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是进是退？（1/1）

数万大军的厮杀，顾炎在马上远远看着，心中有些难受，照此下去，虽然击溃新朝联军没什么问题，徐州军的伤亡恐怕也要上千，或许和最初的相城之战一样，这样才是真实的战争。

他知道这次是遭遇战，考虑到与新朝大军早晚有一战，瓮雷数量不多而且在攻城守城战中作用更大，所以此次没有带些瓮雷来，如今他看到这激烈厮杀有些后悔。

两州联军士兵不断倒下，徐州军也不断有士兵倒下，每分钟的伤亡都以百计，顾炎有些忍不住，准备策马加入战斗。

桑布一把拦住他说道：“顾炎兄弟，这次你不能去犯险了，萧楚兄弟和赵牧兄弟他们都在厮杀，你再过去且不说有没有危险，这大军可就没指挥了。”

顾炎转身看去，身边只有桑布、依依、小夕和数十亲卫，不由轻叹了一声，自己或许以后都没法亲自厮杀了吧。

或许不该主动出击，该固城坚守，这样自己麾下士兵就不会有如此伤亡了吧？或许自己真的该多带些瓮雷来，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分兵去其他战线，顾炎的思绪越来越乱。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顾炎喃喃自语道，或许自己以前对这句话的理解太片面和浅显了，这句话不仅仅是用在治军上。

正在顾炎心神恍惚的时候，西面的兖州军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溃逃，甚至有些开始投降，压力骤减的徐州军开始疯狂进攻青州军，新朝联军勉强支撑的局面瞬间崩溃，顾炎等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刻后，战场局势已定，赵牧兴奋地回来向顾炎报告战况：“史君，萧别驾率长风军及神火军迂回奇袭兖州后方，生擒了兖州军主帅张缪等数名将领，兖州军或逃或降，此战胜了！”

顾炎听后大喜：“好兄弟！”

七月十八日，徐州军顾炎部、赵牧部共一万两千人在公来山与新朝兖州军、青州军在公来山正面决战，新朝联军溃败，伤亡四千余人，被俘三千八百余人，徐州军伤亡八百余人，徐州别驾司马萧楚率部奇袭，生擒杨威将军、兖州兵曹从事张缪及议曹从事郭陌等五位将领。

“萧楚兄弟，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桑布哈哈大笑道。

大捷后，顾炎在郓亭城摆下庆功宴，在此休整两天。

萧楚面上并无欣喜的表情，只是客气道：“桑布兄弟，能冲破近千敌军袭至地方主帅处，应归功于顾兄所设神火军的铁竹火和长风军的彪悍。”

“萧别驾莫要自谦，生擒敌军主帅至少让我军少伤亡千人，此等机敏勇武，赵某佩服。”赵牧发自肺腑地佩服萧楚。

顾炎看着萧楚，心中此役过后，萧楚在军中威望便可树立起来了，战争年代，能打胜仗便是一切，更何况萧楚秉性纯良、为人谦逊。

“来！诸位举杯，先敬萧兄一杯！”顾炎举起手中酒樽淡淡笑着说道，依依和小夕也举起了杯。

“第二杯，敬此战中阵亡的将士们！”顾炎环顾着围坐岸边的诸位将领，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许多人的脸庞依稀还透露着稚嫩。

“第三杯，敬自己！敬大家！浴血奋战护徐州一方安定。”顾炎说罢又一饮而尽。

喝着自己酿制的粮食酒，加上今日复杂的心情，顾炎隐隐有些醉意。

“这位小兄弟叫什么？本君从未见过。”顾炎问向桌案最远处的一名年轻小将。

“回史君，他叫霍康，蕲城人，年方十八，家中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奶奶，住在琅琊郡。”赵牧介绍道。

顾炎看着霍康说道：“回去后将老人迁至新城居住吧。”

“谢史君！”霍康小脸通红，看来是没怎么喝过酒。

顾炎看向萧楚和小夕，突然笑着道：“这一案近十个人，似乎都还没成家吧？”

诸将都红着脸挠着头，魏虎认真道：“史君，这个问题也能帮忙解决吗？”

萧楚调侃道：“顾兄一向有惊人之举，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难事，放心吧！”

顾炎放声大笑，看向魏虎说：“确实不算难事，等这次危机过去，本君在新城举办一场相亲大会，请上五百将士、五百将士，一起撮合相亲可好。”

魏虎红着脸站起来，举起酒樽一饮而尽：“末将多谢史君了！”

顾炎看着这个个头不高，一脸憨厚的年轻人，心中更开心。

“不过顾炎兄弟和萧楚兄弟可不能参加了。”桑布带着三分善意笑着提醒道。

岸边的两名女孩脸比猴屁股还红，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她们眼神中的顾炎和萧楚二人。

在众人的阵阵大笑中，疲惫的一天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顾炎与萧楚、依依、桑布、赵牧等人巡视着昨晚的战场。

顾炎深深舒了一口气，此役过后，顾炎彻底站在了新朝的对立面，这场战役也为自己与新朝的彻底对立拉开了序幕。

赵牧问道：“史君，这次一举歼灭了新朝近万兵力，要不要一鼓作气，直接拿下青州东部北海和东莱两郡？”

“卫洪，你怎么看？”顾炎将问题抛给卫洪，有意听听他的想法，看看是否真是个值得栽培之人。

“史君，诸位，拿下北海、东莱两郡不难，向北攻下剧县，切断与西部各郡联系，青海这东部两郡即是囊中之物，不过，如此一来对我们有三点不利。”卫洪轻声道来。

“三点不利？卫兄请讲。”赵牧起了好奇之心。

“一是不同于城阳郡刚经历战乱，城破人乏，青州东部两郡多年来很少经历战乱，城墙坚固，此次大战青州军虽然损失不小，但未伤到其元气，我军要是攻打必然要耗费不少时间和兵力，如今还需要兵力防御各向来犯之敌，有些吃力。”

“二是此战虽然标志我们与新朝彻底对立，却并非我州发起，而是新朝州军分三路主动攻打我州，而且朝廷大军并未参与，暂时可以当做试探或者不重视，我们如果再继续征讨，那么必然会引起新朝重视，如若朝廷大军来征讨我们，我州一共两万余兵力，同时应对朝廷大军和各州州军，必然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