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鬼市看戏（1/1）

因住在大理寺，乔兰芷便没让王晴雪和如烟留下照顾自己，而是接受了方廷瑜从长公主府找来的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三人整日闲聊，倒也不寂寞，可自回京城第一日起，乔兰芷便将能找到的大夫都看了个遍，却都束手无措，若连这里的大夫都没办法，难不成真要瞎一辈子了吗？

外出买药的姑娘火急而归，还未进门便大喊乔兰芷的名字。大理寺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纷纷丢下手头上的活，翘首观望。

乔兰芷也不安起来，待她进屋，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姑娘大喘着气，将药放在桌子上，倒没了方才的着急模样：“路上遇见小郡王的人了，他说乔姑娘恳求的事，小郡王已知晓。”

“那他肯帮吗？”

“嗯！小郡王已派人去了，姑娘等消息便是。”

“太好了。”乔兰芷如释重负，去鬼市这种事，也就只能求方逸礼帮忙了，一般的人可不会涉足其中。

但还有一件事此刻还没有眉目，那便是鬼市中过些时日便要上演的“千秋万岁”！若被那些人知道，此事已被官府知晓，他们定会窜端匿迹，因此大理寺只得私下假装看客，四处打听接头之人的下落。

如此又过了五日，乔兰芷的眼睛竟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光了，看来，眼睛恢复如初已是大有可能，也不知是药起效的缘故还是什么。而张未清这边，也终于找到了接头人。

此人十分谨慎，只说下月初三子时准备出行，其余的未再说一句。今日已是月末，离约定的日子仅剩四天。虽然已知接头的时间和地点，但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还是得去鬼市。

如此奇闻，想必方逸礼也早已知晓。

“姑娘是说，要亲自去找小郡王？”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解释道：“可小郡王已不在府中了。”

走的可真不是时候，乔兰芷心下犯难：“可有说他去了哪儿，若还来得及我便去寻他。”

另一姑娘无奈叹气：“姑娘兴许不知，小公子的‘郡王’虽看似有名无实，却实实在在真有封地。不过他也确实不怎么管事，只是近日听说多处失窃人口，这才要回去查看一番，免得又受长公主与铖王殿下的唠叨。”

“原来如此。”乔兰芷也无计可施，“那便只能等少卿大人拿到去鬼市的手谕了。”

赵黔依旧杳无音讯，大理寺众人也越发揪心了，若方逸礼的人都未寻到他的下落，那恐怕凶多吉少。

乔兰芷的眼睛果真一日清晰过一日，大概能自顾时，她便让那两位姑娘回到长公主府了。官府的案子多有血腥可怖，若让她们一直听着，就怕日后心有疑惧。

约定的日子转眼便到，好在这种大案子，张未请顺利拿到了手谕，可即便如此，大理寺众人却还是得隐藏着身份进去，以免打草惊蛇。他们在一处废弃宅子内等着，眼看就要到时辰，张未清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你们都回去，本官自己去便好！”

“这……”众捕快一头雾水，萧九疑问：“这是为何，咱也不知他们是人是鬼，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嫂夫人交待？”

“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若都去了才是没法交待。”张未清说道，“他们这种不会只演一晚，今日我先去探探风，回来才好商量对策。”

其余人也觉得的有道理，为不让来人起疑，便都躲了起来。到了子时，一个人忽然拍了张未清一下，张未清当是接头人，谁知对方摘下斗篷，竟是乔兰芷。

张未清忙将她往别处推：“你这丫头，知道这是什么事吗就瞎掺和！”

乔兰芷可不会遂了他的心意，二人推搡起来：“先前已掺和不少了，这次也为去寻赵黔的下落，难道少卿不想吗？”

张未清还想反驳什么，一黑影不知是从何处出来的，瞬间闪在了他们一旁。二人的争执立即停住，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影子掐住肩膀，快如急电般飞了出去。

这般情形确实也只能用“飞 ”来形容了，后来乔兰芷每次回忆起，都心有余悸。此人行动极快，快到她瞧不清街边景象，也或许是眼疾还未痊愈的缘故，可耳边呼啸的风声的确有些骇人。

二人都不知道怎么来到的鬼市，待站定，身边已满是与他们一样来看“千秋万岁”的人。他们跟着一众浑身黑袍的人，有序走进一个像是临时搭建的黑色棚子内，里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张未清小声说：“倒像是在押送犯人。”

身边喧闹纷纷，皆语气疑惑：“这么黑看什么？”

片刻过后，一侧缓缓亮起昏黄的烛光，众人寻光望去，见那边是个一人高的戏台，紧接着便有一戴着诡异面具的人了走出。他展开双臂示意台下众人安静，说道：“诸位来赏艺，皆为在下衣食父母，亦是这些珍禽异兽之庇护者，实乃感激不尽。在下必不负众望，竭力以报。”

“何时开始啊！”台下有人大喊。

“不急不急，开演前还望诸位信守承诺，勿将今夜所见所闻传出去。”

众人为了尽快看到那些稀奇东西，一个个哪还管什么守不守信的，嘴上只管答应。

乔兰芷一想起那只猴子，便有些心悸的低下了头。好在刚开始只是一些普通的动物和人在表演，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乔兰芷这才敢抬头四处观望。一个低矮的身影在台子右侧一闪而过，乔兰芷大惊，忽然反应过来为何方才台上那人的声音这么耳熟了，正是耍猴的那个父亲，而那抹身影就是他女儿！

正如之前和方廷瑜猜测的那般，这对父女不再与其他戏班进行交易，而是想要另起炉灶。他们既然能雇佣到跑起来疾如雷电的人，定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穷苦，果真都是为了盗窃孩子而使的障眼法！

“接下来，便是诸位期待已久的‘千秋万岁’！”

台下瞬间欢呼雀跃起来，但也有人掩面从指缝往外瞧，与乔兰芷一样有些害怕。可等了许久，台上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这时好些人已经着急，甚至开始怒骂：“骗子，我就说怎会有那种东西！你祖宗的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