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肖橦（1/1）
各位读者，这一章是我根据王真孙浩等人添油加醋的描述、林玄当时的印象以及他后来所知的信息杂糅在一起，添加了一些我的想象写的，未必是十足十的真相，但差距应该也有限。后面还会有一些类似的章节，请注意甄别。
肖橦现在很生气，因为当知府的伯父又把他骂了一顿。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伯父经常为他这样那样的错骂他，并且也因为伯父不会真正惩罚他这个肖家下一辈唯一的男丁而不以为意，但是这一次犯的错源头不在自己身上，他是被欺骗的那一个！
于是，肖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拿家具、摆设出气。
“方宏云！”肖橦咬牙切齿，“我要把你的宏云会毁掉！”
“橦少爷，王家小公子来了！”刚刚在门外听着屋内乒乓乱响默不作声的仆人这时就像见到救星一般，声音里都带着喜庆。
王玉是江山团的副团长，是肖橦最为倚仗的人。江山团在名声不佳的情形下依然可以吸纳不少学生加入，都是王玉的功劳。
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王玉感受到了肖橦心头的恨意，于是劝道，“橦少爷，现在府尊正是需要方司府支持的时候，我们不宜和方宏云翻脸。”
“我也不想和他翻脸，但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他的嘴脸就是证据！他的奸笑就是证据！”肖橦越发来气，随手又将桌上一个杯子掸在地上。
守门的仆人被吓了一抖，抬头看看天色，希望这一天赶紧过去。
王玉知道肖橦正在气头上，也不再聊方宏云，从身边拿出一本名册来道：“这是这十天我们团新招的团员，总共五个。这个张图说……”
“才五个？去年不是招了八个吗？”
“去年是整年招了八个。不过这个张图说他会再介绍几个过来。”
“张图？名字有点熟悉……哦，是沣阳镇财税科张科长的儿子！跟他爹来找过我伯父好几次。哼，他这是为他爹到我这儿敲门来了！告诉他给我至少再拉三个来，不然我就在我伯父那说他爹坏话。我们团总不能一年比一年人少吧！”
“我想他应该办得到的！”王玉对张图有七八分信心。
张图没有辜负王玉对他的信任，介绍了三个同窗来。
“这小子肯定知道了我前一阵的糗事！”肖橦听着张图的介绍腹诽不已，因为他在介绍刘虎和宋燕时，讲了两遍他们三岁定婚、七岁入镇学就住在一起的事。
宋燕长得很漂亮，却已经订了婚；旁边的胡蝶没有订婚，但长相一般。肖橦失望不已，连全团大会都不想参加，交给了王玉主持，自己一个人回宿舍去。
张图看出来肖橦不痛快，快步跟了上去。
肖橦与张图不算陌生，虽然对他刚刚的介绍词有些羞恼，但也知道没道理与他置气，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天我被方宏云算计了的事，你知道的吧。”
外面流传的可不是肖橦被算计了，而是他想强“娶”有夫之妇，然后被此妇之夫请来了方宏云主持公道。
见张图点头，肖橦哼了一声，“幼婚这种习俗是我们雅族圣战之后为了人口繁衍而形成的，几仟年前就已经不流行了，我跟着伯父去过许多地方，都没见过这种习俗，偏偏跑红罗府来见识到了！你说要不是从小订婚，像刘虎那种长得不怎么样、又笨头笨脑的家伙，怎么可能娶到像宋燕那样标致的人物！听听他们俩今天在我们面前的应对！刘虎唯唯诺诺，只会人云亦云；而宋燕既漂亮又聪慧，回答头头是道。如果宋燕没订婚，我敢保证她一定会让整个府学疯狂！”
刘虎没那么不堪，宋燕也没这么惊艳，只是肖橦受了刺激，对两人的印象有了先入为主的偏差。
“红罗府其实也没幼婚这种习俗，只是听说刘虎的父亲和宋燕的父亲是好友，为两人订婚是为了延续两家的友谊。况且这世上好姑娘多的是，宋燕这种都称不得上等，橦少爷何必惋惜。今后您的肖夫人一定比宋燕好上千倍百倍！”
“不一定吧……我看我们学校就没一个及得上宋燕的。”肖橦身为知府的侄子，今后的婚姻肯定要由他伯父做主，肖夫人是美是丑、脾气是好是坏完全不能确定。
张图不敢说肖橦见识少，只好说：“那还是有的。今年我们沣阳镇共有三个女生来府学，今天见了两个，另一个可比宋燕强得多！长得比她漂亮，成绩也比她好，在镇学时是女生们的主心骨。家里开了家布庄，从小就帮忙做生意，虽然现在才九岁，但比一般的大人都精明！”见肖橦两眼不断放光，张图知道他有了兴趣，“我可没听说她订了婚，明天我们一起去一年甲班，我指给你看。”
不必张图指认，肖橦来到一年甲班的门口往里一望就注意到了王真，果然比宋燕还漂亮。
“不必多说，”肖橦一把将张图拽到花园里，“我要她加入我们江山团，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她说我们无论开什么条件，她都不加入。”张图回来时碰了一鼻子灰。
肖橦想发脾气，却又觉得意兴阑珊，挥挥手把张图赶开，一个人站在窗口对着花园发呆。
张图知道王真不像刘虎宋燕，说不加入就一定不肯加入，心里有些懊悔在肖橦面前提起了王真。当他正思考着如何挽回在肖橦眼中办事不力的印象时，忽然发现自己被四五个二、三年级的学生包围了。
