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娃都找到了（1/1）

骂声刚刚落下，台子上的光竟然又熄灭了！乔兰芷和张未清本来就心存谨慎，当其他人还以为这是“千秋万岁”出场前的故弄玄虚时，他们二人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乔兰芷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被人拉住手臂，用力拽出了这个棚子。张未清也是同样的遭遇。

站在他们面前的，竟是方逸礼和赵黔，四个人都有些吃惊。张未清看着赵黔，先开了口：“你这小子果然在这，怎也不捎个信给我们，害得我们一番好找！”

赵黔皱起眉头反问：“这可说来话长了，你们怎么也会来看这种东西？”

乔兰芷想起那两个姑娘说过的话，看来方逸礼也并没有去封地，他找到了赵黔却又不说，难道是怕赵黔将自己藏在鬼市的消息传到长公主和铖王那里？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方逸礼打量了一下乔兰芷，“还以为真瞎了。”

乔兰芷敷衍道：“多谢小郡王近日来的帮助。”

在这种地方，他们也不方便谈论各自的计策，于是便一起到了心不忧。

一坐下，赵黔就对他们说出了一些骇人的话：“凡是来看戏的人，恐怕都无法安然出去了。”

“什么？”乔兰芷吃惊地问，“为什么？”

张未清却点点头，好像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他们不让看客外传此事，无非是担心消息会传到官府耳中。但人多嘴杂，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守口如瓶。这种赚一笔就走，换个地方继续作案的手法，是许多‘采生折割’案的戏班常用的伎俩。”

“采生折割？”乔兰芷又听到了一个她不知道的东西。

赵黔解释道：“这是一种从倭国传来的害人手段，他们将人砍去手脚后，如果还活着，就扔到街上乞讨或做成兽人，如果死了，就挖去身上还能用的东西卖给一些巫医。”

乔兰芷不敢想象棚子里的人以后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除了盗窃人口，还要将这些看客都抓起来……”

被做成兽人的人，大概九死一生，而这些被捕的人对于这些恶徒来说，自然是越多越好，他们又不是什么正经的戏班，也不用担心吃饭的人会太多。

“现下该怎么办？”乔兰芷问。

方逸礼答：“那些人与本王无亲无故，犯不着为了他们去送死。”

张未清却道：“小郡王所言情有可原，可我等却是衙门中人，况且此案已由大理寺受理，便不能这么说了。若不声不响便离开，无异于纵虎归山，如何给黎民百姓一个交代？”

方逸礼看着张未清，皱起了眉头：“那你有什么主意？”

“这些人做这种事不就为了钱财，今日能看戏的都是些有钱人，他们出事，家里定会想法子营救。而这么多看客，运出鬼市也得大费周折……”张未清细细说来，其余三人闻言也不由得点头，眼下似乎只能这样了。

四人谈论间，忽然传来一个娇嗔满腹的女声，抱怨着：“什么‘千秋万岁’，不过骗骗这群没见识的生肉，害的我这生意都不怎么样了，全跑那笼子里去了。”

张未清应是头一回见樊六娘，便多看了几眼，却恰让对方撞见，惹得她没好气：“呦，扰到这位客官了？”

张未清并未觉得难堪，眼底反而多了一丝疑虑。

几人出来时正待天明，一声锣响后，洞口便传来一声高喊：“闭市——”

大理寺众人像是全熬了一夜未睡，此刻都在衙门门前守着。为首的王晴雪正急的来回踱步，还是陈六先看到了那三人的身影，欣喜道：“来了来了，都回来了！”

一群人一拥而上，每个人的面上都松了口气。

王晴雪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都没事便好。”

三人将在鬼市的所见所谓一一告知，众人便去商量如何实施之后的事了。唯独张未清却是一脸怅然地对王晴雪说了什么，王晴雪听后稍作惊讶，随后二人便去别处交谈了。

目睹这一切的乔兰芷，想到鬼市中的情形，猜测他们二人说所的，大概与樊六娘有关。那会不会是“鸡鸣血雨案”？若张未清对这个陈年旧案有些眉目，或许又离爹那件事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又过一日，乔兰芷的双眼几乎恢复如初，她好奇询问赵黔：“真是毒变轻的缘故？”

赵黔正在研磨药粉，听到询问，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回答：“或……或许吧。”

乔兰芷不禁有些担忧：“倘若今后又加重了，我岂不是还有可能看不见？”

赵黔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什么，并未回应乔兰芷。

乔兰芷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赵黔：“对了，还是没有何皮的消息吗？”赵黔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答：“不用他了。”他的语气十分冷淡，仿佛不想多谈。

乔兰芷只顾着欣喜，并未发觉赵黔的异样：“找到别的法子了？”

“嗯。”赵黔点点头，将这些灰白色的药粉倒进个罐子中，“这便是药了，每日混水送服三次，不出三日体内毒素便可全解。”

“这么厉害。”乔兰芷往罐子中看了看，“这里头都是些什么？”

赵黔却只是淡淡地说：“只管服用便好，不必深究药方。”

乔兰芷正疑惑，便听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一看，竟是王晴雪与如烟。

她二人面带喜色，如烟道：“田竹和那些孩子都找到了！”

“真的！”

喜事真是一件接一件。

“是在何处找到的？难道……”乔兰芷想到她们离开青州前提到的地下通道，“难道真有个通道？”

如烟道：“只说人找到了，但并未详说是在何处找到的。”

王晴雪又道：“想必不出几日，方大人便回京了，到那时再细问也不晚。”

“嗯！”乔兰芷缓缓舒了口气，“都没事便好。”

这些时日虽是人心惶惶，好在这块在众人心中沉淀许久的大石头，终于稳稳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