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年宴会（1/1）

天启七年腊月，崇祯在暖阁批阅奏章，看到了一封江南的奏章，满奏章都是唱赞歌，言说歌舞升平，吾皇声明。崇祯也是奇了怪了，记得前段时间江南的士林可是一百个不满朕对于魏忠贤的处理。

崇祯停下将奏章甩到一边说道：“这些人简直荒唐，天下只有江南吗？这些文人如此短视，只看一地之兴衰无家国兴衰之念，无视黎民百姓之苦。王承恩，下旨令此人去陕西米脂做知县。”

崇祯靠在椅子上，想着大明的经济都在南方，南方久不经战乱，偏安一隅，早就不懂得居安思危了。

起身来回踱步想一想怎么才能向群臣表达自己意思，并且有足够的警醒。

崇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在这个没有电脑电视的年代，戏曲是最好的宣传方式了，要写一些剧本警醒一下这帮人。

崇祯在大朝会散朝前宣布除夕的前一天在宫中举办宴会，观赏节目并宴请群臣，感念臣子们一年的辛苦，最重要的是崇祯还得给他们发一些米面粮油作为年终奖的。

听到崇祯所说，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反对，这些人反正无论你干啥，先反对了再说，有理无理杠三分，万一能青史留名呢？这人说：“说先帝驾崩方才四个月，宫中不宜举办喜庆活动。”说法真的很有说服力，冠冕堂皇的。

“皇兄去世时，告诫于朕要善待臣子，不要拘泥于规矩。朕宴请臣子是感念皇兄之期盼，也希望尔等尽心尽力辅佐于朕，以安皇兄在天之灵。”

毕竟这次还涉及到百官的年终奖发放，崇祯回了话后并未有在看到太过激烈的反对。只是有臣子私下议论说当今陛下不讲规矩，岂有兄长去世刚过百日就举行如此活动的。这次崇祯也是故意把年终奖发在宴会结束之后的，就是让他们多一点期盼少一点反对。

关于节目的演奏，崇祯也是颇有费心，令王承恩挑选了教坊司的一众人员过来，安排他们训练。当崇祯看到教坊司的一众人员后，就有些无语，这么穷的吗？衣着料子都不咋地。不过都是官方发配的人员，样貌才华都是有的。

崇祯组织分配了十个队伍，只是要求所有的队伍都要排练所有的戏，因此安排了一处别院给这些人居住，并且排练也是秘密进行，绝不对外透露消息。

外面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说崇祯留恋勾栏，把教坊司的人都喊到了宫里。

崇祯先写了第一个剧本，剧本名称是刘邦梦中斩白蛇，戏中着重安排了陈胜吴广起义，各路义军大肆屠戮平民，刘邦最终问鼎大宝，定下大汉乾坤。

接着崇祯第二个剧本写了秦桧通金害岳飞，写秦桧南逃之前被金军抓住毫无气节认了金人做干爹改名叫完颜桧，被派到南方做细作祸害忠臣岳飞，反正就是一顿魔改历史，要的就是扣人心弦的效果。

崇祯想了想还是要描写一下五胡乱华的戏，写了胡虏的狠厉与小民的反抗，就写了一个五胡乱华一个村庄里一户人家的男子拿起镰刀砍死一名胡虏，最终也没能救出家人，妻女被掳走吃掉，夹带着讽刺士绅官僚不顾小民死活一路携款逃跑，嫌车子慢踹下妻妾送给胡虏的戏码。

第四个节目就是一个正常的节目了，苏武持节牧羊不屈于胡虏为文臣典范。接下来崇祯又安排了建奴攻入北京城拷掠百姓与官僚士绅勋贵的钱财，崇祯吊死煤山大明亡。叛军大肆屠杀朱家子孙，煮食亲王，称大明的王爷都是朝廷养的恶猪，只知道祸害封国之民，拼命生子增加朝廷负担。崇祯不愿意严格按照历史来写剧本，这个时空只有惨烈可能才能引起众人的亡国警醒。

