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祥的预感（1/1）
具体的事啼婴不算清楚，她只听旁人说魔君大人震怒，下令全山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来。他甚至专门派了一队人到山下去找，严令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啼婴这几天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屠廿在她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只有大仇他们知道屠廿发过多大的火，问责了多少人。毕竟只要有一个走火入魔的教徒就足以造成巨大的灾害，不论是对一念山还是对众生来说。
啼婴看着屠廿早出晚归连续四天，也不忍心再去打扰他。自己乖乖进修炼场打坐，抱着强一点总能多帮点忙的念头，没成想刚一天时间就又长了一尾。
啼婴捏着她的新宝贝发愣。她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短短一天没涨什么修为，那就只能是，之前草黎居士输给她的内力了。
她扯唇笑笑，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最珍贵的一条尾巴。她隔空对着草黎居士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头:“义父，女儿愿您仙寿恒昌，能一直做着随心之事，不被世俗所扰。”
不知是不是已经有五尾了，啼婴最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自己离恢复到白绥功力之期不远喽！
她四处在一念山逛，去了水蛇屋里。水蛇不但需要统管整个一念山的账，还得惦记着各种用品的下发。这几天一念山出了点乱子，她这也忙得分身乏术，不过她还是请啼婴进来坐她旁边，顺便让她变成狐狸挼挼解解压。
“这么快就五尾啦？看来跟大人双修挺有用啊！”水蛇一手翻查账本，另一手抚着她的尾巴，头也不抬。
啼婴脸微红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岔开话题:“水蛇姐，你房间好香啊，都有什么花啊？”
“喏，就是一般的茉莉，吊兰，还有比较难得的紫蝶莲和金鸢尾。”啼婴觉得这些花香中掺杂着自己在有仙山闻过的味道，但是又有细微不同。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听见外面依稀有吵闹声，怕打扰到水蛇，自己出去查看。
虽说有逃犯未抓捕，但是大多数弟子还是认真修炼，没受多少影响。比如风祁还得打扫一念山各个院落，但是被他打的那两个却被放出来了。
好巧不巧啼婴出门就碰上这样一群叽叽喳喳的人。风祁板着脸在一旁扫地，云洛面前站着两个少年，看着还没十八，但是长相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估计是双胞胎。
“林子舒林子哲，你俩有话就说没话就滚，磨磨唧唧看得我——”风祁话说了一半脑袋就被云洛拍了一掌。
双胞胎满脸羞愧，连连抱拳行礼:“师姐对不起！我们之前冒犯了，非常抱歉！”
“抱歉就完了？两个大男人一点出息没有看见女生就想双修跟——诶呦我去！”云洛一脚把风祁踹倒在地上。林子舒林子哲两人身子一抖，心想当时要是学姐自己出手，指不定就真废了。
“别管他，你们该罚也罚了，看你们好像也挺诚心，师姐也不怪你们。”云洛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两人松了口气，又向风祁道歉，风祁脸色臭得跟对方抢自己老婆一样，搞得两人心虚。
“风，风祁师兄，我和子哲很抱歉——”哥哥林子舒哆哆嗦嗦开口。
“师兄，不能怪我们，我们听说这里找人双修很随意所以才——”
“你小子说什么？”风祁撸起袖子，林子舒连忙把林子哲嘴堵上:“我们知错了知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你们听谁说的，具体说的什么？”云洛面色有些冷冷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子舒开口:“在来之前就听说过，说得——比较难听，刚进来的时候有一个新弟子还跟我们说，这里可以随便找师姐双修，要是自己也能找一个就好了。”
