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北川的祭祀(1/1)
谢斩关那次在北川旅行一圈回来,将要回到边境线之时,不知道北川哪个派系的祭祀从骆驼群里走了出来,拦住了谢斩关的路。
这位祭祀一打照面就知道谢斩关是什么人,为了取得谢斩关的信任,这位祭祀卜了一卦,算的是谢斩关的父母和兄妹。
无论是父母的岁数,还是妹妹夭折的月份,他都算的很对,谢斩关对他有了几份信任。
谢斩关记得那位祭祀卜了两卦后,额头上有不少汗珠。
谢斩关问他的目的,他说他的处境很尴尬,属于看上去风光,实际上两边受气,还处处遭人防备和算计。
祭祀说:“我算出我将来有一劫,要想躲过此劫必须向南走,我能不能向南进入中启境内的关键在谢将军,所以提前来巴结。”
…………
王聿祯坐在化妆镜前,她刚净面,手心里是护肤脂,两只手慢慢揉搓着,听到这里,她吃惊地回头看向谢斩关:“他真的这么跟你说?”
谢斩关点头:“啊。”
谢斩关从怀里掏出那一个龟壳放在王聿祯面前:“这东西也是他送的。他还说,我有一场轮回苦,这个龟壳能伴我一程。”
王聿祯本打算拿起龟壳看看,这么一听,赶紧把手收回来了:“你这个憨头陀,他给你你就随身携带吗?万一是要害你呢?”
谢斩关一摆手:“放心为夫没有那么傻。在黑山城有一座召寺,里面有得道高僧,高僧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古物,应该曾是北川世族某个修道的贵人的,物件上面萦绕的气很菁纯。高僧还说下面这个符文,求的是平安,很常见的符文。就是高僧说可以保平安,是好东西,我才留下来使的。”
王聿祯这才又伸手过去拿那个龟壳,在龟腹的位置有金粉写成的符文,是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王聿祯问谢斩关:“那你之后和那个祭司又接触过没有?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谢斩关说:“他叫卫麦,是庞家供奉的祭祀之一,不过不是大祭司,是一个副手。听说在庞家的家主争夺中找错了人选,后来被发配到了东边靠海的小城去了,因为距离遥远,多年没联系。”
王聿祯有些惆怅:“北川……我对北川的了解太少了,就算知道叠图的最后一张在北川,我都不知道具体的地点在哪里。”
谢斩关拍了拍王聿祯的手背,说:“夫人呀,你快别这么说,从见到活尸至今,我还懵着呢,多亏夫人聪慧,才有如今的收获。若只有我一人,恐怕现在已家破人亡。”
王聿祯摇了摇头:“是将军武艺卓绝太保护了咱们这一家子,要不是有将军在,当天晚上活尸出现的时候恐怕我和儿子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谢斩关笑道:“打个架嘛,能有多难?没有我,夫人身边也有常随常往他们几个。还是夫人厉害,至少提炼狼血是夫人的主意。”
王聿祯:“要不是将军,空有狼血也无济于事,第一个被狼血拿下的修士不就是将军伤了他嘛。”
谢斩关笑咪咪凑了过来:“还是夫人……”
“是将军……”
“是夫人……”
王聿祯猛地一拍桌面,怒喝道:“我说是将军就是将军,哪那么多废话?”
谢斩关赶紧乖乖坐好,连连点头:“对对,夫人说得对。”
王聿祯一指大门:“我说的对你就出去。”
谢斩关很不乐意:“我不!我偏不!”他站起来朝王聿祯走了两步,“今晚让我留下吧。”
天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钱四老爷来了。”
谢斩关愣住了。
王聿祯立刻在他腿上蹬了一脚:“还不赶快出去!”
谢斩关吹胡子瞪眼地出去了,谁让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个护卫!
谢斩关出去的时候和钱四老爷打了个照面,他听府里传说过这位凶神一样的护卫似乎和将军夫人之间有点故事,为了不惹祸,他还处罚了传闲话的下人。
可今夜这么晚了,这位护卫大咧咧从夫人房里出来,看来传言非虚,这表姑奶奶的口味有点重呀!
钱四老爷有些担心,万一将军夫人和护卫的这点事被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将军会怎么处置将军夫人,又会不会迁怒他们钱家?
凶护卫跟钱四老爷报了个拳过去了,钱四老爷心里还在犯嘀咕,到底是夫人身边的人,气势还挺强,没有个当下人的规矩。
王聿祯披了一件外袍站在厅堂里迎接钱四老爷进来。
因为时间真的晚了,钱四老爷也不好多耽搁,一进来没有废话:“我爹跟我说了,你们在藏书楼里找到了些东西,你接下来有可能是要往北边去。我这里有件东西,可能和北边有些关系。”
他说着把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这把钥匙是我很小的时候淘气,从我大伯父的书房里偷出来的,之后就给忘了。等我想起来要放回去,家里已经出了事,乱糟糟的,当时钥匙也丢了。后来家里花了好多年才恢复。去年,我爹说他精力不济,把家中很多印信交给我不久,我在我种的君子兰花盆里又挖出了这把钥匙。”
王聿祯看着这把失而复得的钥匙,觉得背后凉风习习,这其中的巧合令人不能深思。
钱四老爷又说:“我记得这把钥匙是装在一个信封里,放在大伯父的书桌上的。那封信是玉清观送来的。大伯父那段时间和玉清观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产生了矛盾,很久没有往来了。我从桌边走过去,莫名其妙碰到了信封,钥匙就掉到了地上。当初动乱,玉清观救了很多人,你和你母亲就是逃去玉清观得救的。所以,就算不为别的,你也应该再去一趟玉清观。”
王聿祯突然回忆起一些东西,同时,后背上倏然剧痛,像是有烧红烙铁重重压了上来,那痛感沿着后脊梁像是蛇一样钻进脑子里。
脑子里,她向一个瘦骨凌旬的比丘尼下跪,哀求她救命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王聿祯失声惨叫,紧接着痛昏过去,倒在了天青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