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华子衿（1/1）

卫曜进来就引起来大家的注意，赵武赶紧上前道谢，“多谢卫公子。”

说着给她深深的鞠躬，卫曜赶紧将他扶起，“叔莫要如此。”

卫曜让人去了看厨房，有妇人在帮着烧水，看来这些不用她们担心了，只是产房一直没有动静让人揪心，正想着，卫曜感觉有动静，一眼看去，愣了一下。

是三个小女孩，神色惶恐，大的可能也就六七岁，小的将将能站稳，一左一右扶着两个姐姐摇摇晃晃的站着，卫曜朝她们招手，几个孩子往后缩了缩，卫琴见了轻声在卫曜耳边道，“应该是赵虎的三个女儿。”

卫曜沉默了一下，原来已经有三个女儿了吗，看起来年纪相差起来也不大，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去帮着哄下孩子吧，这几个孩子看起来是受了惊吓，将她们送回去吧，莫生病了。”

卫琴点头，上前轻声安抚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来了有一会儿了，她们知道那是卫家的公子，娘生病了，就是他们家大夫在帮娘治病，他们是好人，卫琴人温柔，很快将三个孩子送回去哄着睡了。

卫曜抬头看着天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在想着什么，等她听见几道惊喜的声音传来，“生了生了，母女平安。”

卫曜见赵虎喜极而泣，一边抹着泪，一边哽咽喊道，“芹娘，我们再也不生了，没有男孩儿也不生了。”

此时晨曦初现，正是拂晓时分。

后来回到卫家的卫曜沉默了好些天，可把卫琴几人急坏了，她们也知道为何主子突然就这样了，李景白知晓后只说让她自己想通就好。

这世道，本就如此，赵虎家坏吗，非要逼着芹娘生男孩儿吗？不坏的，李三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极好的婆母，芹娘每次生女儿李三娘从不说什么，甚至安慰她说，这赵家几代单传，你生了这么多，是家里的大功臣呢，每次都伺候芹娘坐月子坐得舒舒服服的，赵虎和他爹赵武对几个女孩儿也是很宠爱的，并非因为是几个丫头就骂她们，或者折辱她们，这些都没有。

你要问，那为何他们家一直生，就是想要一个男孩儿，可是没有男孩儿，他们家以后无人继承啊，死了无人摔火盆，女子，不能继承家业的。同时他们也担心几个女儿出嫁了，没有兄弟在婆家也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啊，他们总会老的，总会走在几个孩子前面的。

这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也说不清谁对了谁错了，时代如此，现实如此，哀哉，奈何兮！

卫曜好好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她最终发现，这些都不是一直可以改变的，至少现在的她无能为力，她心中有些隐约的想法，还未成型，但这想法似一颗种子般在她心间生根发芽，只待有一日破土而出。

这日，卫曜突然发现李景白自从来着这赵家村就蜗居在家里，一步也不出门，卫曜都担心李景白闷出病来，她同李景白一起生活了这段时间，自然知道李景白并非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闺秀，她可是见过李景白耍剑的，那气势，那姿势，看得她羡慕不已。

卫曜想了想，“阿娘，不如你出门走走去？”

韦大夫的妻子人家还经常去村子里遛弯呢，现在已经是赵家村坝子里常驻成员，八卦主力军之一。

李景白没什么兴趣，手中拿着闺蜜写的信仔细研读，看着看着脸色沉了下来，卫曜停住话头，“阿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景白气得桌子一拍，“啪”，桌腿断了。

卫曜看着嘴角直抽抽，看来他娘耍的不是把式，是真功夫！

李景白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闺女，心虚的说道，“儿啊，我觉得这个桌子不是很结实，你觉得呢？”

卫曜狠狠的点头，“等会儿我就让卫大换一家购置，这家东西质量太不好了。”

李景白瞬间被说服了，卫曜赶紧又问道，“阿娘，信件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景白看向手中的信，“阿娘有个姐妹，娘家前两年为了守城，全家战死了，结果！”

想到心中的内容，深深吸了口气，“她那夫家竟然以她无子休弃她！”

卫曜皱眉，这夫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位姨如何了？”

李景白生气的说道，“她竟然连带着女儿一起被赶了出来，陶霖欺人太甚！”

卫曜赶紧安慰李景白，“现在当务之急是我这位姨娘怎么安排。”

李景白看了信嫌弃的皱眉，“她华子衿这些年嫁人久了是脑子坏掉了吗？竟然就这样直接被赶出门来，还能怎么办，你赶紧找人去京都城，将她娘俩给接到这里来，她竟然还想着回西州，也不想想她们母女两人如何走到西州去。”

卫曜眼神一闪，“阿娘，你说的这位姨可是……”

华子衿这个名字，她有些印象啊

李景白看着手中的信件声音悠长，“就是你听说过的华子衿。”

华子衿自幼拜师大儒孔光礼，她是朱雀四大学院都承认的名士，曾凭出众的口才说退敌军，化解了当时一场战事，名震天下，那时她年仅十六。

一代天骄华子衿，她华子衿就是华子衿，无关性别，无数人神往的对象，她的名头曾经风头无两，可惜几年后就销声匿迹了。

因为她嫁人了啊。

“华子衿，你果真要嫁那人？”

一少女提着剑冲进华府，要拦她的下人都被她几脚踢开。

另一位主人公华子衿在听说来人要找她的时候就缓缓起身，等华子衿出门的时候正值那少女冲进来。

华子衿轻笑，看着提剑而来的少女打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李景白多恨我呢，怎地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少年时期的李景白同现在变化不大，唯一就是少年时期的她行事更加张狂，眉眼间是少年人独有的自信。

李景白瘪瘪嘴，想说就是你抛弃了我，还不等她说话，华子衿挥手让下人都退了出去，下人也不担心李景白伤到华子衿，都知道李景白最为珍视华子衿这个朋友。

华子衿来到李景白身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阿景，我必须嫁。”

华子衿的父亲是西州都尉，她没有想到那次的事情被扩散得这么大，那位已经不放心她呆在西州了，这次是朝廷的赐婚，说是给她的荣耀，何尝不是一种逼迫呢，为了家人，她不得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