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海（1/1）

骊山陵内。

“我要出海！”许莫负说。

“需要你出海一趟。”骊山灵说。

骊山灵和许莫负面面相觑，对彼此提出的要求感到惊讶。

“你……应该会走路了吧？”嬴政有些迟疑地问出口，他不确定小孩都是多大会走路的，他完全没关心过自己那群孩子的成长。

“走路这事没有问题。”许莫负自信满满，“我没记错的话，明年徐福就要被始皇帝安排出海了。到时候，我也要请求一起出海。你呢，就负责给我点地府的好东西。反正徐福到最后也没回来，我就假装他们都死了，悄悄回来献宝。”

“他没死。”嬴政简明扼要地说，“身为骊山灵，我能看到后世烧给始皇帝的信息。后人们说，徐福不仅没死，还成功抵达了瀛洲。不过那里没有神仙，只有落后的原住民。徐福用始皇帝给他的书本工具教化了那群人。”

这是许莫负没想到的：“那他岂不是成了瀛洲的土皇帝？”

骊山灵轻笑了一声：“这一世不再可能了。”

嬴政决定派官员们去那个地方开荒，让公子将闾带着他的跟屁虫弟弟公子高在那边建立起秦国的前哨站，日后，就算本土的大秦覆灭了，那边也能有大秦正统延续。只是听说那里的人都奇矮无比，除去徐福要的三千童男童女外，还可以找些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黔首，送到那边去，让他们耕耘新生活。

嬴政听说，这种行为叫做殖民，是致富的好手段。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这一世我跟徐福一起出海，我就能把他的船凿沉了再走，免得他这骗子一个人逍遥快活，对吧？”在不给别人留活路这事上，许莫负是很懂的。

现在九原和陇西加起来也没有嬴政无语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给自己的提的建议，不是杀胡亥就是杀徐福，比他一个准暴君还暴？

“还不够？那我还得想办法把那三千童男童女也全给处理了，避免给你走漏风声，是吧？”

“不用，也不用杀徐福。”嬴政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比他更有当阴差的天赋，“他们走他们的，你走你的，我自有安排。”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通天的本事。”许莫负赞叹地说，“始皇帝都拿捏不了的人，居然能乖乖地听你的话。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如果我没有安排，一定查漏补缺。”

“遇到海难怎么办？”许莫负认真地发问，“我还没有去过海边，但在作出这项决定的时候，还是去探听了海边的事。渔民们出海，一旦遇到狂风暴雨，很容易就会折在海难里，毫无生还的机会。虽然你能确定徐福能够安全抵达东瀛，但我返程一定是自己回来的。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样我们就只能重开了。”

“那你还主动找我提了这个方案？”嬴政很欣赏许莫负有着秦人的勇气，但还是希望自己的下属不要这么鲁莽。

“啊，这不是有你吗？而且刚才你也跟我提了这个方案。”许莫负无辜地说，“你不能跟你在东海执勤的同事打声招呼，让他们行个方便吗？”

“逻辑确实是这个逻辑，但是吧，我这个方案不用麻烦别人。”嬴政倒是希望自己真有这样的同事就好了，“你要上的那艘船会是我安排的，等到时候他们从东海出发，稍微绕一绕，回到钱塘县，你便再从水路西去求学，待到回来时，就托称你是从仙山重返凡尘的。”

“没有献长生不老药的计划吗？”许莫负追问。

但凡嬴政能搞到长生不老药，他也就不用指着许莫负折腾了。“这种仙药，怎么能流落人间呢？”

许莫负大失所望：“但是仙山求学这种事，没有实际证据，始皇帝怎么会信？万一被他看破我们是在骗他的，怎么办？”

“……”

“哦，忘了，我死了也就是重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妨，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始皇帝一定会相信的。”

“也是，凭他对丹药的盲目崇拜来看，肯定看不破。我就勉为其难地装一装好了。”

“……”嬴政想反驳，反驳的话却无从出口。算了算了，莫生气，莫生气，不跟方士一般计较……

“怎么不说话了？那我再问问，我能去哪里求学？要学你们阴间是怎么勾生魂吗？”

嬴政想，要是他真懂怎么勾生魂就好了，到时候谁造反直接一个个勾过去，更是省心省力。“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们凡人学得？但是我这里给你安排的老师，你一定会喜欢。”

“总不能是鬼谷子他老先生吧。”许莫负想着，能跟先贤学易，也算是自己捡找了大便宜。

“再猜一猜，已经接近了。”骊山灵含笑摇头，这可是他派李斯调查了很久才有信的事，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个过程。

“鬼谷子也不是？那，更早一些的，老子？”许莫负试探着猜测道。

“不，他还活着。而且是你最期待的一位大家。”

“黄石公！”许莫负惊呼，“你认识黄石公？”

“正是。”嬴政微笑，“怎样，现在我这个计划，对你来说完美无缺了吧？”

许莫负忙不迭地点头，能再遇恩师的兴奋劲根本压不住。

上一世，教引许莫负的第一位先生在教无可教之后，便向许望推荐了黄石公。可惜的是，父女二人的拜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扑空。直到有一天，黄石公亲自登门拜访，送上了《心器秘旨》一书，才让许莫负掌握了相面的准则，并凭借此本领最终封侯拜神相。

但她总能听到民间的议论，说正是因为她回怼别人女性无法成为易学宗师时，拿《连山》、《归藏》将“艮卦”、“坤卦”置于卦首为例，说土地和女性才是万物与人类之本，故而惹怒了黄石公，使她多次的诚心拜访只能换回一本名不见经传的歪门邪道，而留侯张良却是被黄石公亲自找上门的，赠与的也是助高祖一统的《素书》。

如果这一世能真正拜入黄石公门下求学，就算是真让她出海死一遭，她也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