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拆分南直隶（1/1）

“学子们一心为了大明，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陛下为何抓这些学子，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柳如是，若是朕没有记错，自十四岁被周道登一家赶出家门开始，你便取号‘影怜’，取意浊世自怜吧。你时常身着男装与学子们相交往。朕现在想问你，浊世自怜，浊世是谁之浊？浊世是谁之过？”

“民女不知谁之浊，但这浊世非陛下之过乎？”

“大胆女子，来人将此女子叉出去。”崇祯还未发话，就有官员急不可耐的站出来证明这浊世是崇祯之过。

柳如是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看着崇祯，意思就是，“就这，非你之过？”

猪队友啊猪队友，崇祯气的不行，崇祯摆摆手示意官员退下，继续说道：“你出身贫苦人家，自幼被卖到归家院，后又跟着周道登，除却幼年时期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的贫苦日子外，于衣食上你从未缺过，你却笑这世道浊。”

“非浊世，民女何苦如此被欺凌转卖。”

“你知道什么人才分清浊吗？吃了饱饭无饥馑冻饿之苦的人才去看这世道的清浊，因为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满脑子只想下一顿饭和活下去。这样吧，朕先不与你争辩，你与钱谦益一起去玄武湖，若你们二人自愿跳水而亡，见到你俩的尸体，朕就放了这些学子。”

钱谦益与柳如是被人带下去，乘船去到玄武湖中心，士兵说道：“陛下有旨，柳如是乃女子，跳湖就由钱大人先跳。”

“钱大人，小女子对大人早有耳闻，你是一位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的好官，今日你我一同赴死，乃是小女子的荣幸。”

钱谦益咧嘴苦笑没有说话，士兵早已去了船尾，船头留给二人商议。

钱谦益站在船上徘徊了许久，说道：“圣命难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士兵说道：“陛下说了，不强制大人跳湖，你活士子死你死士子活。”

“大人跳吧，小女子陪大人一起。”

钱谦益蹲在船舷伸手摸了摸湖水，迅速将手收回，说道：“这水太凉了。”

柳如是何等聪慧女子，自杀之人哪有嫌弃水凉的，明白钱谦益不会去赴死救学子。

“小女子纵然救不下学子，也要让昏君遗臭万年。”说着便跳下玄武湖。

待柳如是醒来时，看到自己身处皇宫。

柳如是醒后，崇祯命士兵带着她去关押学子的院子。

崇祯领着一百刀斧手全副武装进了庭院，学子有的吓昏厥过去，有的偷偷哭泣，有的在大骂昏君暴君。

待柳如是来到后，崇祯对学子说道：“想必此女子你们也认识吧。朕跟此女子打赌，她若是跳湖身死，则你们活，她若是不愿意赴死，则你们死，现在大家也看到结果了。”

听到崇祯此言，无数的污言秽语朝柳如是骂去，骂她这个贱货为何不去死要了他们的性命。

柳如是拼命地解释，然而没有一个学子听她所言，极尽辱骂之言，还有学子站出来请求崇祯再跟她赌一次。

柳如是满眼的绝望，这些都是曾经跟她吟诗作对的谦谦君子，都是她眼中的道德楷模。

崇祯令士兵维持肃静之后，拿出一份材料，这是锦衣卫常年卧底调查的一部分犯罪士绅的罪证，这些学子中就有这些士绅的子弟。

崇祯没有对着学子，而是对着柳如是一份份的读这些罄竹难书的罪恶。

读了几份之后，崇祯递给柳如是，说道：“这些人就是你眼中的清，朕不知道你眼中的浊是什么样，但是能让你看看什么是清，好好活下去吧，江南若是待不下去可以去北京。”

崇祯说完后，又对着学子说道：“柳姑娘确实跳湖自杀了，只是朕把她救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所有跪门的学子取消功名。若想再次得到功名，可以修完皇家理工的五年可成取得满足毕业的成绩后申请恢复功名。”

说完，崇祯头也不回的走了，柳如是仿佛被抽空了精神，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出了院子。

学子出院子路过柳如是时，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感谢的话，就像是看一个死物或者无物。

柳如是在整个江南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接下来能够活命已是万幸，她活着那就是这一万多学子的耻辱烙印，她死了才是这些学子心安理得洗去耻辱的办法。

崇祯来到钱谦益这边，看着钱谦益这位东林党大佬，说道：“朕的好爱卿，钱大人还不如一个女子吗？”

钱谦益没有说话，崇祯说道，其实朕对你们东林以及复社都没有什么太大恶感，让朕唯一感觉恶心的就是你们的抗税，你们一直以来的诉求就是减税，可是从来减税都减到了哪里，增税又增到了哪里。

“你们知道辽东危机，七拐八拐的举荐袁崇焕去辽东，可是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调查研究，全靠拍脑袋决定事情，粮饷不够你们想起增税，然而有些百姓的税都被收到崇祯七十八年了，朕是不是要活到崇祯七十八年才行。”

“当然了朕当政之后没有再重用用你们东林，后来的事情也怪不到你们头上。朕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地方叫鹅城……”

直到崇祯走钱谦益都没有说话，钱谦益曾经也年轻过，以匡扶大明社稷为理想，然而在宦海浮沉逐渐失去了曾经的自我。

身处江南，到处都是销魂场，钱谦益在花花世界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过了三日，崇祯正在批阅奏章，钱谦益求见。

崇祯对于钱谦益这类江南官员的行礼一点都没有拒绝，待钱谦益起身后。

崇祯问道：“爱卿找朕何事？”

“陛下，臣已经不适合在为大明百姓服务了，特来请辞，也是谢陛下提拔之恩情。”

“大明的官场，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帮朕办好最后一件事，你辞官也罢，去京城当官也罢，朕都由你。”

“请陛下吩咐，臣当竭力。”

“将南直隶拆分，取消南京的留都身份，爱卿规划好后，将拆分方案提交给朕，由你执行。”

“陛下，若是想让臣死，臣愿意赴死。”

“怎么？这就害怕了？怕那些南京的官员吃了你还是怕南京的勋贵吃了你？”

“陛下，听臣一句忠言，回京吧。”

崇祯拿着奏章继续看，没有搭理钱谦益，过了许久，钱谦益开口说道：“臣请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