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穿再亡3（1/1）

“小~师~父”

按照惯例，尹月牙又提着食盒来找澹台烬，隔壁的莹心又是不在，“最近好少见莹心嬷嬷，又找了什么好的打工去处吗？”

澹台烬手指轻叩桌面，最近景国澹台明朗的在盛国皇宫的探子，频繁接触莹心，不用说自是劝说莹心除掉自己。

澹台烬没有想到他在敌国为质，而自己的父王未曾想过自己在盛国的处境，不闻不问即已代表了景国皇帝的态度，身为皇储的澹台明朗依然视自己眼中钉，非要斩尽杀绝。他在盛国为质，居然也在某种程度上保全了自己一命——果然时也，命也，运也。

以及……‘非吾之所能也’，澹台烬渴望力量，无论什么力量也好，他已经受人摆弄太久，他想主宰一次自己的人生。

只是这所有内心的想法，澹台烬最终只是化作了一句话，“我不知。”

“那…到时候留给莹心嬷嬷就好”，尹月牙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糕点，“我好不容易从娘娘那里讨来的。”

“还有，小师父，今天是我的生辰”，尹月牙正襟危坐地看向澹台烬，她到不是在奢望礼物，如果能得到祝福的话，也是让人高兴的。

澹台烬的视线被糕点牢牢锁住，面上还要装作在听她说的话，“生辰？”

“就是生日，就是…就是从娘胎里出生的日子”，尹月牙自是知道自家的小师父想吃糕了，立刻挡在了糕点面前。

好歹也给自己搞点生日气氛吧？不唱生日歌，用美貌甜甜的祝自己生辰快乐也好呀！

“今日也是我的生辰”，澹台烬自是明白什么是生辰，可是莹心总说今日是他的生辰，估摸着莹心也是用这个借口出去见澹台明朗的探子。

“真的？这么巧？”尹月牙一愣，难道说这就是穿越的缘分？或者说师徒的缘分。

“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的生日，那我给你唱生日歌好了”，尹月牙想起自己身上带的，说不定还可以作为礼物。

幸好尹月牙在的永和宫还不算穷困潦倒，她平时闲来无事就蹭蹭宫中的吃喝，不去浣衣局打工也好歹能活着。她拿下手上的手串，这是在浣衣局打工留下来的两枚铜钱，尹月牙特地请教了其他的宫女们，用绳子穿好了，还打了个结正好当做手串，时常带在手上提醒她在浣衣局受辱的那个片刻。

是教训、也是经验，是尹月牙该牢牢记住的过往。

“小师父，来，这是你的生辰礼物”，她没有其他能拿出手的，不过铜钱她还能再赚得，生辰错过可就要再等一年了。

澹台烬拿过了她的铜钱手串，转身也从床榻上拿下自己的枕头，他的枕头用薄布包着，里面塞得满满全是草垛上拔下的草。他从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握着拳头走回尹月牙身边，摊开手，三枚铜钱赫然在他掌心。

原来，澹台烬也不曾把她辛苦赚来的铜钱花掉。

“我也送你一个礼物”，他拆开尹月牙做的手串，散开的红线有好几根，他用这些红线重新编成了铜钱手串。二铜钱的手串是他的，三铜钱的手串，则是给了尹月牙。

尹月牙看了编得严丝合缝的手绳，不禁感叹，“小师父，你真的好厉害，怎么连这个都会。”

“你会，自然我也会得”，澹台烬不光会编手绳，女红、刺绣也完全不在话下，毕竟绣工活也是在后宫赚钱的途径之一。

尹月牙不由得感叹，如果澹台烬去了现代，就他这个手艺，开店猛猛赚钱，谁还在乎他是不是魔神？

对澹台烬小师父的崇拜之意更甚，尹月牙玩着手上的手串，高兴不已。没想到送个礼物，还反过来多一个铜钱。

“而且，小师父，我听说铜钱好像还能卜卦，说不定也能保平安”，尹月牙将他新编的二铜钱手串，带到澹台烬手上，“愿小师父，你也平平安安。”

“但愿如此吧”，澹台烬还不知道莹心会有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好向澹台明朗交差，他确实还不想死。用尹月牙的话来说，目标还未完成，怎可出师未捷身先死。

澹台烬也确实想过，若有一天自己未能抵抗住命运，“如果我死了的话…”

“小师父你说什么话呢”，尹月牙一口拿起糕点塞进他的嘴里，“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是一起……一、起离开皇宫，离开这个鬼地方。”

开玩笑，要是男主离不开皇宫，她一个人能有什么劳资的用。

“我可是你小徒弟，你个做小师父的都出不去，我又怎么做的到呢？”尹月牙嘟囔着，她回避了生死的问题，总觉得那个话题在澹台烬的面前太过于沉重。

毕竟她也经历了一次死亡，而且就是澹台烬造成的。他虽解脱了自己，可是死亡恐怖的滋味是深深无法忘怀的。

“有一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澹台烬总能反驳得令人想翻白眼。

“反正，今日是我们生辰，不该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尹月牙留了一块给莹心，剩下的都是她和澹台烬大快朵颐的。

“总觉得，还得配点什么”，尹月牙想了想，这不就跟烧烤配啤酒一样吗？得有饮料。

澹台烬也学着她，歪着头想了想，不过他知道那个答案，“得配茶。”

虽说没有茶叶，但有个过场还是可以的。他拿过破了口的碗，倒了一些盛好的水，又撒了一根碎草垛，算是像在泡茶的样子。

也许这已经是澹台烬能够做的最好，他跟尹月牙只能用浅浅一侧的碗口喝水，毕竟碗边剩余的边都已经破裂，一用就会伤嘴。

尹月牙也曾想过用永和宫的碗来，不过怕万一被来冷宫找澹台烬茬的人发现异常，她听澹台烬这么说也在理，所以也未曾拿那些容易以证身份的东西过来。

好在，糕点是甜的，她如月牙一般的笑也是甜的，澹台烬已经很久未曾坠入无边的苦海中了。

澹台烬：" 生辰快乐，尹月牙。"

尹月牙：" 生辰快乐，小师父。"