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旱灾与八大晋商（1/1）
如今已经三四月份，而陕西的大旱预示着陕西今年颗粒无收，地皮都旱的开裂出可以伸进拳头的裂。
许多灾民躺着不能动，已经饿的走不动路了，任由苍蝇在身边嗡嗡乱飞，可能唯一还能有饭吃的就是苍蝇了。
“陛下，如今陕西的旱情已经极为严重，可以说是到了饿殍遍地的地步，陈斗胆请求陛下允许各个县城开仓赈济灾民。”
“陕西各县的仓库里还有粮食吗？”
“陛下，臣不知，但聊胜于无，只要有一些粮食流入灾民的口中，总归灾民能够少饿死一些。”
“朕几个月前就下旨免陕西今年赋税，如今看来还是不够啊，爱卿着手去办吧，让各县开仓赈灾。”
在进入崇祯元年的时候崇祯就下旨免了陕西的赋税，赋税想收也没有，只能从百姓口里刮一点活命粮。
陕西澄县，县令张斗耀喝着茶对身边的师爷说道：“今年的粮税可以开始收起来了。”
“老爷，今年陛下不是免了陕西的赋税，我们还去收只怕……”
“那是陛下免得税，本官的税还是照样得交，下去办吧。”师爷正要下去吩咐，又被喊住：“慢着，这次本官与你们一起，一个村一个村的收。”
“这天气，老爷不如在府里休息，我等出去办即可。”
“不行，这次本官很着急，担心你们办事不力。对了，圣上免税的通告没有发下去吧。”
“回老爷，还没来得及发，等老爷通知。”
“等收了税之后再发布吧。”
张斗耀带着衙役吏员们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催科，如今还没有到八月收夏税的时间，张斗耀就开始收税，就这样澄县农民最后一点口粮在张斗耀的鞭子下被拿走。
乾清宫，魏忠贤正坐在崇祯的对面汇报工作，魏忠贤此时感觉整个人都是舒爽的，坐在陛下的对面是臣子的汇报方式，而不是以奴婢的身份汇报工作。
“陛下，奴婢查到山西商人范永斗走私粮食去关外，大量的粮食从山西陕西运出关。”
“是怎么出关的？关隘不都是有驻军的吗？可与朝中哪些大臣勋贵有关？”
“陛下，臣并未查到，只是查到二月份秘密运出一批粮食，大概两万石，之后奴婢派人秘密查访，范永斗在多处地方存了大约百万石粮食，奴婢不敢打草惊蛇，特来通知陛下。”
“去把骆养性找来。”
崇祯下午才从遵化风尘仆仆的回到宫中，大半夜的就被王承恩给叫醒说魏公公有急事汇报。
等骆养性到来，崇祯对魏忠贤和骆养性说道：“陕西大旱，百姓易子而食，草根树皮都吃光，而陕西竟然还有粮食被倒卖出去，朕着实大开眼界，如此不顾家国之念也就罢了，怎可夺自家之粮去养活他人。”
“骆养性，朕命你与魏忠贤一起联合，彻查范永斗案，骆爱卿你要找切实可靠的锦衣卫和魏公公的人一起控制住粮仓，并将范永斗一家捉拿，并严加看管范家所有人员及屋舍房产，不得有失。”
“陛下，除了那两万石粮食奴婢并未找到其他证据证明这几处粮仓为走私粮。”
“自然是不好找的，有人在给他们打掩护。朕不想要证据了，先抓了，抓了人自然就有证据。”
崇祯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多派人手吧，将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这八大家全部抓起来，你们给我找可靠的人，这八大家的粮食银两房产地契铺面全都给我查封，一粒粮食一两白银都不得有失。若是查出与这八家有关的士绅地主商贾也一并抓起来。”
“抓紧执行，迟则生变，尤其是粮食，一定给我保住，不要让他们狗急跳墙。”
就在崇祯与魏忠贤商量走私案的时候，澄县的知县张斗耀被叛军给砍死了，而叛军中不少人没有刀，只能用木棒扁担打，生生将张斗耀尸体给打的粉身碎骨一摊肉泥，而张斗耀一家及县衙的师爷吏员衙役也全部惨死。张斗耀辛辛苦苦搜刮来的一万石粮食还没来得及变现就把自己的命给变没了。
反叛的农民搜索县衙时看到下发的免税文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廷都免税了，这贪官还收税，气的又回去将他们的尸体给挂在县衙门口。
但是杀死官员就是谋反，再也没有回头路，这一伙开始在陕西流窜，开始了陕西的叛乱。
张斗耀搞这些粮食是干嘛的呢？就是给范家收的，旱灾不是只光顾大明，辽东也没有落下。
后金的掌门人皇太极也是焦头烂额，但是好在一点就是可以从大明搞到大量的走私粮食，可以一解燃眉之急。可是如今走私的商人被一锅端了，没有粮食输入过去，那人间地狱的一幕幕就会在后金不断地发生，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贱民，还不快去浇水，是不是不想活命了？”在后金某个贵人的土地里，一个士兵拿着鞭子正在抽打种地的奴隶。