崇祯觉得还不够，第六个节目是范文程谏大清皇帝多尔衮的剃发易服毁史的戏，其中夹杂范文程被多铎强制旁观多铎与范文程妻子的床笫之欢。范文程指出江南最富裕为扬州与嘉定，于是又有扬州三日，嘉定三屠，南直隶被抢劫屠戮一空，千里无鸡鸣，野狗犹撑死。投降官员与民间士绅百姓反对剃发易服被再次屠杀等等戏码。

写到这里崇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毕竟这个时空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没人在意。崇祯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这已经完全超出臣子的认知了，哪有自己人咒自己的王朝的。

崇祯考虑以后还要解放女性的部分权益，接下来的节目弄了最终版的梁祝故事，黄梅戏曲女驸马以及戏曲谁说女子不如男。

最后一个压轴戏是罗刹海市，嘲讽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朕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节目安排在皇极殿殿前广场，这一场节目整整筹划一个月，节目都是崇祯秘密训练的，外人一概不知道什么节目。

自万历以来群臣也没有参加皇帝大宴群臣的活动，所以此类活动也没有一个范式。崇祯命人用松木搭建了一个戏台，又打造了木质阶梯座位，挤一挤能坐下三千多人，呈扇形，带阶梯高度，正对前方是一座戏台。

崇祯打算以后有钱了怎么着也得在这皇宫搞一个皇家大剧院，皇宫搞不了就在北京搞一个，不然这搞个活动都没有场地。

建好之后工部特意找人测试了承重能力，以确保万无一失。而阶梯座位最中间最高的几个华丽的座位是皇帝以及勋贵内阁重臣的，在一侧是皇后和一众命妇的座位，还拉了帘布隔开男女。礼部为安排座位讨论了许久，因为没有见过这种形式，长幼尊卑官位高地在这个情况下就不好拿捏。

而这隆冬腊月是非常冷，这要是看了一天的戏，能把人给冻出毛病。因此除了一些木质的围墙用于挡风外，工部命人打造了一些炭盆置于座位和戏台下方。崇祯担心炭盆引燃座位和戏台就完了，就亲自看了工部的设计，工部给的方案是一个个单独的陶盆，崇祯嫌弃太贵也不安全。

崇祯说道：“命工匠在座位和戏台下方铺一层沙，再铺一层泥坯砖，用泥砖垒成螺旋烟道，用黏土封堵密封好，不断延长连接至木墙外的几处碳炉，将碳炉的热风鼓入烟道。另一端出口置于石堆下，石头泼湿。”

由于现场的人太多，官员命妇勋贵一起有三千多人，为了能够在后面也能听到声音，还打造了一些喇叭，当然了不是电喇叭，而是带有震动铜弹片简易扩音装置，当然了，传出来声音有些失真。

在准备了足足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在除夕的前两天，戏台与座位都最后一次调试完毕，做了最后一次安全实验验收工作，演员们也在熟练了剧情之后又反复排练准备了半个多月。

这一天群臣都盛装出席，早就早早的落座，所有人在悄悄地说话等待崇祯的到来。

“李阁老可知今天的节目有哪些？”内阁首辅黄立极一脸期待的问次辅，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黄阁老也不清楚？看来这次陛下准备的节目应该是极为精彩，我打听也没打听出来，所有知道的内侍都闭口不言。”李国缕了一下胡须，看来是陛下有意隐瞒。

几千人说话到处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听到太监一声皇上驾到，便都安静起身作揖参见陛下，跪不了，太挤了。按理说这种隆重的场合都是要行跪拜礼的，不过崇祯特意通知了礼部安排让作揖行礼。

崇祯带着皇后，进了门走到作为后分别落座，周皇后去了命妇那边落座。崇祯在太监的服侍下走向自己的座位，此时节目尚未开始，崇祯清了清嗓子发表了一下感谢、赞誉、新年好、来年再接再厉的毫无营养的话，就命主持人开始主持节目，群臣手中连节目单都没有，只是在主持人那里听到报节目。

由于不知道节目单，群臣也是吊足了胃口，如此盛大的活动，君臣同乐，群臣也是充满了期待，忙活一年了，谁还不想过个好年呢？只有魏忠贤撇撇嘴，他一直跟着崇祯搞这个节目的排练，岂能不知道群臣看了节目会如何跳脚。估计为了在崇祯面前表现得大义凛然仗义死节，会痛哭一片吧，可能台下的戏比台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