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AKA朝堂风云（1/1）

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疾雪夹杂着细蒙蒙的雨丝，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凛冽的寒风席卷大地，鹅毛般的大雪随风乱舞，交织成铺天盖地的雪幕。看来秋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真正的寒冷而漫长的冬天已经到来。

厚重的钟声响起，声声音波以奉天殿为中心，传遍了整个宫廷。每次朝会，皇帝特许或者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就算此刻天还未亮，下着暴雪。

秦如许坐着皇帝仪仗朝着奉天殿前进。打头的是穿着威武铁甲头戴银盔表情肃杀的侍卫，手拿剑戟走着方步。后面跟着一群礼仪规范的宫侍，伴随在皇帝御辇周围。

她穿着帝王冕服，脊背挺的笔直，目视前方眼神锋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听澜，你准备好了吗？”

“臣无比的幸福，此刻能站在陛下身边。”

“爱卿，随朕进殿。”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文武百官列队整齐，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大臣们站起发现陛下身边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官服的女人！

“各位爱卿，近日朕熟虑深思，发现有位一直被忽略的臣民，值得朕的赞扬和提升。她才德兼备，忠诚耿直，勇毅果敢，为国家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

“听澜接旨！”

“臣在！”

“尔今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敬慎居心，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授为中书舍人！尔当勉效忠勤，以称任使，官无崇薄，不忝为才钦哉！”

“谢主隆恩。”

中书舍人是秩正七品，专门帮皇帝起草诏书，相当于书记。虽然官位并不是很高，但身为天子近臣，在朝廷决策之中扮演者极为重要的角色，可谓是文士之极任，朝廷之盛选，诸官莫比焉。

堂下百官相顾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吏部尚书孟良率先正言，“古往今来未有女官者，此举无道，臣以为不可，望陛下收回成命，三思而后行。”

身穿官服的安阳公主闻见这话，翻了个大白眼。她也算特殊案例，一是她身负皇室血脉，二是她并非文官而是上战场的武将，并不参与文官议政。

户部尚书孔原见有同僚出头了，也跟着附和：“臣也认为此事有违三纲五常，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大殿内的官吏们齐刷刷的跪下请命。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龙椅上的天子傲视前方，只有零星几位并未下跪的臣子，都是先帝还在时留下的皇党，只听命和服于皇权。

“都跪下来是吧，跪下来就不用起来了，孔原大人你觉得呢？”

户部尚书不知这女的发什么疯，为什么想点他而不是吏部那厮，话都出口了当然不能收回来：“为了社稷江山，就算死谏，臣亦是无悔。”此番大义凛然的发言，引得无数同僚为之侧目。

“好一个赤心报国的忠君之士。”秦如许瞥了眼站着的瑞王秦江厉，“中书舍人听澜，念。”

“淮地发生水灾，民不聊生。楚州、灾地中心两县，坐视民患，略无惭色。设江州赈灾贪污款案件，严查布政司、按察司及以下道、州、府、县官员......”

听着听澜的汇报本来没跪的几人也瞬间跪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性情怯懦、温和仁德，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脸的女帝已经不声不响的将刀磨好，准备大开杀戒了。

“朕闻之，民有卖儿售女者，江州民亦有易其妻者。贪匿之后，天寒地冻，其严凝之气御非其宜，则有坠指裂肤。其灾民腹肌，被体之衣且薄，更兼日无可饮之粮，老幼艰辛，未免号呼于天。”

“朕昨日出宫，看见那副景象痛心疾首，朕有愧于百姓，有愧于祖宗，有愧于天地！朕是百姓的皇帝，不是大臣的皇帝，朕把那些贪官奸臣个个养的膘肥体壮，朕的子民们现在还在外风餐露宿。”

秦如许走下高台，每个人都害怕皇帝停留在自己身边突然发难。

“你有没有收过地方官的‘孝敬’？”秦如许随手一指，开始点兵点将。

“你有没有收过？”

“你呢？”

“你、你、你，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如许怒极反笑，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你们现在个个冠冕堂皇的在这里，在这决议这天下动向的殿堂中，扪心自问，你们！对不对得起身上官服！”

官员们心惊胆战表忠心，将头伏的更低。

“都他娘的没贪，赈灾款和赈灾粮都去哪了，啊？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其实做京官的大多很“穷”，特权阶层的人员来往十分损耗金钱和时间。为了升官要和各路官员吃饭聚餐，又要参加各种诗文宴会扩充人脉，穷的要死要活，朝廷俸禄是入不敷出。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搞钱，最简单的就是靠“地方官”进京拜会孝敬时捞钱。

地方实权官员要富裕很多，天高皇帝远，搞钱门路多，其中最赚的门路便是钱粮征收。但地方官想要坐的稳当，京都城内就得有人替自己说话。

“传旨下去，安阳公主现率人马控制住京都四方城门，查案期间，若无朕的旨意，不许一只苍蝇飞出去。”

“遵旨！”安阳退下，前去调兵遣将。

“都察院御史何在？”

卫正明调转方向，头转到皇帝的方向：“臣在。”

“你那封折子朕看了，好得很，朕之后会处理的。不过卿这么会查，那这案子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你主审，听澜为此案监察使。”

“臣接旨。”卫正明叩首应道，如今他也看不透这位年轻的帝王在想些什么。

“各位有的已然是双鬓花白的老臣，朕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明日朕会在宫门处设置亭岗。贪污500两以下的，怎么吃都怎么吐回来，朕不做追究。”

“2万以上的，全部处死。”

“中间的部分，就视情况流放充军。”

“若是能坦白交待，积极检举揭发，可获得宽大处理。众位卿家，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奉天殿内雷霆万钧，殿外大雪纷飞，此刻观潮正带着皇帝私库的赈灾粮款快马加鞭前往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