“主子饶命，奴才只是想讨一口吃的给自己的孩子，他快饿死了，还请主子施舍救救孩子。”一个几乎是衣不蔽体的光着上身的奴隶跪地不断地磕头说道。
“既然已经快饿死了，又不能干活，就让他早日解脱吧。”
“喳”士兵提着刀向那个饿的已经进气少出气多的骨瘦如柴的孩子走去。
“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奴才一定好好的干活。”任凭男人求饶，无人为之所动，孩子那干瘪的身体里喷出了一点点黑稠的血无力的都没喷溅过士兵的膝盖。
“老子跟你们拼了。”绝望的奴隶向贵人们扑去，而还没走几步，他就躺在了自己的孩子身边。
贵人捂着鼻子对着其他奴隶喊道：“如今天灾不断，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好好干活，不要想着偷懒，既然有人试图对我不利，你们今天的吃食就没了。”
后金贵族的圈地里的奴隶每天只能勉强吃一点吃食以维持不死，这些奴隶大多是辽东的汉人，也有少部分蒙古人，还有就是贵人的部族，只是得罪了贵人被贬为贵人的奴隶以泄愤。
至于贵族若觉得这些奴隶吃的太多那就杀一部分，这些种地的奴隶过得可谓是猪狗不如，大量的粮食物资都用来供养后金的军队和贵族，至于投降的汉军，只能维持有的吃。
但是那些贵族的部族的人过得就好一些吗？并没有，同样也是缴纳着高昂的赋税给部族中的贵族，自己也就是勉强图个饿不死，同时还要为部族的生存提供兵员以维持部族的地位。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奴隶制模式，除了贵族都是输家。
而贵族的土地里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不只是发生在后金贵族的土地里，也发生在臣服于后金的士绅的土地里。而在大明的土地上，也有零星这样的事情隐秘的发生，只是不敢如此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罢了。
骆养性这人不得不说真的是颇具有才华的，他手里这段时间训练的精锐尽出，包括没有派出外国潜伏的克格勃也尽出，迅速配合魏忠贤控制住了八大晋商，
崇祯命令他们迅速抄家，抓紧拷问出证据，将所有的藏匿的资产全部拷问出来。崇祯如此着急的原因也是无奈，他已经收到了很多反对的奏章，这才抓捕过去几天？信息长腿了就迅速到了这些人的耳中。这其中不少勋贵，也有文臣，撕破脸了一样，歇斯底里的说崇祯的不是，要求放人。
这些人估计是一则心疼自己的损失，虽说他们无本万利，但是本着没有得到就是损失的原则，心疼不已。二则担心这些人会将他们供出来，崇祯对于这件事还真的想大加株连，但是需要证据，一是堵住其他人的嘴，二是得有这些跳脚的人犯罪的证据。
魏忠贤与骆养性不负众望，处理的极为迅速，不仅找到了大量的来往书信，还有账册账本，查抄了白银两千三百万两，田契房契铺面股东没有来得及计算出来。
回到京城后，崇祯命骆养性将银两秘密运往内帑，在乾清宫听他们的汇报。
“两位爱卿是朕之肱骨啊，此事如此迅速解决，二位是有功劳的，想要什么赏赐给朕说。”
“回皇爷，奴婢不敢要赏赐，能为皇爷尽心做事就好。”
“臣不敢要赏赐。”
“好了，朕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是朕暂时不想给你们升官加恩荣，因为这不符合朕的计划。
朕不是说朕就不记得你们的功劳不赏你们，你们全心全意做事，将来你们必然得到难以想象的好处。
如今朕正是用钱之际，天下各处都要用银子，到处都是灾难，九边欠饷。
这次查抄了两千三百万两白银，朕给你们两位二百三十万两，用于赏赐你们和跟着你们的儿郎们，朕希望你们也不要吝啬给他们赏赐，对于受伤阵亡的多给抚恤，他们才能尽心尽力为你们做事。
还有查抄的那些古董字画，就赏赐给你们了，你们自由处置，田契给朕留着，房契铺面你们设法变现送入内帑吧。”
待骆养性下去之后，崇祯说道：“魏公公的1500万两，这次就算是完成了1000万两吧，剩下五百万两还需努力，这都几个月了未见你拿出任何银两。”
“回皇爷，都准备了，只是如今三个月奴婢仅仅弄到一百万两，不好跟皇爷交代。”
“送入内帑吧，再接再厉，剩下的不多了。你的字学习的怎么样了？还有两个月朕就要考察你的识字情况了。”
“奴婢一定在期限之前学完。”
魏忠贤满面红光的出去了，他最近确实愁银子，以前权势滔天的时候，他觉得弄银子很简单，如今势力大不如从前，弄点银子太难了，这次查八大晋商一下子就把业绩进度条快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