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噩梦惊醒（1/1）

“栀柔，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我是不懂，若是我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我也就不会嫁给你，更不会来大燕和亲。远离故土，来到陌生的地方，在这儿遭受大燕臣民的羞辱和嘲讽。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不会满意。”

楚栀柔压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出来。隐忍了九年，她什么都没能改变，这一切都没有变。很多时候，她都怀疑，自己这样坚持下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慕羽涅见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于心不忍。可他却不能退，野心早已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踏上了这条路，就注定不能回头。

“栀柔，朕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朕相信楚君迁也同样。一山不容二虎，这是自然规律，谁也不能改变什么。”

楚栀柔就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被说服，是她太傻太天真，竟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说服她。

“没有回头的路，我的路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我只愿你不要后悔，你们都不要后悔。”

楚栀柔拿着手中还未绣完的衣裳，起身走向了内室。

慕羽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要伸手触摸，可终究还是未能伸出去。

“栀柔，你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余生这条路，朕会一直陪你走到尽头。”

可楚栀柔从不需要，他一直都知道楚栀柔想要的是什么，却根本就给不了她想要的。

大楚未央宫

这天深夜，楚君迁没有来未央宫，慕紫菀早早睡下，却在半夜被噩梦惊醒。

慕紫菀猛地坐起身来，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她刚刚梦到，大燕被楚君迁灭国，皇兄，还有她所有的亲人们，皆被楚君迁下令斩首。楚君迁放过了楚栀柔和慕琬茹，可楚栀柔却在深夜，带着慕琬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以身殉夫。

而她，被大楚子民声讨，楚君迁最终赐了一杯毒酒给她，命她自尽。梦里，慕紫菀并没有喝下那杯毒酒，因为梦到这儿便结束了。

慕紫菀一阵后怕，一遍遍的说道：“是梦，都是假的，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慕紫菀双手抱住头，一遍遍的喊着这不是真的。

殿内的动静，也吵醒了在外面守夜的慕荷，慕荷赶紧推门进来，便看见慕紫菀蜷缩在床角，嘴里一直喊着这不是真的。

慕荷赶紧上前，去安抚她，“公主，您怎么了？”

慕荷刚触碰到她，慕紫菀惊吓的大叫了一声，“这不是真的。”

“公主，是奴婢，慕荷呀！”

“慕荷，慕荷。”

慕荷赶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公主是做噩梦了吗？”慕荷感受到她的寝衣都被汗水弄湿了，这是做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梦。

“我梦到大燕被灭国了，楚君迁杀了皇兄，杀了慕氏全族。慕荷，我真的怕死了。”

“不会的，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这都不是真的。梦都是相反的，公主，这不是真的。”

可刚刚那个梦，太过真实，慕紫菀亲眼看到楚君迁下令，皇兄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自己眼前，那一幕太过真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梦里的楚君迁，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无论她怎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甚至亲手将毒酒端给了她，赐她自尽。

“这个梦好真实，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慕荷，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一定不会的，公主，一定不会的。公主心地如此善良，上天一定不会这样对待您。”

想到梦中的楚栀柔，她与自己一样，跪在地上，一次次的求楚君迁，可是楚君迁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们一眼。

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即便是面对本该是最亲近的皇姐，楚君迁都没有心软。

这样冷血的一个人，楚栀柔为何会相信自己能改变他。“皇嫂，或许你从不了解你的弟弟，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要狠。”

慕荷一直陪着她，直到她沉睡过去，慕荷这才离开。

第二日楚君迁来未央宫用午膳，慕紫菀看到他的那一幕，脑海里全是昨夜梦中的场景。吓得慕紫菀瑟瑟发抖，不敢直视他。

慕紫菀行礼时，楚君迁上前向她伸出手，慕紫菀颤抖的双手，迟迟都没有伸向他。楚君迁见她在发抖，直接将她拽起来，拉入怀里，问道：“你怎么了？为何在发抖？”

慕紫菀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他，胆怯的说道：“臣妾没事。”

“什么没事？手抖成这样，来人，传太医。”

“不用，臣妾真的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慕紫菀赶紧拦下要去传太医的太监。

楚君迁命其他人都退下，扶着她进了殿，牵着她的手，却感受到她的手十分冰凉。“马上就盛夏了，你这手为何如此冰凉？”

慕紫菀脑海里就是控制不住的一次次呈现那个画面，那个画面是那么的真实，“臣妾自幼便是如此，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你今日是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

“没什么，兴许就是累了，昨夜没睡好。”

“是不是朕没在你身边，你睡不踏实了。”

慕紫菀真想扇他一巴掌，还好意思在这儿跟自己开玩笑。“那倒不是，毕竟陛下又不是夜夜都来未央宫。若是陛下不来，臣妾就睡不好的话，那臣妾岂不亏死了。”

“你要是开口，朕可以夜夜都来未央宫。”

“陛下就别开玩笑了，即便陛下答应，后妃和朝臣会答应吗？陛下还是让臣妾过的清净些吧！”

楚君迁倒还真是在与她开玩笑，若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跟慕羽涅就没什么两样了。

自始至终，慕紫菀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心里只盼着他赶紧走，赶紧离开未央宫。

“朕今夜留在未央宫，陪着你可好？”

“林充媛就要生了，陛下还是去看看林充媛的好。”慕紫菀现在不想见到他，一见到他那张脸，就想起昨夜那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