饰,伴有琉璃般的光华流转。
这东海倒真无愧绝境之名。
仙间神境,莫不如此。
突然,一道白光直奔二人而来。
棠浅召出琉璃扇想要抵挡。
浓郁的灵力却都落在她身前砚衹的身上,可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反抗,任由那道道灵力打在他的身上。
她微扶了下砚衹,而后抬头,上面是一个胡子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这人便是....东海仙君?
“砚衹,你既然已经被我东海除名,又为何来此?莫非是要用你这玉珩仙君的身份来压老夫。”
砚衹抑了抑了心底的血气,开口说道。
“砚衹来东海,为求一玄凌仙草。”
棠浅闻言指尖一颤。
“放肆!玄凌仙草乃我族至宝,岂会给你这等叛族之辈!”
比起寻玄凌仙草,棠浅更好奇的是他口中的叛族,砚衹竟然是东海仙君的后人?
难怪刚才那些仙兵听到了他的身份,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棠浅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到以为砚衹是为了来这里给她求药。
于是,她下一句便听到。
“砚衹的徒儿深受魔毒所害,需要玄凌仙草来作药引,还望东海仙君...”
“你叫我什么!”上首的老人闻言更加愤怒。
砚衹便也如他所愿重复了一遍。
“东海仙君。”
上首的人一声冷笑,“既然玉珩仙君来求药,老夫便也卖仙君一个人情”
”不过,家族世代规矩传承,凡外族者来东海求至宝,那便要用同样的东西来交换,仙君身上最为珍贵的怕不就是你心头的那一道护鳞。。”
“可多年前,已经被剥离干净,玉珩仙君觉得,你还能拿什么来作为交换。”
明显的咄咄逼人。
棠浅感受到砚衹一瞬间的僵硬。
她挡在砚衹身前,制止了他要说出的话,而后向着上首人行了个礼。
“仙君,晚辈棠浅,今日冒昧打扰,仙君见谅。”
老人看向她,略挑眉,“你便是他收的徒弟?”
“是,不过虽为晚辈,但棠浅不得不提醒您的是,虽不知您与师尊有何恩怨,但既然您口口声声说他已与东海无甚关系,那他便是这仙宫的玉珩仙君。”
“东海开门见客,二话不说出手伤人,这,有违为臣之道罢。”
“为臣之道?你来东海跟老夫谈为臣之道?”声音上扬的一句比一句高。
说罢,他几瞬上前,向棠浅的灵脉中注入灵力。
棠浅眼里闪过寒光,却也并未阻止他的行为。
不久,他收回手。
“呵,小丫头现在是有求于人,那便不要这么猖狂的好!”
“她怎么样?”站在一旁的砚衹开口,细听声音里还有几分紧张。
他心里觉得好笑,人家小姑娘还什么也没说呢。
不过,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血性。
“你体内的毒,应该在你体内已经很久了,原本是流于浑身各处的毒,倒是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被你压于心脉处,你到是好魄力,可若是再无解毒之法,那你便会魂归归墟。”
老人直直的看着棠浅,想在她面上看到一丝害怕,以及后悔刚才的无礼。
可他看到的只有漠然,对死亡的漠然。
他倒是来了一分兴趣,不过区区千岁的娃娃,对生死漠然?
于是他转身看向砚衹,“玉珩仙君,老夫倒是对你这一身仙脉很感兴趣,不知道仙君愿不愿意换呢?”
砚衹置于袖子里的手微松。
他突然想到了几千年前,似乎也是在这里。
—砚衹,你今日若是敢踏出东海一步,日后便不要求到老夫面前,若有这一日,老夫定然要你将这一身血肉还回来!
他无能为力,最终还是在一声声的诘难中离开。
他开口。
“我答应你。”
“你疯了?”听见砚衹的话,棠浅瞳孔微缩。
焱岁断掉仙脉可以恢复,是因为他刚不过修炼了千年,若是砚衹的仙脉断了,只会成为永远的废人。
老人冷笑一声,抬手将灵力注入他的体内。
砚衹下意识的真气护体,只一瞬便放弃,任由冰冷的灵力一寸寸的游走在他的体内。
她看见了砚衹嘴角的血渍。
神情狼狈而痛苦。
她心里谈不上难受,可莫名就是不想见到他这副模样。
恍惚之间,她想起来当年那个女人也是这么死在她的面前的。
棠浅的眼里变得猩红。
手中的琉璃扇泛起红光,直冲他的面门而去。
老人没有想到棠浅会动手,一时之间竟也被她所打到而后退了两步。
唇角的笑意也更为的加深,“仙君,不瞒你说,数月前,棠浅也要来这东海求仙草,不过.....先礼后兵在棠浅这儿可从来没有礼。”
他站稳后听到这这份威胁,不怒反笑,“哟呵,小丫头,你觉得你一人,能有几分胜算?”
“浅儿,不可。”正当棠浅要动手的时候,半跪在地上的砚衹冲着她摇了摇头,他这个父亲,若是逼急了,就算将仙草毁了,也不会给他们。
棠浅没有理会他,她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深邃的阴影,散发着让人心生寒意的不羁气息。
“那仙君觉得,棠浅一人的命,跟这整个东海相比,如何?”
“棠浅马上都要魂归归墟了,倒也不妨,让整个东海,陪葬。”
这话说的慢极了,可老人却莫名觉得她说的是真的。
似是怒极反笑,他活了半个天地这么长的岁月,也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他心里也已是怒极。
磅礴的灵力从他的掌心而出,向着棠浅而去。
棠浅刚要抬手应战,一道身影挡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