王玉是肖橦的智囊和钱袋，自己居于人下也还心服口服，但一个刚进府学的小孩子居然和肖橦走得那么近，刘蜚非常不服气！
“你叫张图？”刘蜚声音不大，但散发出来的寒意直侵心脾。
张图差点打了个寒战，抬头看见刘蜚，认识他也是江山团的成员，不禁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刘大哥！不知刘大哥找小弟有什么事？”
刘蜚见张图比较恭顺，怒气平息了一点，“最近橦少爷派你做什么事？”
“哦，他让我介绍几个同学加入我们江山团。”
刘蜚想起前几天张图确实介绍了三个人来，“你本事不小啊，上次介绍了三个，这次又要介绍几个进来？”
张图听他的语气渐渐正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次不行，她死活都不答应。不过是橦少爷指名要的，我免不得还得跑两趟。”
“嗯？居然是橦少爷指名要的？那是谁？”刘蜚没听说学校里有什么值得橦少爷另眼相看的特殊人物，于是向同伴们发去询问的眼神，可惜反馈回来的都是迷茫的神情。
“是我一个镇学同学。橦少爷觉得她又漂亮又聪明，又贤惠又可爱……反正说是看上她了，让我不惜任何代价邀请她入团。可是她就是不答应。”
“一年级的女生？”刘蜚对今年新入学的新生基本没什么印象。
张图想了想，觉得这帮三年级的学长见多识广，可能有办法劝王真入团，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做了说明。
“这事简单！你带路，‘劝说’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刘蜚正愁没有在橦少爷面前露脸的机会，听见张图邀请自己帮忙，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张图本以为刘蜚有什么奇妙的办法，等他们遇见王真施展开时，才发现不过是威逼利诱、要挟恫吓这老一套。看着王真冷峻的眼神，张图知道自己在这个同学心中的形象已经毁得干干净净。
眼见王真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刘蜚的怒气几乎要将自己一头蓬松的头发烧着，正准备招呼同伴们继续施加压力，却见不知从哪奔来一个孩子拦在了自己与王真中间。
“张图！你干什么！”李星不认识刘蜚，只好对着张图说话。
“江山团内务！你少管闲事！”刘蜚不等张图答话，立刻呵斥李星。
“江山团内务？这位同学什么时候加入你们江山团了？况且，就算是你们江山团内务，但你们一帮高年级男生围住一个新入学的女生，真的不怕羞吗？！”
刘蜚的几个同伴看看李星，又看看刘蜚，只等一声令下，就要使出恶狗扑食的招法来。
张图怕真打起来，李星回去找自己老爹告一状，自己必然讨不了好，赶紧出来劝和，“刘大哥，我们欺负他们两个有点胜之不武。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橦少爷或许只会被府尊骂几句，我们可就惨了！”
女生是橦少爷指名说要的，刘蜚其实不敢打，刚刚只是营造一点压迫气氛。可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生却让他又动了打架的心思。
“张图你少废话，我们打他们确实是以大欺小，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新生，这第一架就你上！给我把这个不要命的小子揍一顿！不然我就去橦少爷那告你一状，就说你是……对了，方宏云派来的奸细！”
张图左右为难，看看刘蜚、又看看李星，觉得自己特别倒霉。“要不是为了父亲的升官伟业，自己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张图心里一边愤愤地想，一边慢慢地往包围圈中央靠近。
“你们在干什么！刘蜚，又是你！”忽然一声爆喝，将众人从压抑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糟糕，是巡逻队！”一个同学慌了手脚，向刘蜚投去惊惶的眼神。
刘蜚和府学的安全巡逻队打过好几次交道，不过每次都是自己吃亏，思忖了一下，还是不敢与之强硬对峙，瞥了一眼带领巡逻队过来的孙浩，挥挥手带着一帮同伴匆匆离开。
肖橦见张图去而复返，还带了个一脸不豫的刘蜚过来，有点好奇，“刘蜚，发生什么事了？”
刘蜚总觉得孙浩这张脸有点熟悉，想了一路都没想起来，这时听见肖橦问讯，忽然好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是集星社！”刘蜚对自己此次行动的失败有了完美的借口，“橦少爷，刚刚我和张图去找王真，想劝他加入我们江山团，谁知集星社的人过来捣乱。我认得那个带巡逻队过来的孩子，是他们副社长胡泉的表弟！”
“集星社？！哼！告诉他们，这个王真我要定了，让他们识相点！”肖橦本来对王真的加入并不十分迫切，但听说有人想要捷足先登，不禁心中焦急、怒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