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掉天子剑上的执念(1/1)
段亦知在想,如果纪如之能够坏一些,不那么乖巧,不那么感恩梁大勇。他反抗的话,柏临应该是会站在他身边的。但他是乖巧内敛的纪如之,所以最后苏荷园的故事才会是这荒唐样。
段亦知没有再追问什么,故事的真相早已经不重要了。柏临也好,梧桐或者是梁大勇也罢,等他们去了鬼界,他们所做的一切自有判官判决。
就在鬼差准备带走柏临和纪如之时,纪如之却停下了脚步,他朝段亦知深深鞠了一躬,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句,“谢谢。”
纪如之知道,换成嫉恶如仇的术士,柏临早就不存在了,他也亲眼看着柏临朝他冲过来的时候,段亦知将阵法撤掉。他并不怪段亦知提问起他的往事。
那些事,在他等到柏临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段亦知看了纪如之一眼,对他和柏林没有发表什么感慨或者是评价。他的视线转瞬落了鬼差身上,他以为鬼差知道戏楼里还有别的阴魂,没想到他们真的就只是来带走柏临的。
“住处应该还有两个鬼,你们不一起带走么?”
刚准备离开的鬼差听到段亦知的话,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又整齐的看向柏临。开口的声音带上了怒气,“带路。”
大早上的谁都不愿意加班。偏偏请魂的这个人在鬼界还有当官的熟人,这领导发话了,他们也就没法当做没看见段亦知的请魂了。他们只能被迫自愿加班,没法将气撒段亦知这个大活人身上,只能带着怒气吼柏临了。
话段亦知提醒到了,那两个鬼要再漏了点什么,那也是他们失职,跟段亦知没关系了。
段亦知看着柏临他们一行人走进了戏楼里面,没有跟上去,他走向那个凭空出现的人。
那人在看完信后。又眼馋的盯着天子剑看了。
“你从哪里出来的?叫啥名字?”
话一出口,段亦知觉得自己这像查户口一样。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尤其那人听着他的话后,竟然愣愣地盯着他看了起来。
“我叫段亦知,是……驱鬼师。”
为了缓解尴尬他也只能迎向这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做自我介绍了。
他不是没想过转身就走,但他家祖传的刀还在那人手里了。
丢了他自己也不能把这刀丢了啊。不然他爷爷要是知道了,不得把他活剥了啊。
“锟铻。”那人的回答简单粗暴,甚至都不带语气。
锟铻?段亦知当然知道他家祖传的刀叫锟铻,但是他问的是这男人的名字啊。
那男人也看出了段亦知表情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他又指了指手上的刀给段亦知看。
段亦知看了看刀,又看了看面前的人。
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这把刀?”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这人不就是他老祖宗吗?
难怪这人一脸对自己无语的样子,自己没认出来自己老祖宗就算了,还直接查户口,可不就是大不敬。
锟铻并不知道此时段亦知在脑补了一些什么。
他沉睡太久了。本来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本来还想着让他主子解疑的。但刚刚判官给他的信,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主子没有复活,而是投胎转世了,投胎转世就不可能还带着以前的记忆了。而且那老不死的竟然还要他暂时瞒着,别告知他主子前世的事,说他如果告诉了他主子以前的事就是扰乱人鬼的秩序,是大罪。
大罪不大罪的,锟铻其实不在意,但是他知道他主子讨厌人鬼秩序混乱。毕竟,他主子前世就是那样被拖进了事端里,最后失去了自我。
他不想再来一次了。
“段亦知。”他看着段亦知,点了点头。然后又一字一顿的念出段亦知的名字,像婴儿的牙牙学语。
“老祖宗你有啥吩咐。”
还在思考怎么挽回的段亦知听到那人唤他的名字,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了。楞完了又觉得他这称呼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他总不能再问他老祖宗的尊姓大名,或者直接唤他老祖宗‘锟铻’吧。
这会儿段亦知是一点也没有将面前人往他是刀修炼成精那里去想。
在段亦知的所知的知识里,只有附在器物上的阴魂。这个世界虽然是有阴物鬼魂之类的灵异事件,但也没有像玄幻一样夸张,人能修成仙,物能修出灵。
连大道观、寺庙里的法器都没有听说过里面有物灵什么的。
他自然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他能想到的也不过是他祖宗的阴魂附在这把锟铻刀里。
这样子唐刀被供奉在祠堂里也说得过去了。
锟铻不明白他主子为什么这么唤他。但一个称呼而已,他也不是很在意。当年他主子甚至都没有给他起名字,直接用刀名称呼他。有了前车之鉴,现在他主子不管唤他什么称呼,他都能够理解和接受。
他只是将目光落那天子剑上,然后询问起了段亦知。
“我可以吃它吗?”
吃它?吃谁?
段亦知顺着锟铻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失去柏临执念驱使,已经一动不动压在锟铻刀下的天子剑。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锟铻,“老祖宗你吃执念?”
他当然不会去想刀吞剑的场景,能做为食物的也只有剑身上的执念了。
锟铻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没有能量来源,导致他连人形的实体都凝实不了。
“吃吧。”
段亦知本来还在为难这剑上的执念要怎么处理。毕竟经过几次的交手,他已经知道这剑上的执念不能简单的被符咒什么的祛除了。
他也相信,他老祖宗能问出这个,应该是不会被那剑上的执念影响的。
但段亦知确实挺好奇他老祖宗说的吃是怎样的一种吃法。
锟铻没有让他回避,他也乐得能在旁边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
锟铻说的是吃,但他并没有用上嘴。
他只是将手放在剑身上,微眯上了眸子。天子剑剑体上丝丝缕缕的浊气涌现,然后顺着锟铻的手一点点涌入他的体内。
随着执念被锟铻吸收掉,锟铻那近乎透明身体也凝实了一些。那透明得缥缈的麦色,突然也有了一些实感。
段亦知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他在想,这算不算是救将死的鬼的一个方法。但他并不能确定,毕竟面前这位老祖宗看上去和一般的阴魂的差距还挺大的。
他只是将这当做一个自己知识面的扩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