啼婴这时突然跳出来问:“你还记得是哪个人说的吗？”
两人这才注意到啼婴，双双呆愣了一瞬。林子哲小声凑在林子舒耳边说:“哥，这个师姐也好好看。”
啼婴听了一耳朵，心想小屁孩眼光还不错，就听风祁冷哼一声:“别什么人都惦记，那可是你祖宗！”
兄弟俩眼神中透着一丝对她年纪的怀疑和震惊，但还是忙恭敬行礼:“原来是祖宗，失敬失敬！”
啼婴:“……算了，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林子哲弱弱举手:“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是见过他跟那个十三师兄在一起，比我们好像稍微大一点，长得还很秀气的样子。”
“我去找十三问问——看看哪个兔崽子净说这浑话！”风祁黑着脸就往外跑，云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扫着地呢，跑什么？”
“还是我去吧，你们记得小声点，别吵到屋里的水蛇姐。”啼婴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她找到阮十三时，他正在颂学堂里背手站立，模样比如空还更像正儿八经的师尊。他面前坐着那个叫田恬的大个儿，啼婴对他的印象比较复杂，本来想阮十三兴许会介绍一下，但那人抢先兴奋地开口:“你不是那个胆子特小的师姐吗？”
啼婴:“……”有时候觉得还是祖宗好听点。
“别不敬，少说话，该抄的抄。”阮十三一脸严肃地训他，他收起玩笑，一板一眼地抄着戒律。
对于一个面露凶相的人可以这么乖巧，啼婴属实又惊讶了一番，不过她没忘了正事:“你这几天都见了哪几位新生啊？”
“几位？嗯——几乎快一半的我都见过了啊。”
坏了，这怎么找……
啼婴挠挠头：“那有没有你接触比较多的啊？”
“确实有几个我负责平时看管的，就旁边这个田恬，被风祁揍一顿的那对双胞胎，对了，还有找我找得很勤的阿今，还有几个，人也不少。怎么，你在找人？”
“你觉得……这里面哪个像是不懂规矩不敬师姐的人？双胞胎除外。”
阮十三想都没想，往后一指，那个田恬边抄边嘟嘟囔囔小声骂:“哪个王八羔子吃饱了撑的想那么多条戒律，他奶奶的抄得老子手都快断了……”
虽然啼婴此刻很赞同十三的看法，但实在是年轻秀气这两点正好跟他反着来，应该不是他……
吃晚饭时，屠廿抽空回来陪她一起。两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啼婴吃了两口菜后突然停下捂住嘴。
屠廿回神，关切地问怎么了，顺手把旁边的水递给她。
“有些反胃……这菜味道好像怪怪的，跟之前有点不一样。”她皱眉，屠廿表情呆滞，像是被点了穴。
“你不会是怀——”
“……你想什么呢？妖不能直接跟人生孩子。”啼婴忍不住白他一眼，下一秒忽地又捂住腹部，艰难地喘息。
屠廿这会确定是毒又发作了，迅速把草黎居士新给的药拿出来喂她服下，然后抱她到床上。她满头大汗，许久才缓过来。
屠廿把小瓷瓶塞到她手里:“我专门去找鬼见愁看过，他说这个不仅有一定压制毒药的作用，还可以治疗伤口，草黎居士真是有心了，这个关键时刻说不到可以救命。”
啼婴面色有些苍白，屠廿心疼地凑近她的脸颊，用帕子帮她揩去脑门的汗滴。“就是不知为何，明明清心散才吃了不过三两天，怎么会这么快毒发呢？”
“说不准这个毒会变强呢？”啼婴逐渐恢复精气神，“看来我还得抽空去请教一下义父，不然可能真就活不了了。”
屠廿微顿，就着她的手打开小瓷瓶，倾斜瓶身摇了摇，黑色药丸中间竟然出现了一张纸条。
啼婴惊诧，忙倒出来查看，只见上面写到:“切勿再来找我。”
啼婴手攥紧，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
“可能草黎居士不打算再掺和先前的事。”屠廿留意着啼婴的脸色，斟酌开口。
“狐妖的直觉很多时候都是准的——”她喃喃道。她猛起身下床，屠廿忙拉住她:“去哪？”
“去看义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屠廿思忖片刻，还是没阻止:“天色晚了，明早我让十三他们跟你一起。”
“阮十三他们在忙，我一个人就行。”
“不行！现在下山危险，至少要让他们几个和你一起，不然绝对不能下山！”屠廿少有语气这么严厉的时候，啼婴知道他也心里不安，便答应了。
直到下山她才知道，原来棋局已经布好，冥冥之中，命运要让所有恩怨得到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