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图纸(1/1)
说完这些,赵父也就不再说别的了,看着他满是感慨的神色,估摸着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了吧。
年少轻狂,谁都有过的阶段。
只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过去是值得回忆了,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会将回忆美化,更因为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会在岁月中留下痕迹,融入了骨血之中了。
时间慢慢缓缓,门口的树叶依旧绿意盎然。
赵父吃完,就到棚子里继续没有完成的木活。
赵沉跟着在旁边,看着赵父认真的眉眼,以及手上利索干净的动作。
赵沉思索许久,决定还是出口询问了。
“爹爹你想不想挣大钱?”
赵父瞥了他一眼,哼了声,不以为意道:“怎么。你有什么好法子?”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高骛远,半分没有脚踏实地的样子,方才老妻还说儿子懂事了。
他看啊,不过是自己回来心虚,就装了一星半点罢了。
当真是,不知所谓,赵父自然是想要挣更多的钱的,如今他们两个人逐渐年老,而儿子却还没有立起来,女儿又在别人家里受着苦头,怎么能够不想呢?
他以前经常为此辗转反侧,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也就这一年多来,他看开了些,没有这般在意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该是他的,老天爷自然会给,不该他得的,老天爷也会吝啬万分。
赵沉没有在意赵父那不在意的语气,而是认真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首先第一点,就是要将木制品的样式都给弄得好看一些,然后把卖相弄漂亮,将木活卖给有钱人。
赵家中会常备一些纸张,用来画图纸。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上手画了起来,一张张设计完美的桌子、凳子、收纳柜,精致又漂亮,上面的纹饰栩栩如生,一看就是非同凡品。
赵父原本是不在意的随意瞧了一眼,然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被赵沉手上的纸张彻底吸引了注意力,站到他的身边观看起来。
待到赵沉做了一个收笔的动作,赵父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图纸拿到手中,小心翼翼地翻看着。
他语气十分地意外和惊喜,“我儿,这些你哪儿弄来了,爹爹怎么不知你还有这本事?”他很是疑惑,因为时代的缘故,所以这里的手艺人都是会将自己家的藏匿严严实实,不会外传的。
但是赵沉却好似在哪儿的得到了传承一般,画的图纸都是行云流水的,动作十分的娴熟。
赵沉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全盘托出。
他先前离家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一个晕倒在路边的小孩,看他穿着华丽,如今却浑身狼狈,应该就是一个富人家里的子弟,所以赵沉就将他送到了府衙里面,让府衙的人帮忙寻找小孩的家人。
碰巧,小孩的家人就在府衙里头要报官,他们失而复得,很是高兴,抱着小孩痛哭,后怕不已。
所以赵沉这个救命恩人就得到了很好的款待,那家人问赵沉可有什么愿望,他说道“想要将家中的木活发扬光大”。
闻言那人就找了一个老先生专门教导他。
而赵沉从小在赵父的身边耳濡目染的,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他的传承,只是他以前不展现出来罢了。
而且他对赵父很是崇拜,所以他这才能顺理成章地要求学习,这都是为了赵父着想啊。
赵父听到赵沉说的话,忍不住湿了眼眶,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动地说道:“好!不愧是我赵家的种。”
其实赵沉这话中漏洞百出,但是赵父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人,没有见过多少的世面,而且赵沉这话语都编得一套套的,有理有据。
所以赵父很快就相信了他说的话。
不得不说,还挺好糊弄的。
赵沉轻笑一声。
……
自从得到了赵沉给画的图纸,赵父如获至宝,恨不得废寝忘食地将图纸上的样式都转化为实物。
听着院子里面没有怎么停止过的刨木声,赵沉停下手中的动作,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了。
赵沉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他今年才不过十四岁,在古代已经是一个可以准备议亲的年纪,但是在现代不过是一个仍在校园里头的初中生罢了。
而赵家如果要将生意做大,且想要不被旁人觊觎,就必须找到一个强大的后盾支持。
而最为直接的方式,就是科举。
科举是这个时代里面,一个对于寒门子弟想要出人头地最为公平的一条道路了。
况且赵沉还有一个身份强悍的仇人在逍遥法外,他必须要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是。
仇恨他不会遗忘,会将它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
赵沉用笔将自己的计划,一字一句的书写详细,他用的是英文,所以不怕旁人会发现什么,赵母无意间看到了,只是以为他在胡乱地涂鸦,在打发时间罢了。
赵母无奈地笑骂了一句,好端端地作甚么浪费纸张,如今纸张可有些贵。
看见是娘亲,赵沉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母瞬间拔高了声音,十分地震惊说道:“沉儿你想要考取功名?”
赵沉十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低咳了一声,认真地举起手发誓,说道:“娘亲,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学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顽皮了。”赵沉为何会很自觉地道歉呢,因为这都是前身留下来的烂摊子。
赵家不是没有想过将赵沉送进学堂,哪怕是只考中一个童生,都算是光耀门楣的事情了,奈何前身是一个神人啊。
好吃懒做也就罢了,但是就在赵家偷偷塞礼物给学堂的李夫子,想要让他通融一下,让赵沉进去读书的时候。
赵沉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来,他不想要念书,就使了一些鬼点子。
他不仅在李夫子的案头放了一只死老鼠,还意图将李夫子的书房里头的书都给烧了,这样他就不用在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