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炭（1/1）

上元沉默一会，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姜辰时说道：“一会去抓点药。”

“抓什么药？”姜辰时问她。姜辰时的嗓子在尚睿那所学院中养好了不少，确实如那小医童所说，恢复不了过去的声音，但也导致说话时常常声音要比旁人的低沉不少，尤其和善惊鲵这个小孩做比对后，更加明显。

上元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离他远了些：“你说话便说话，凑得如此之近是要作何。”

“既然好了，那就不抓药了。我们去置办点新的东西。”上元便准备起身，姜辰时想起来什么，转头又问向树上的毕凡羽：“凡羽姐姐，你当时说的化神间，是什么？我从未听家中长辈说起过。”

毕凡羽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垃圾的罢了。”

姜辰时摸了摸鼻子，和上元准备一起出门，走时，从树上砸下来一个布袋，上元立即闪身将其接住。

“多买点新东西。”

是毕凡羽的声音。上元接过袋子，善惊鲵跟在他们身后说：“那上元姐姐你们先去，我出去一趟。”

三个人一起出来，善惊鲵背对着他们从另一个方向走了，上元看着他的远去的背影，刚关上门，对面正巧一位老妇人出来看见他们在这个屋子门口，开口便问：“你系新嚟嘅啦？”

上元看向姜辰时眼中全是茫然，准备走，被姜辰时拉住了胳膊，姜辰时温和的对那位老夫人说道：“是哩。”

两个人说了半天，上元一句话都没听懂，她站在旁边想走，但又觉得不好，站得有些不耐烦了，姜辰时才弯腰对着老奶奶说了句谢谢。

上元看那位老奶奶进去了，也和姜辰时一起朝巷子外面走去。姜辰时边走边说：“老婆婆说的有些道理，这房子怪不得这么便宜，那房主还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她说什么了？”上元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边走边打开钱袋子数着里面的金块和银块，问的也漠不关心。

姜辰时走过来说道：“那老奶奶看到我们很惊讶，问我们是不是新来，我便说我们就是新来的，然后她便给我说，这房子里过去死过人，那屋主觉得晦气，便想着早早的将房子出了。恰巧今早找房子住，便匆忙卖给了我们。”

“怪不得血腥味那么重。”上元接话道。姜辰时见她并不关心的样子，住口不再说话。过了一会，上元将钱装起来，看向他偏头问道：“怎么了？”

姜辰时摇摇头，不说话。上元在周围看了看，找到一间药铺，边走边说：“行了，兵来将挡鬼来杀鬼，你怕什么。好了快走吧，一会还要去买些炭。”

姜辰时见她朝着药铺去了，自己也跟了过去。上元在里面看了半天，本想着让那小药郎替姜辰时看看，却忽然想起姜辰时的嗓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作罢。

二人在药房中转了半天，又出来朝着卖炭火的去。

路上，上元忽然问：“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妖怪，浑身都长着长长的毛发，四条腿像熊腿一般粗，脑袋上看不见眼睛和耳朵，还吃人。”

姜辰时想了想道：“形容太粗糙，难辨。”

上元只好皱着眉头继续想，过会儿，又说：“高十丈。”

“叫声如何？”

“嘶吼”

姜辰时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好似没见过这种动物”，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话音被打断，不远处的正有人哭喊着。

两人走过去围在周围看，见一老妇人头发花白，跪在地上连连朝面前站着的小贩磕头。上元看了眼那小贩拉的车，那车上正装着满满的一车炭。上元拉住姜辰时道：“这里也卖炭。”

“大姐，大姐，真不是我不愿意赊给你，这车炭也是我九死一生从煤洞里挖出来的，挣不到钱我也没法吃饭啊！”

那小贩满脸黑灰，身体瘦弱。形容枯骨都不为过。众人也为那小贩不平。“唉，人家挖煤也不容易，说了不能赊，那自然是不能赊。还在拉着不让走，不就仗着年纪大欺负人家么，在这里强迫人赊给她。”

那老妇见周围如此说，神色迷茫又带着凄苦，停下了磕头，额头上的的血迹也顾不得擦，声音悲苦，对着旁人道：“不是，不是欺负他。”又对着那小贩哭道：“求求你，行行好。我只要一些，半盆，半盆就好，这是救命啊，我去别处，别人都不赊给我，还让我滚，我实在无法了，求求你。我明天，明天就把钱拿来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枚铜钱递给他，“这是我最后的钱，其余的，我明天就补给你。一定补给你，求求你就赊给我半盆吧！”

姜辰时看向上元，上元察觉到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姜辰时意有所指：“若是不买木材，买下她的那一盆，钱还是够得。”旁边的木盆确实不大，，说是木盆，实际上只是用竹子编成的竹筐，看起来也装不下多少。

上元笑了笑道：“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热心的人。”说完抬脚离开人群道：“走吧，去给毕大小姐买新褥子。”

姜辰时朝后看了一眼，抬脚跟上她。两人在成衣店转了半天，最后去布料店里买了几款料子。路上遇到一个男人拦住他们问道：“你们是尚睿的学生？”

上元听到尚睿二字便有些不耐烦，正要将人扯开，就听那人说：“看来尚睿又到了休息的日子了，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否来敝舍当几日的夫子。小儿身体不好，出不了远门，不然，我也把他送去了。”

上元正要回绝，姜辰时拉住她，对那人说：“可以，具体几日？”

那男人一听，高兴道：“您愿意就好，具体几日还是看您。”

上元道：“多少银两。”姜辰时扯了扯她的袖子。

“全凭您订。”说着又搓了搓手看向两人道：“那您，多久能来呢？”

上元和姜辰时对视一眼后道：“待后日吧，我们也是回来探亲，要收拾收拾。”

“好的，好的。那留下个地址吧。”

上元摇了摇头道：“你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那男人连连笑说：“好，好的。您看，就这镇子最东边那家，陈家。那后日就等着您二位了。”

两人端着架子点了点头，男人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