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测试、开火，宣告主权！（1/1）

经过莫西莱尔的帮助和指导，这台新鲜出炉没多久的加强型“电磁A型”轨道步枪很快就被吊起来安装到了木塔平台特制的木制底座上。

敲上铆钉、连好电缆，当步枪枪脊上的亮黄色指示灯转变为通透的绿色的时候，这片迷雾中的一些事情就注定要发生改变。

在“第一步枪队”等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采集完指纹的莫西莱尔蹲在步枪前完成了最后的调试。

抹了把手上的机油，她站起身来指了指十几米开外的几个蹒跚的身影，对卢恩说：“开火吧。”

她讲话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唯有一双迷雾中稍显柔和的眼睛有着燃烧一切的火焰。

这几只活尸是莫西莱尔先前吩咐建筑机器人迪拉翁在林子里找来的，为了防止营地的人被误伤，她还早早让荷鲁斯疏散了附近的民众。

这一次试枪，她没有刻意避开所有人。

无需召集，大部分还算空闲的人都自觉地围拢在了射击塔附近。

莫西莱尔总能给他们一些惊喜，无论是最早先的自她身后冉冉升起退散黑暗的新星，还是之后的压缩饼干、完美的舞会...她除了在那次演讲时许诺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闷头自己做东西，只是在他们完成一个目标后提出下一个目标、下一个构想，然后让大家继续往那方面努力。

她总是不说，总是把所有事埋在心里。

他们几乎不知道她除了是穹顶之外来的以外的任何事情。

她始终是一个谜，一个在迷雾中且比迷雾更加难以捉摸的谜团——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并不对她经常性的隐瞒感到厌烦。

正是在一个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的举动下，她为他们带来了食物、带来了永燃不息的路灯、一道近六米的环绕营地的围墙和一个弥足珍贵的希望。

有些人甚至偶尔会从脑海中迸发出这样的想法：他们真的是在朝往大裂隙进发的目标前进。

虽然仍然遥不可及，但这样的梦想光是想想就足以使人心潮澎湃，不是吗？

射击塔下面的人越聚越多，莫西莱尔甚至还在其中看见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影——是碧昂斯。

一件青蓝色的长裙被风刮着贴在她的骨架上，但她只是牵着阿廖沙的手，默默地看着塔楼上的一切。

“这是要做什么？”

“那是枪吗？”

“安娜——安娜——！快来看打枪了！”

在喧闹的人群中，莫西莱尔对碧昂斯微微点了点头，碧昂斯则以鞠躬的方式致以谢意。

这条伤痕累累的脊椎曾经被病魔、威权与神赦压弯过，但从今往后，它绝不会再以违背她意愿的方式弯折哪怕一次。

在万众瞩目的期盼和鼓励下，卢恩握过了加强型轨道步枪比原型步枪更加舒适的磨砂扳机。

他的侧脸贴在轨道步枪粗陋冷硬的抛体弹仓上，右眼则以前所未有的专注紧紧盯着视线中被人群吸引的游走死尸。

重型加速轨道，2000m/s初速，汇聚了超过6000焦耳动能的铅制碟形抛体——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草地上的所有东西都平静下来，只有他的呼吸的声音与柔和的草木茎叶沙沙的颤动。

“咻——！”

一道惊鸿之影从他的手中诞生，穿越了亘古的阴影、迷雾、乃至生与死的轮回。

它在灰色的雾气中撕出了肉眼可见的裂隙，然后狠狠地撞在阻挡它的行尸的血肉之躯上。

“啪——！”

一阵脆响过后，万物归于寂静。

人们蜂拥出营地的大门，片刻后却全都要惊骇于加强型轨道步枪的恐怖威力。

在一阵随风飘摇的血雾中，人们惊讶地发现一具行尸的上半身已经破碎成了一滩肉泥。无论是其焦糊的气味、还是只剩下半身却仍在颤动的活尸肉体，这些感官刺激是如此栩栩如生，以至于他们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有人还在将这一切都归于简单的幻觉或精心策划的把戏的话，那么卢恩接下来的一连串射击就彻底刷新了他们对人类所能掌握的力量极限的想象。

在一连串划破寂静的低鸣声中，这些手足无措的人们眼看着朝他们蹒跚而来的活尸被打成一团又一团的血雾。

这些寻常铅弹只能在它们坚韧皮肤和骨肉上留下一个小洞的黑暗怪物此时脆弱得仿佛是泥捏的塑像，即便是略有瑕疵的射击失误，那把安装在木塔上的枪械的每一次射击也能轻易带走它们的一整个肢体或至少一大团血肉。

不过片刻，这些渴望生人血肉的怪物就成了泥地上难以分辨的骨骼与肝脏碎片。

在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从震撼与难以置信中醒转过来，并且很快爆发了宣泄式的欢呼。亲近的人们相拥在一起，并且又蹦又跳。

在危机四伏的迷雾与黑夜中再没有强大的武力更能使人安心的了。它们比温暖的住所更加重要，也远胜于一百个毫无意义的空头支票。

看着第一轮实体标靶测试成功的莫西莱尔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她还是没有透露更多的消息，只说会在今晚入夜前在营地的四角都安装上相同的轨道炮。

人们听不懂什么叫“轨道炮”，但并不妨碍他们爆发新一轮的欢呼和喝彩。

在他们新任领主的要求下，这些过于容易满足的人才终于兴致高昂地离去。散去的路上，莫西莱尔都还能听见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些威力强大的新型武器。

由于这些偷工减料的电缆的强度不足以支持加强型轨道步枪的连续射击，所以在考虑过后，莫西莱尔就决定将它们统统调整为半自动开火模式。

面对平台上“第一火枪队”的五名成员，莫西莱尔一再强调没有命令不得私自更改模式。

卢恩等人则快速地点了点头，然后依然是眼巴巴地看着这台威武的“大玩具”。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把轨道步枪展现出的强大威力，更别说这还是一把主动式气冷的加强型重接轨道步枪。

这样一相比，原先的原型轨道步枪倒是不如这台固定式轨道步枪来得吸引人了。

莫西莱尔只好对这些幼稚的家伙摇了摇头，在给他们留下一点训练用的抛体后，她就喊来了暂时停工的迪拉翁，准备着手对它进行装甲上的强化和改造。

白天的时间稍纵即逝（虽然因为迷雾的关系和晚上也没什么分别），在一群人惴惴不安又略带期待的眼神中，旧日终于散去了最后一丝微光，彻底隐没在了群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